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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火 第4頁

作者︰寄秋

這時竟又傳出一記槍聲,一名身著華服的貴夫人倒臥血泊中,嘩然聲響戛然而止,面露恐懼的小市民頻臨崩潰的邊緣。

「不許動,我是警察,你們已經被重重包圍了,快棄械投降別浪費彼此的時間,你們沒有逃月兌的機會。」

嗯!有陰影,他錯估了局勢。

原來還有第五個。

「去你的警察,我們有人質在手最好別說大話,你要敢再前進一步我就再殺一個人,看誰要先死。」

搶匪中較強勢的一人捉起身邊嚇得臉色發白的婦人,槍口頂著她腦門獰笑著,一副天塌下來不愁沒人陪葬的模樣,下巴揚高十分張狂,對著單槍匹馬的火東雲發出不屑的嗤哼。

怕死就不會來搶銀行了,他本意是為了求財沒有傷人之意,拿了錢走人好坐地分贓,誰也擋不了誰的財路。

可是居然有人要錢不要命,緊捉著手中剛領出的巨額鈔票不肯松手,以為他們的手槍只用來嚇唬人,拚命的護著錢財自尋死路,逼得他不得不開槍警告其它人安分些,別把錢看得比命還重。

他擺明的就是要錢,不想活的盡避出手,看看是長了四腳的錢飛得快還是子彈快。

「把你的槍放下,逞強不會讓你少坐幾年牢,殺人、搶劫的重罪足以讓你用一輩子懺悔。」火東雲技巧性的移動腳步,在交談中不知不覺的更接近幾分。

「笑話,你騙我不懂現今的法律嗎?搶銀行是唯一死罪,我干麼听你一堆廢話,逃得過今天我就是大富翁了。」只要不被捉他便能逍遙法外,用他搶來的鈔票大肆揮霍。

有錢的是大爺,人人吹捧競相奉承,巴不得在他身上刮下一層油來;沒錢的只能看人臉色討生活,一碗飯、一口菜吃得戰戰兢兢,生怕有了這頓沒下頓,一個月兩、三萬的薪水根本不夠他賭一場。

何況他欠地下錢莊的金額多不可數,利上滾利由幾十萬變成將近千萬之數,他賣妻賣女也還不清。

不如一口氣干一票大的,死活就在這一遭。

「這銀行外頭起碼有百來名警察防守,而且還在增派人手當中,你就算長了雙翅也飛不出去,何必做困獸之斗傷及無辜,放下槍還有商量的余地。」兩個在左邊櫃台,一個在三號櫃台,花盆邊也有一人。

暗自打著暗號通知外頭的干員準備攻堅,比較擔心背著他的男子會有何舉動的火東雲分心瞄了下,忽地一頭長而滑順的黑發奪去他的呼吸,猛然一怔的差點忘了自己置身何處。

美麗不是他此刻所感受到的悸動的唯一原因,胸口像是撞進一彎明月,那份清靈月兌俗的冰靈彷佛霜雪女王蒞世,清雅高潔的宛如冬雪中第一朵綻放的白梅,與天地淨化成一片雪白。

不,她比雪潔白十分。

那一眼改變了火東雲的決定,原本采快攻方式的他多了遲疑,在沒有完全的把握下不隨意輕舉妄動,以人質的安危為第一優先考量。

「商量?」為首的搶匪神經質的一笑。「別當我是三歲小孩好哄騙,槍放下只有死路一條,我干麼不和你搏一搏,在場至少有二十幾條人命可以陪我玩到底,我不怕你有幾千幾萬個警察拿槍對著我,反正先死的那個人不會是我。」他這條命是豁出去了。

「你……」

「你們談夠了沒?要不要以俄羅斯輪盤來決定輸贏?」無用的警察,蹩腳的三流搶匪。

「閉嘴,這里輪不到妳開口。」抓住她的那個搶匪A高舉起手槍,做勢要用槍托甩她一巴掌。

「小姐,別拿寶貴的性命開玩笑,他們手上有槍。」捏了一把冷汗,火東雲用強勢的眼光阻止歹徒傷害她。

只是兩人的聲音都飄不進蔚海澄的耳朵,面容清冷的她手一揮打掉抵在眉心的槍,手勢優美的畫了個弧將膽大的男子雙手反折,卡答一聲是骨頭折斷的清脆聲響。

像是看了一場華麗的舞蹈,她手法輕巧不帶一絲令人憎惡的賣弄,翩翩的縴白細指如幻似夢的輕揚,叫人看傻了眼,一時之間深受迷惑的凝窒了喘息。

那是一種空幻的美感,帶著死亡和新生的喜悅,在瞬間化為千萬朵絢爛的煙花,從人的心拔除僅存的希望。

來自天堂的鐘聲,同時也迎接惡魔的到來。

「非常時期就要使出非常手段,故步自封的陳舊手法只會落人話柄。」而且還耽誤她的時間。

不像剛扭斷一名壯漢的手臂,長發及腰的蔚海澄輕攏著發絲結成辮子,表情溫和的像只是剛用完下午茶,整個人正慵懶的享受佛羅里達的陽光,輕揚的椰子樹為她遮陽。

臉色為之一變的火東雲半瞇起眼。「妳在責備警方辦事不力嗎?」

「不,我是覺得搶劫銀行應該更有計劃才是,這時候行搶根本沒什麼利潤可言,而且風險大。」笑容里沒有溫度,她冷淡的說出行搶的要領。

「你不怕?」看著她笑著回過頭要銀行行員替她開戶,那份沉著和冷靜有說不出的怪異。

柔眉輕輕的揚起,美麗的自信由內而外揚散。「是他們該怕我吧!我不喜歡有人擋了我的路。」

擋著必死。

身為殺手的她不懂得何謂仁慈,別人付錢她出手,銀貨兩訖互不相欠,她不在乎有多少人在她面前流盡一身鮮血,活著有活著的可悲,不如死得尊嚴點留給後人憑吊。

誰不會死呢?早或晚罷了。

在殺手界中她算是佼佼者,還沒人有本事取她性命,一個不濟事的小鼠輩只配窩在溝渠中生存,不值得她浪費時間為他送行,尤其是在警察面前。

她不想惹事。

「是妳擋了他們的路吧!妳沒發覺有好幾把槍指著妳背後?」該說她大膽還是愚蠢,都什麼節骨眼還有心辦她的事。

「那又如何,前後左右布署了不下三十管長程狙擊槍,你們保護不了我的安危嗎?」警方的能力不致差到這種地步吧!

挑釁。火東雲清楚的接收到她所散發出來的訊息。

不知是有意抑或是無心,他似乎可以感受到一絲異樣的敵意,但他和她之前從未見過面,不解她厭惡的情緒從何而來。

「你……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給我離開一點別想湊在一起,我的槍可是不長眼。」搶匪頭不安的四下張望,害怕攻堅部隊不曉得會從何處冒出。

嘴里說不怕,然而多多少少還是心存畏意,越是不確定的情況下越能挑起人的恐懼心,終至心慌意亂的亂了手腳。

「不要把槍指著我,除非你想死。」

輕柔如水和剛硬似鐵的聲音並起,一柔一剛的冷音具有威嚇的作用,讓數名匪徒手軟得不敢把扳機,口水在喉結處轉了轉才大口咽下。

兩人的目光凌厲無比,即使手上並無刀劍,那種隱隱而發的殺氣和銳利叫人不寒而栗,連忙移開視線怕面對駭人的冷眸。

就在此時,一見時機成熟的攻堅人員如潮水般涌進,一舉攻向怔忡的歹徒,奪下他們的槍解除危險。

事情似乎到此終結。

實則不然,故事才正要開始。

由那束象征純潔、高雅氣質的海芋引出撲朔迷離,引人不自覺的走入時光隧道。

「媽,小澄的蛋糕為什麼比我的大好多好多?她的肚子好小好小耶!」

七歲大的小男孩眨著好奇的大眼楮看著眼前穿著小洋裝的「洋女圭女圭」,非常神氣的挺起沒有肌肉的小胸部,故意裝得很偉大的低視會動的「玩具」,一副不屑的表情計較誰吃得多、誰吃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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