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微亂的氣息和低不可聞的吟哦,她高貴得不可侵犯。
「休想,我會讓你不想離開我。」
奮力一刺,堅實飽滿的活龍深入她身體最放浪的婬床,享受這瀕臨死亡的快感。
第七章
動物的本能是能在第一時間發覺不對勁的訊息,尤其是雄性之間的競爭更明顯,瞬間流露警戒的神情兀守一寸方地,不容外來者侵入。
兩頭公鹿在發情時以角力相搏,勝者得以擁有母鹿的交配權,失敗者只能黯然離去,獨自在角落舌忝舐傷口。
人和動物的差別在于穿上衣服、受高等教育、懂得用理性來溝通,不致扭打一團淪為笑柄。
但本質是相同的。
似察覺對方的意圖,男人們的視線在半空中交會,激發出濃烈的電光和一絲火藥味,暗中較勁的評估對方的實力,期以自身杰出的條件將其比下去。
人可以說很膚淺的,正如眠前狹路相逢的兩人,即使彼此互不相識亦無關聯,但因家貓倏變為母獅的女人而陷入備戰狀態。
他們都想要她,也沒有人肯退讓,就算她此刻的狀況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展青梅你給我過來。」命令的語氣強勢而霸道,段竹馬不給她拒絕的余地。
「我……」為什麼要過去,你以為你是誰?
她的話沒機會說出口,另一道低沉的渾厚男聲已搶先一步傲慢地予以回敬。
「對女人要客氣點,她不是你養的家犬,不需要對你搖尾擺首。」他還不夠格。
對嘛!對嘛!老板說得極是,狠狠地教訓眼前這自以為是的家伙,為她出一口氣。
張牙舞爪的母獅子又變回溫馴的家貓,笑得得意地依偎著優雅出眾的高貴男子,樂見有人為她出頭,討回她被欺壓多年的怨氣。
「我和她的事輪不到你插手,放開她。」那只放在她腰上的手特別刺目。
她防他防得像細菌地不容他越雷池一步,卻把屬于他的位置給了別人。
「不。」
「不?」他以為他有權利對他說不嗎?
「她現在歸我所管,我不喜歡閑雜人等來干擾她。」對她無益的人都該清除。
藍凱斯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沉著穩健的態度散發著王者的氣勢,叫人未戰先敗的豎起白旗。
但他的對手並非池中魚蝦,對他的渾然天成的氣度毫無退縮之意,目光炯然地與他直視。
「你的認知我不贊同,我不是閑雜人等,甚至比你更有資格管她。」這男人太狂妄了,飽含威脅感。
「是嗎?」他冷笑地將一臉紅豆的展青梅摟緊。「那真是遺憾,我們見解不同不相為謀,你擋路了。」
「你……」好個卑劣行徑,他休想如願。「展青梅,你還站著像死人干什麼,沒听見我叫你過來嗎?」
「我……」叫她過去她就過去未免太沒骨氣了,她以前也沒有听話過。
「請別大聲的吼斥她,有失文明人的禮儀。」藍凱斯冷淡的眼清冷無波,平靜得有如一潭深水。
「我怎麼對她是我們之間的事與你無關,打她還沒出生前我就認識她,我們的感情不是外人可以介入的。」她屬于他。
正如青梅配竹馬,天作之合。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表情浮現冷色,不將段竹馬放在眼里。
「很抱歉,你以什麼身分大放厥詞,她還沒弱智到需要別人代言。」段竹馬一雙凌厲的眼冷瞪藍凱斯的怒顏。
斑瘦清朗的他沒有猥瑣輕浮的外表,更不是獐頭鼠目的街頭混混,由他渾身散發的凜然氣度可見他是鮫龍之輩。
和藍凱斯的貴族氣息完全不同,他俊朗清逸得宛如時裝雜志走下來的模特兒,舉手投足間帶著令女人尖叫的迷人風采,俊雅的容貌不輸藍凱斯分毫。
有機會走上螢光幕他卻輕言放棄,不讓私生活成為鎂光燈追逐的目標,而放棄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保護他青梅竹馬的小情人。
至少在他心目中是這麼認為,她是他的,不可能有改變的一天。
莫名殺出的情敵讓他很不是滋味,他明明防守得幾近滴水不漏,怎麼還會讓人有隙可趁。
「你說呢!」讓他自行定位。
握緊拳頭死貼著大腿,眼紅的段竹馬不想讓大家當場難看。「你不是她,你不能代她決定任何事。」
那份權利只有他能行使。
「是嗎?」他笑得極淡的俯視偷抓耳朵的展青梅。「梅,你的事是不是歸我所管。」
全身犯著癢的展青梅突然覺得背後冷颼颼的。她不會成為某人獠牙下的獵物吧?
「呃!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全無異議。」現在他最大,說什麼都是對的。
「展、青、梅!」這該死的笨女人,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藍凱斯低笑著拿開她抓臉的手,看向段竹馬的眼卻冷如寒冬。「我說過別吼她,你听不懂委婉的勸告嗎?」他對不懂禮貌的人一向沒什麼耐性。
「我也說過這是我跟她的事,外人無權置喙。」段竹馬以同樣的態度回道,伸手要將展青梅拉回。
兩人就像獨木橋上的兩頭公羊互不退讓,一個搶一個擋,同樣出色的外在引人側目,但幼稚的搶奪行為卻形同孩童。
夾在中間的展青梅有些傻眼,搞不清他們在上演哪一出荒謬肥皂劇,身為女主角,她的戲分卻少得可憐,他們不覺得太搶戲了嗎?
如果在正常的情況下她會興致勃勃的要求多加幾場戲,即使劇本上沒有她的台詞也會想辦法拗上幾句。
可是人生有些事是不能等的,譬如她一身嚇人的萬千星晨,掛在天上是迷人星星,但落在身上可不怎麼美觀。
看來看去她也不是什麼絕世美女,比起好友玫瑰,她算是路邊乏人問津的小野花,他們應該不會因她的「美色」起爭執,可能另有她所不知情的宿仇吧!
唉!真的好癢,痘痘都被抓破了,明天酒疹退了以後她絕對不要出門,免得讓嚇哭的小孩傷害到自己脆弱的心靈,要用很多很多的巧克力才補得回來。
「你想去哪里?」
藍凱斯長臂一伸,拎小雞似地把她拎了回來,離地一寸的展青梅差點喘不過來,幸好身後的大手及時松手。
「她要去哪里輪得到你管嗎?我要帶她回家。」她不該離開他的勢力霸圍。
擅自離家出走已是大罪一條,公然和其他男人狀似親匿更是罪加一等,不帶回家嚴加管教,難保她不會犯下更重大的罪行。
才幾天沒注意就學人紅杏出牆,要不是他剛好被派去南部出差,她怎麼有可能逃出他的掌控。
「恐怕難以如閣下所願,她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必須跟著我,包括更衣、如廁。」她的時間已賣給他。
有嗎?老板更衣她幫著遞衣是沒錯,難道他上廁所也要人傳衛生紙。原來助理的工作這麼命苦呀!有如古時的貼身小廝。
「小梅子,你給我援交不成?」段竹馬眼神一沉,俊容燃起黑色火焰。
什麼二十四小時都必須跟著他,他身體有殘缺嗎?要人像看護隨時盯著。
「禍水男你才給我閉嘴,我這姿色搞援交有人要嗎?你腦袋是裝了鳥大便呀?!」他還真看得起她。
我要。兩個男人用充滿敵意的眼互視,心里不約而同的浮現這兩個字。
段竹馬早就認定她是攜手共度一生的伴侶,所以心語堅定而無彷徨,即使他常為了達到目的和其他女人發生關系,但他的心意從未有過更改,就是她了。
反倒是被自己嚇一跳的藍凱斯心底略微躊躇,無法相信他會鐘情一名家世平凡的女孩,何時覺得有趣的心態起了化學反應,那份喜愛已令他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