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有時很凶,脾氣那麼差,可是他很有責任感,即使找不到當初委托他尋她的人,仍是負起責任的收容她,為她張羅吃食。
先前的誤會是因為沒溝通,誰也沒料到會陰錯陽差的失之交臂,他囤糧時她正在休息,而她清醒時他卻剛好出門。
不過不能怪她眼盲,誰會把冰箱設計在牆里,她一直以為那是一張貼錯的壁紙,十分突兀。
「一個碗一個吻公平吧!」他一臉吃虧的神情斜睨著她。
真正吃暗虧的曲淼淼滿臉不平的點頭。「盤子碗公不算對不對?」
「你說呢?!」他絕下會壓榨她,白飯營養高,適合小鳥胃口的她。
她認命的垂下頭,前額靠在他胸前,米蟲之軀能有何作用,只好任其擺布了。
驀地,一陣冰涼的觸感由頸上傳來,她驚訝的發現胸口躺了一顆淚滴型的紫色晶鑽,以銀白鏈子串起垂掛著,仿佛流動著紫色生命力。
「呃,你可別會錯意,這不是送你的訂情物,我……我是暫時借你一用,你別想佔為已有。」綠易水故做凶惡的神情掩飾不自在。
五十年後再還也沒關系,反正他又用不上。
「這是……」好強的力量,她覺得一道無形的靈光護住她的心脈。
「這叫『靈魂石』,當你身體起變化時它會發出警訊,淚滴垂下的方向會沁出紫色淚滴,你趕緊含在口里十分鐘就不會形體透明了。」
他不想帶個人出去卻撈了個魂回來,而且還得為她準備兩個空間的衣服。
他臉上微臊,似乎在說著方便從事某件事,沒人願意抱著空氣親吻,自言自語像瘋子引人注目,溫暖的曲線十分貼合他的身體。
「水,你對我真好。」曲淼淼略微感動地眼中冒出水霧,笑中含淚的摟緊他。
暖意在眼中,他的粗聲粗氣含著狠下心的心軟。「少賣乖了,別把眼淚鼻涕往我身上抹。」
「人家哪有,我只是淚腺發達嘛!」她又沒有哭,抽抽鼻子嘛!
「哼!有誰比你更髒,四天沒洗澡都有異味了。」假意嗅了嗅,他掩鼻地推開她。
她直跺腳的指他冤枉她,有誰看過鬼洗澡。
「說你髒還不承認,現在的你可不是鬼。」而且秀色可餐。
包裹在他寬大衣服下的玲瓏身段引人心猿意馬,她要再不換上適當衣物,出糗的人會是他。
「你……」她哪有髒,不管當人當鬼她都保持一身清爽。
「別再嘟嘴了,我洗碗,你洗澡,洗完了還得帶你上街買衣服。」別再引誘他了,他的自制力變得非常薄弱。
多看她一眼,心底的就多生一分,他不知還能控制多久。
「你要帶我上街?!」她興奮的撲到他身上,一點也沒發覺他的身子在瞬間僵硬。
「淼淼,你幾時變成八爪魚了?」他苦笑著,努力地將她剝開。
笑顏燦燦,她的高興染上了眉眼。「太陽會不會將我融化?」
「去、去、去,去把自己洗干淨,你听過太陽會將『人』融化嗎?」這個迷糊鬼。
「對喔!我現在是人。」她傻笑的挽著他的手,嬌憨微顯。
嘆了一口氣的綠易水說了句「麻煩」,身一彎吻上誘人紅唇,他想他似乎愛上這個麻煩了。
唉!真是麻煩。
「找到了、找到了,你瞧他在那里。」還真優閑呢!陪美女散步沙灘上。
「那是什麼地方?」有海有山,活似度假天堂,難怪他樂不思蜀。
「嗯,我看一下經緯度……」上官微笑手指敲了兩下,海島型的地圖躍于畫面。「嘖!他實在太過分了,居然跑到加勒比海的私人小島逍遙。」
她也要申請公款去假公濟私一番,太久沒動一動會提早老化,二十出頭的她怎麼可以輸給一個快六十歲的老頭,說什麼也要扳回一城。
滑翔翼、水上摩托車、高空彈跳、深海冒險,她一定要去試一試,以免老了以後嘲笑自己俗不可耐,連一件年輕人的游戲也沒做過。
「別作夢了,微笑,放大方叔身後十尺的黑色物。」要能逍遙他就不會苦著一張臉。
警界中誰不知道方拓迷戀紫色夢幻——紫琥珀成痴,即使她羅敷有夫,女兒大得足以繼承衣缽,他還是不考慮結婚忠于所愛,獨身至今不曾有過紅粉知己。
女人對他而言是災禍,而非天上掉下來的禮物,避之唯恐不及的他哪有可能自投羅網。
唯一的解釋是逼不得已,局勢有變。
「不就是椰子殼嘛!清涼消暑又退火,每一個熱帶國家都有的水果。」前天她才喝掉兩顆,里頭的椰肉剁碎當果凍吃。
「看仔細,別讓眼楮欺騙了自己。」有時眼楮也會騙人。
「我看得很仔細呀!不過多了一條天線……」咦!天線?!
椰子殼上怎麼多了一根條狀物,依照大小型式來看很像一台監視器,焦距似乎對著某人的大。
「做事要眼明心細別毛毛躁躁,你沒發覺方叔身側的上堆出現異狀嗎?」若不細察真看不出一絲異樣。
不想被瞧扁的上官微笑再度調焦放大。「有一雙眼楮耶!表姊你真是厲害。」
「拍馬屁是沒有用的,要用點心。」紫願教訓的一彈她前額。
不高明的偽裝,太做作,明眼人一走過不難發現蹊蹺,平坦的沙地並非高山峻嶺處處有危岩突石,不尋常的土堆怎不叫人起疑。
老經驗的方叔干了三十多年警察哪會輕易被蒙騙過去,將計就計地的陪人家玩玩。
他也不想想自己都多大歲數了,再待個兩年就要退休,舒服的冷氣房不待偏要和小伙子搶飯碗,他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他干掉好坐上他的位置?!
唉!人家是熱血男兒,他是熱血老兒,那一身老骨頭還想糟蹋到什麼地步,身上十幾個彈孔還不夠威風嗎?
「有呀!我正在用點心,你要下要來—塊?」上管微笑嘻皮笑臉的撕了一塊比薩往嘴里塞。
小洞里爬不出大蟹來,這點心眼也敢賣弄。「微笑,你是不是少告訴綠一件事?」
「有嗎?做白工我也賠給他了,可沒有藏私喔!」她想不起來有什麼事忘了說。
斌人多忘事嘛!古有明文。
「那你告訴他有關他那位案主的事嗎?」小心眼的丫頭。
裝迷糊的上官微笑輕搔著頭表示不解。「孤兒,父母雙亡,天才科學家,億萬遺產的繼承人,你瞧我還有什麼沒有補上的?」
多棒呀!富婆吶!父母雙方的保險金還真不少……呃,說錯了,是真可憐呀!父母皆沒沒人幫著花美金,被錢壓久了也會腰酸背痛。
可惜她父母不早死依然健在,五十多歲了還硬朗得像花崗石,叫人非常想哭的早晚三枝香,祈禱他們快點老邁別拖累她。
每回跟他們出門她都有想撞牆的沖動,明明是大她好幾輪的「老人家」,可是臉皮保養卻跟她一樣光滑,害她平白老了幾歲被同輩化。
什麼你們母女長得真像姊妹,你真是他的女兒嗎?怎麼看都像小情人,該不會是外面偷養的小鮑館吧!
哇!她有那麼老嗎?
這些眼盲心也盲的瞎子,她再吃上十年鹽也不會和他們同輩,女兒肖母是基因遺傳,和父親走得近是人之常理,難道要她鬧家庭革命將兩人毀容呀!
「感情問題呢?」
上官微笑打哈哈的避重就輕。「科學家都是情感白痴啦!他們不懂情也不懂愛……」
接著她唱起黃梅調中的戲鳳。
「曲渺渺的未婚夫是強森•安德烈,我相信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再混呀!橘子園都長出柳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