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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民宿 第25頁

作者︰寄秋

她大受震撼地退了一步,按住奔騰的胸口阻止它破裂。「你……你這麼愛她?」

淚,無聲地滑落。

「是的,我愛她,如果世上真有輪回,我會追她生生世世,世世生生,集我之力給她幸福。」她受過太多苦。

徐敏娟的淚流得更凶了,為他眼中堅定的深情而絕望,原來愛情是這般危險,讓她傻傻地墮落卻無力擺月兌,在她沒有防備的時候狠狠抽里。

她認輸了。

輸得好慘。

她不是輸給另一個女人,而是輸給愛情。

是誰說過先動心的人注定是輸家,現在她明白這個意思了,她已經輸在起跑點,而終點遙遙無期。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不想成為你恨的人,廟會那件事讓我父親非常不高興,再加上敏雄被毆一事,他打算對李小姐不利。」

「什麼?!」

暴戾的嘶吼聲,沖天。

第十章

「哎呦呦……輕……輕點,你們在報仇呀!我沒死很不開心是不是……呼……痛,把你的豬蹄移開……」

天哪!李元修從沒想到會這麼痛,全身骨頭都快裂開了,五髒六腑跟著移位,她懷疑身上還有哪個地方不痛,簡直是非人的折磨。

扁人的感覺是很痛快,但被扁的滋味則是痛得快,痛楚一下子就鑽進大腦神經傳向四肢,讓人根本沒法抗拒地痛徹心肺。

可見她扁人的功力有待加強,十幾年的扁人記錄第一次掛彩,說起來不太光采,她得再努力達到戰無不克的地步,絕不能仰賴他人出手。

雖然結果她贏了,沒有輸得太丟臉,但……

真的好痛呀!她想一昏了事成不成,給她一頓好死吧!她絕不反抗。

「你別叫了行不行,我們又沒有……呃!踫到你的傷口。」她哪里沒傷,真的很難下判定。

「蔣笑話,你在講笑話嗎?你手指頭按的是什麼地方。」沒瞧見她痛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嗎?

啊!流血了,她未免太細皮女敕肉。「不要叫我蔣笑話,不然我跟你翻臉。」

連忙將手移開的蔣思思既憤怒又不忍心,嘴上逞狠手指細心地幫她重新上藥。

蔣笑話是蔣校花的口誤,因為音太雷同了,常被拿來當笑話取笑。

「那你輕一點嘛!對待將死之人要溫柔仁厚,別再……喔……殺、我、一、次。」止痛劑為什麼沒有效,想賺她的健保費也不是這種賺法。

好大的一根針吶!讓她痛上加痛。

「大姐頭你安靜點啦!鄰床的病人在瞪你了。」她好怕被醫院的護理人員趕出去。

李元修馬上殺氣騰騰地瞪回去,「再瞪我就扁你。」

結果所有人都在申吟,包括她在內。

人家是因為她的不安份而束手無策,而她卻是動作太大扯疼了傷口,所以跟著比大聲,讓人很想再補上一拳叫她閉嘴。

「你夠了吧!全身是傷還敢囂張,我看你人死透了還能用飛沫殺人。」一指輕輕一按,她差點跳起來叫上帝。

她……她好狠。「邢魔魔,你還我的錢來。」

耳朵一挖非常優雅地彈彈,被封為鬼族一員的邢魔魔當沒有听見此陰風慘慘的鬼聲。

「早算出你有血光之災偏不信,老以為自己是戰車橫沖直撞,這回車頭歪了撞山了吧!活該!」敢說她是三流佔卜師。

「人家有刀我赤手空拳耶!就算穿了盔甲也沒用。」這只死烏鴉,等她出院有她好受的。

她不屑地一嗤。「長兩條腿是給你干麼的,你不會跑呀!」

還當自己天下無敵和人干架,讓人抬進醫院是自找苦吃。

「那多丟臉呀!我一跑不就代表我輸了,邪惡戰勝正義,以後的教科書不都得改寫。」她有不能跑的理由。

病房內的人為之絕倒,為她的自大而搖頭。

「小姐,你沒那麼偉大,你應該瞧瞧柳大俠的臉色都成醬色了,他大概想先把你宰了再說。」誰叫她居然忘了他的存在。

就只隔一座竹林喔!人都走了一半才遇襲,以她的嗓門隨便一扯兩方人馬都听得見,可是她偏是逞強地悶不吭聲,硬要和人山人海拼個你死我活。

真不知她是笨還是勇敢,少根筋人總是做事沖動,凡事三思而後行對她來說太難了,她會把三思折五思,然後問可以賣錢嗎?

雙肩一縮的李元修很怕見到他,她是豹身老鼠膽。「他……呢……沒氣炸了吧?」

好吧!她比較鴕鳥,不敢看他愀然一變的臉,怕會心虛得頭都抬不起來。

「人家修養好不輕易發怒,只是表情有點難看地說要找鎮長聊天。」她沒瞧過那麼難看的臉,破壞他的帥氣。

「有點難看……」音提得很高,李元修不知道該替誰祈禱。

完了、完了,會有人死得很慘。

平常假道學的人得用多少努力才能維護他的形象,而他居然「有點」難看地找人閑話家常,可見他氣得不輕,如果他氣到想把山頭舉高丟進大海,她也不意外。

「怎麼了?你的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難不成死期將至,等著某人親手了斷莽撞的他脖子。

「我……」我是擔心賺不到錢,幸福鎮的居民一夕間會消失了,如古老的馬雅文化。

「誰的臉色難看了,是元修的傷口又疼了嗎?」

听到話尾的柳桐月攏起劍眉,一個箭步先察看來不及用棉被蓋臉的傷患,順手將保溫鍋往桌上一放,看不出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唯一不尋常處是耳後有滴他自己沒發現的黑血,看起來似乎干了好一會兒,不知是誰的血。

但肯定不是他的,因為他身上並無傷口。

「真叫人傷心呀!你的心中只有那個笨女人的存在,那我還杵在這里干什麼,惹人嫌棄嗎?」她的臉色也要難看了。

裝腔作勢的蔣思思原本是想酸他兩句。沒想到人家連理都不理她地說了句「謝謝你的關心,不留」,害她沒臉繼續待下去。

想當然耳,沒得看好戲的她也把明光和刑魔魔拉出病房,不管她們怨聲連連地抱怨不公,孕婦最大沒得商量,小心她「生」給她們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意思是自己沒有的也不給別人有,大家一律平等。

瞧!她變得有學問了,看誰敢說她只是會作白日夢的笨蛋。

「傷口還痛不痛?」打開保溫鍋,柳桐月一如平常溫和得令人不起疑。

但是顫顫兢兢的李元修卻覺得這是風雨前的寧靜,越是平靜越有可能釀成暴風雨。

「疼。」她怯怯地說,小心翼翼地盯著他舀湯的動作。

「多喝點魚湯傷口會收得快,我幫你吹涼,來,喝一口,別怕燙。」他溫柔地將魚湯熱度吹散送到她嘴邊,仿佛她是無行動能力的孩子。

多喝點湯傷口才收得快,這句話听在她耳中自動翻譯成︰多喝點湯傷口才收得快,否別我找不到地方下手痛宰你一頓。

「桐月,我……唔……」她要說話啦,別灌她太多湯湯水水。

「乖,多喝一點,魚湯另一功用是補腦,你一定要多喝點。」有些人就是欠補才听不懂人話。

她的脖子往下縮三寸。「我……我贏了耶……」

「嗯,恭喜,你真如你所言的神勇,一口氣擺平二十幾個小流氓。」她還敢炫耀,真的是魚湯喝太少了。

不、夠、聰、明。

李元修的身子也跟著往下沉,「呃……十七個而已啦!我沒那麼厲害。」

「喔!我的小女友身手了得呀!一邊問候人家一邊還能打算盤。」他的聲調開始變冷了。

冷氣團即將來襲。

「我……我有想到要向你求援啦!但是……呢……我……」不是走得很開。

「說下去,我正考慮明天要不要炖副豬腦來。」柳桐月的語氣柔得讓人心都快化了,令鄰床的病人羨慕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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