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會抱怨的。「這輛車子造價三百五十萬美金,你的身價是多少?」
意思是人不能和車子比,顯得廉價。
「好凱哦!你錢多得沒處花怎麼不拿來救濟窮鬼我?」嫉妒呀!她寫到手斷了也賺不到零頭。
「不好意思讓你羨慕了,人家送的。」她不收白不收,多輛車擺著也好看。
和風哼了兩聲表示不屑到極點。「你家公爵的包養費不少嘛!」
「他有錢。」一句話就讓她泄了氣。
「是呀!有錢真好,你要不要分我一點?」她不貪心,一、兩千萬就好。
折合美金更好。
「盡避作夢吧!你。」帥氣十足的臉龐隱約浮現笑意,這對難得一笑的她是十分稀奇。
「我是常常在作夢呀!可是沒夢見鈔票往我身上砸的盛況。」她也頗為遺憾。
馮听雨俊眼一睨。「找個有錢的老公不就一切都解決了。」
怕砸死不了她嗎?
「哇拷,你別害我,自己歹命就好少拖我吃齋念佛。」她六根不淨,成不了佛。
渾身都濕透了,一條毛巾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所以和風也沒多客氣拿了車上的備用衣服一換,當著看起來像帥哥的美女面前寬衣解帶。
其實都是同一性別用不著見外,目不斜視的馮听雨在風雨中穿梭,根本懶得看她一眼。
在聯合女子出租大廈中有兩位住戶臉皮特厚,她們從來不問人家有沒有空,歡不歡迎,門一開就像游魂似的飄進來。
一個是一進門就嘰哩呱啦的講個沒完,嘴巴不肯休息地動個不停,仿佛前輩子是啞巴,這輩子出世來講話的。
另一個是餓了才會四處找東西吃,猶如饑餓難民的不發一言先搜刮人家的冰箱,即使人家在客廳辦事她也會當沒看見,食物一到手就走人。
而她們剛好是一對表姊妹。
「嗯哼!你別忘了欠我們什麼。」該還的時候還是得還。
「你是指我向梅借了雞蛋,還是拿了小嬰冰箱里的蛋糕……」不是?
「逃避是沒有用的,第十本小說幾時要開稿?」馮听雨審問的一逼。
「哇!你是我家編編派來埋伏的間諜呀!她們都不催稿……唔!就要動筆了。」命在人家手上要識時務。
車速減慢的馮听雨滿意的一點頭。「有對象了?」
一提起此事和風就吐血,兩顆眼珠子盛滿怪責的怒意,完全無視身在車陣中,駕駛權不在她手中。
「都是你害我的,見色忘鄰居不負起售後服務,讓我一個單身女子孤零零的回家,若我在半路上遭受謀害全是你的錯。」雖然離此不遠。
「喔!了解。」冰冷的表情略浮一絲笑意。
「你了解個……春花秋月,你知道我遇上什麼悲慘的事?」為什麼她的屁老是放不出來,上回是水仙,這回是薔薇。
「一個男人。」她想。
明顯的吻痕不難發覺。
和風恨恨的瞪著馮听雨,好像她是入侵的外星人必須消滅。「我非常的痛恨你。」
「失身了嗎?」由她咬牙切齒的口吻顯示應該「完了」,所以她才恨。
「薔薇居的,你在我身上裝了針孔攝影機嗎?」她看起來一副慘遭性凌虐的模樣嗎?
除了腰酸背疼,四肢無力外,誰看得出她身體內部少了一道薄膜。
「做壞事就不要留下證據讓人發現,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卑鄙無恥,毫無道德感地寫出別人的私事?」
哼!總會有報應。
哪有證據。和風低頭一瞧……「啊!要死了,他居然在我胸口咬了一口。」
奇怪,她怎麼不痛?
「他?!」是好大的一口,可見戰況激烈。
「一個男人。」不然還會是女人嗎?
「廢話。」
「是廢話就不要听,我也沒打算說給你听。」這種丟人的事誰會四處宣揚。
「說太麻煩了,我們等著看。」方向燈一打,馮听雨轉入不準回車的單行道。
抄近路。
「看什麼……」噢!小說。
聲音一小的和風吶吶的說不下去,就擔心人家順著話逼稿,她真的不要寫自己的故事啦!隨便抓個人來墊檔不行嗎?
不然捉只兔子嘛!反正可以擬人化。
寫別人的故事輕松順手,閉關個十天就是一疊稿紙,沒有壓力沒有阻塞一路通到底。
可是換了自己要怎麼寫?她總不能跑去問害她失身的人是什麼感覺,如果不麻煩請寫篇使用後感言,她會寄張感謝狀去。
呿!準被打死,她的媽定會第一個殺上台北來,即使她的腳扭傷。
「用了嗎?」冷冷的臉不像是關心。
這人和雞婆婆結拜呀!「安全的性,我看過宣傳廣告。」
「真的安全?」馮听雨有點壞心的說道。
「小姐,你很見不得人家好過呀!還不安全你要他戴鋼盔?」保證萬無一失。
「我的意思是你自己去買的嗎?」虧她想得出來戴鋼盔,不愧是寫小說的。
想法怪異。
「當然是我自己去挑,第一次使用自然要挑順眼的。」蓬門今時為君開……呸呸呸!吟什麼詩。
套句現代人的說法不就是上床有什麼羞于敢齒,她還挑了好半天才挑到中意的,第一次總要慎重些,以免以後留下陰影。
反倒是那個女店員笑得挺惡心的,商品擺在架上不就是讓人買嗎?干麼吃吃的暗笑,不時以眼角瞄來瞄去。
「他也在?」
「放……香。」他不在誰付帳?「你的眼神很奇怪喔!」
進入大廈停車場的馮听雨要她下車。「你有沒有想過男人都很壞心?」
「嘎?!」為什麼她不太想听下去?
「你確定保險嗎?」
和風遲疑的一回。「不保險干麼叫?」
「你親自為他套上的嗎?」近墨則黑嗎?她像是在落井下石。
嘩!好麻辣的話題。「小帥妹,看不出你是前衛派的行動女,凡事自己動手。」
「看來你的心情很不錯,一點也不擔心成為第二個常弄歡。」還能調侃別人。
突生不安的和風擋在她面前,唇一嚅的道︰「你直接挑明的宣判我死刑,別再吊胃口。」
誰不知道那朵芍藥快生了,常弄歡第二豈不是表示她極有可能成為大肚婆。
不會吧!她喜歡小孩但不要生小孩,那種痛非常人所能忍受,她看看就好不必親身體會,若是經過椎心刺骨還養兒不孝才叫痛呀!
「品質再好的都有可能不保險,若再激烈些破個洞,你想億萬雄兵豈有不傾巢而出的道理……」
這不是危言聳听,百分之九十九的意外便由此而生,另外百分之一則是人為因素。
「我沒那麼倒楣吧!」別人不中就她中獎,她的偏財運一向很差。
「難說喔!我想弄歡也是這種心態吧!」抱存僥幸之心。
生平無大志,只求銀子攢,怎麼可以讓孩子拖累她……等等。「我說听雨呀!你們家那位用什麼牌子的?」
炳!差點上了她的當,要算或然率人人有獎,听說外國人都很猛,尤其是公爵大人那體格可不是蓋的,搞不好一夜七、八次密集播種,總有一尾特別勇猛地……
和風發出巫婆似的笑聲,一手往人家肩上搭,人家不給搭都不行硬要攀上,活像性饑渴的要非禮大帥哥。
「你很無聊,歐美廠牌說了你也听不懂,要我念英文嗎?」這只章魚。
嗯!啊!她什麼都通,就只有英文不通。「請問一下……」
「不給問。」一定是些令人臉紅的問題。
「別那麼小氣嘛!台灣制和西班牙制有什麼不同?尺寸……」她還沒說完,馮听雨巧施腕勁地將她壓貼在電梯口。
「滿腦子黃色廢料,你沒救了。」當她閱人無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