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夜里睡不著,又發現喜兒從後門溜出去而尾隨其後,她也不會發現兩人的奸情。背著她在沙灘上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喜兒明明答應她決不搶她的男人,可是人前一套說法,人後卻是恬不知恥地依偎在她男人的懷中,一副熱戀中的模樣令人生氣。
不除去她此怨難消。
既然已是離去的幽魂就不要回采糾纏不休,自尋死路能怨得了誰,心不狠的人是得不到幸福的。
卡維爾•麥提斯和藍家的財產她都要,缺一不可。
「你是藍家人又如何,向人諂涎乞求的你並不高貴,少了藍家的光環你什麼也不是;你甚至付不出遺產稅。」他冷酷地說破她不再光鮮亮麗的家世。
「你……」她有她的驕傲在,可是她說不出口。
山窮水盡的藍家只剩下一個空殼,不甘貧窮的她早到了變賣首飾過日的地步。所以她才必須緊捉著他不放,惟有他能給她所需要的虛榮。
「最好把喜兒的下落說出來,將我激怒了對你沒好處!」對待敵人他向來殘酷無比,不留退路。
不見閻王不知懼的藍近梅嘴硬地一回︰「不然你想怎麼樣,逐我出這座島嗎?」
他還沒那麼大本事。
森然的笑意由他嘴角上揚,眼中金芒如冰箭般射出。「斷絕你的經濟來源,凍結藍家的銀行賬戶,你說我做不做得到?」
「你不能……」她心慌的揮舞雙臂,急欲從他的鉗制下月兌身。
目前能維持她藍家千金的尊貴也只有那一點點積蓄,絕不能任由他取走,否則她將無法見人。
「要面子還是繼續抗拒下去取決于你,不果我不會再花一分一毫買不是屬于你得島權,因為我們都清楚誰是它的主人。」
忿忿不休的爭執再也不能為她留住什麼,可是不甘願的藍近梅仍不願松口,緊閉雙唇偏過頭,和他奮戰到底。
早正她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能拖一人下水是一人,船沉了誰也別活,不到最後誰又知道誰是勝利者呢。
至少她還沒死心。
不過她的狠心絕情不代表別人同她一般冷血,一臉怯懦的藍靖雲被人踢了進來,手中的賭具仍握得溫熱,身後正是好打抱不平的艾待。
「還有良心就把事實說出來,不要縮頭縮尾只會在背後大罵自己的堂妹凶殘成性,殘殺自家人毫不手軟。」
賭興正酣之際,什麼話也留不住。
「我……我……」藍靖雲畏縮地看了驕蠻的藍近梅一眼,苛責的良知讓他猶豫不決。
「再不說我就把你交給警方處理了!通常他們的問案手法並不仁慈。」好人由他做,壞人嘛!總會有人出面。
他看向一臉陰鷙的大老板。
微驚地顫了一下,藍靖雲囁嚅地說出︰「是近梅出的主意與我無關,我不過幫忙搬尸……嗯!身體。」
一出了事他絕對推得千干淨淨,不確定人斷氣了沒。
「搬去哪里?」來自地獄的手改拎起他衣襟,卡維爾兩眼進出死神的幽光。
「我……」他嚇得腿軟,口齒不清地道︰「蒙多羅……海灣……」
砰地,一拳揮出。
橫過半個辦公室的弧狀落地物緊貼牆角,口流鮮血驚魂不定,頭暈目眩地站不起身與地面相貼,上勾的白眼來不及一翻,一陣旋風似的身影已掠過他而去。
不省人事的他再醒來時已人事全非,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藍家大少,而是牢里的一條蟲。
包括目瞪口呆,失去語言能力的藍近梅。
第十章
「喜兒,喜兒,你快清醒過來。」
是誰在她耳邊吵個沒完沒了,不曉得她很累嗎?
走了好長好長的一段路,她看見外公笑容滿面的和一群穿白衣服的官差泡茶……咦!應該是警察吧!怎麼穿著古人的衣服,她頓了一下才走上前。
本以為會受到熱烈的歡迎,誰知外公一抬頭瞧見她,立刻臉色大變,用從未有過的嚴厲口氣趕她離開,不許她踏上那座美輪美奐的古橋半步。
也許外公忘了她的長相吧!
慈祥的面容在一瞬間變得癥寧恐怖,只要她往回走,走向光的源頭不準回頭,一直一直地朝光點走去。
她很累,也不知道走了幾天幾夜,路的盡頭永遠在前方。不管她怎麼努力也走不到,累得她幾乎要放棄不再動。
可是有個聲音不斷地催促,每每在她決定不走了同時就傳到她耳中,一聲急過一聲鬧得她沒法休息,只好提腿再繼續往前走。
扁的源頭越來越刺眼,她的眼楮睜不開,像有千斤重似的,沒法掰開。
「喜兒,你到底要睡到幾時,你已經昏迷一個禮拜,還不想醒來面對我嗎?」
是誰在說話,這聲音好熟哦!像是她非常在意的男人,但是她累得沒辦法集中精神,甚至才動了一下的眼皮又往下沉。
「人家昏迷七天有張好床躺,而你守了七天卻連打個盹也沒有,我看不用等她清醒,你已經先倒了。」
又是誰在開口?既陌生又像在哪兒听過,可是她怎麼也想不起來。
誰守著誰了
誰昏迷了七天?
誰又七天沒睡了?
喔!頭好痛,他們為什麼要一直講話,讓她睡個好覺不成嗎?她不想一邊休息一邊心痛,想著誰為誰徹夜不休,然後一陣心酸。
「別吵她,你沒別的事好做了嗎?」沒見她清醒他怎安得下心。
艾特翻個大白眼,「拜托,搞清楚是誰在吵她好不好,醫生不是一再保證她沒事了,是你一天吵她好幾回,不讓自己休息。」真是的,他想證明什麼?
沒染過愛情病毒的人一發作起來,是驚天地,年紀越大越難痊愈,而他是終身免疫不全,恐怕痊愈之路遙遙無期,棒打三次也打不醒。
「真的沒事了嗎?你瞧她一直昏睡不曾清醒,體內的殘毒可能沒排淨。」輕握著細瘦的手,卡維爾始終不相信藍喜兒已經完全月兌離險境。
想他在海灣的坑洞找到她時,她全身冰冷幾戶察覺不到一絲氣息,仿佛隨時會停止呼吸,手腳磨破滿是血跡,海水已經淹到她的腰際。
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去遲五分鐘會是什麼景況,迎接他的可能是失去生命力的她——
艾特發出一聲嘆息既無奈又沉重,怎麼勸他才不會白費功夫。「她只是長時間未曾進食加上虛月兌,你總要給她時間休養吧!」
倒了一個大家都不好受,再倒一個肯定會天下大亂,他哪有本事公司醫院兩頭跑。好幾天沒抱美女的他迅速老化,起碼老上十歲。
因為缺乏能源。
「七天還不夠嗎?光打點滴哪能康復,她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卡維爾氣憤又心疼地輕撫那張不再圓潤的小臉。
她想起他是誰了,是那個月光下向她求婚卻不懂愛情的男人。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低沉了幾分,好像哭過似的,難怪她一時認不出來。
印在心版上的容顏是如此深刻,她怎會遺忘了他呢!
「剛好減肥嘛!現在流行瘦身……好好好,你別瞪我了,再瞪下去人家也不曉得你冒了多大的險去救她。」一個呆子。
愛情呆子。
卡維爾生硬地說,似在警告他也別多嘴。「她不需要知道。」
「是呀!你情操偉大,不帶任何裝備就傻傻地往海里跳,也不怕海浪先把你卷到海底喂魚蝦。」當時他真被他找死的行徑嚇出一身冷汗。
「但我找到她了。」而且還活著。
這點艾特沒話說,一切詭異得不像是真的。「你和那頭笨狼一樣傻氣,一人一狼在大海中忽沉忽現,看得在岸上的我們都快嚇死了。」
真不知道他們的勇氣打哪來的,甚至毫無錯誤地進洞救人,那附近最少有三十幾個錯綜復雜的坑洞,個個險要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