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得不多……」
「喔!那好。」她略松了一口氣,準備告別親愛的冰冷磁磚上學去。
身為法律系二年級學生,她再不出門真的會被當,輝煌的打工紀錄讓老夫子十分不爽,因為她無所不賺地把過去的講義及答案賣給學弟妹。
謗據她的說法,這是照顧可愛的小弟弟、小妹妹,順便收一點點工本費,一份才賣兩千元不算貴,此乃攸關一生的幸福嘛!雖然她用的是系上的影印機,影印紙不用花錢,但是時間等于金錢,好歹她也花費四十五分鐘影印一千三百五十份講義,多少給些工錢彌補她的黃金損失吧!
女孩子的青春可是比黃金還珍貴百倍,豈是少少的兩千塊所能比。
「是不錯,她只提了一句,你幾時要回去繼承家業?」用句不必多,重點提要即可。
喱,天呀!讓她失聰十分鐘吧!「你怎麼回答她?」
宋憐憐不太敢听答案,和風表姊的嘴和她筆下的作品一樣利得凡人難擋。
「實話實說,我一向很尊重長輩,我給她一個善意的忠告。」老實說,她的長輩們沒幾個值得尊重。全是一群小人。
「什……什麼忠告?」難怪她會背後發涼作惡夢,原來有個惡毒的背後靈在使壞。
和風捉捉三天沒洗的頭打了個啥欠。「我勸她殺了你再生一個,也許第二個孩子會心生警惕的乖一點。」
畦塞!被毒,不愧是毒舌派掌門人。
不過宋憐憐只能敬佩在心中,無法獻上偉大敬文宣揚一番,十點三十分是她今天唯一的一堂課,而且不幸的是她的報告沒及時交到老夫子手中,她的下場絕對會慘得欲哭無淚。
「表姊,你稿子寫完了嗎?」怎麼有時間下樓「閑逛」,通常這個時間是她的休眠期。
「奇怪,我好像听到咬牙切齒聲,你在趕我嗎?」又打了個啥欠,和風趿著拖鞋啪啪啪地走進浴室,俯視一臉不平的小表妹。兩個人的媽雖是出自同一子宮,可是個性卻南轅北轍,一個務實甘于平淡生活,不喜都市的繁華,一個天生具有流浪癖,這邊走走那廂逛逛,大半個地球皆留下足跡還不知足,下一站是勇戰南極冰山。
所以她們表姊妹倆沿襲其母的基因,一靜一動互不干擾。
除了覓食時。
她哪敢。訕笑的宋憐憐連忙收回猙獰嘴臉。「好心點,表姊,拉我一下。」
看了一眼,她轉向洗臉盆洗洗手,然後很沒良心地丟下一句。
「我管你死活。」
嗄!太……太無情了吧!
就像來時的無聲無息,填飽肚子的游魂連連打了數個哈欠,彎彎兩根手指頭代替再見,摳摳耳屎走出桂花居打算回茶花居補眠。
板子剛寫完是該休息休息,明天再去租書店搬書,她想她起碼有半個月空閑當廢人。
臨去秋波回瞄一眼,頓時宋憐憐有種不安的感覺蔓延全身,似乎有不好的事將降臨在她身上,大熱天她硬生生地打了個冷顫。
不妙,她得去廟里多求幾個符保平安以防萬一,這幾天的運氣叫人憂心。
「哎呀!真要遲到了,我的報告放哪里……」
本來想像羚羊一般蹬起,可發疼的骨盆地帶讓她瑟縮地哀叫一聲,以老太婆的龜速緩慢起身。
心里急,手腳卻快不了,她越急越是遲緩,穿衣、扎辮子、套上平底鞋就費上二十分鐘,直到拿起一本書厚的報告已超過十點。
所以她注定是慢了一步的龜小妹,除非老夫于今天請假或台灣大地震停課,否則她等著再重修吧!
當鋪店的老板正等著開鋪當了她。
打工?
嗟!
先修完學分再來算帳。
※※※※※
「ど洞零三,ど洞零三,老鷹入網了,睜大眼楮盯牢準備收網。」
「獵鷹行動」籌備了兩年余,其中歷經幾次轉組,人員傷亡,重新成立專案小組,犧牲七,八名資深臥底,直到半年前由刑二大接手。
白將軍外號白梟,是泰緬金三角一帶的大毒梟,為人陰狠毒辣不講人情,擁兵自重的在泰緬山區種植罌栗花田,自產自銷的獨霸一方毒天。
近年來他不斷以台灣為轉運站,將毒品銷到各地,歐美國家及東南亞島國受毒害甚劇,警方不只一次聯合國際刑警欲將他逮捕歸案。
可惜他太狡猾了,從不曾親身參與毒品買賣過程,以遙控的方式命手下兩員大將進行交易。
據可靠消息來源得知,白將軍最親信的兩名手下為夜鷹和血蜥,分別是一男一女,年紀大約在二十到三十之間,傳言是他的私生兒女,同樣具有嗜血的毒狠性子。
此次涉足台灣的主要人物是殺人無數的夜鷹,他的到來並非只為毒品交易,听說貪心不足的白將軍有意進軍武器市場,目前正收購了一批生化武器,打算賣給阿拉伯國家的左傾分子,進行恐怖行動。
不管此番傳言是真是假,生化武器的可怕眾所皆知,稍有疏忽是千百條人命,甚至是千千萬萬。
因此明知布線尚未齊全,臥底人員一再傳來訊息勿輕舉妄動,迫于各國壓力的高階官員仍不顧後果下令緝捕,視基層員警的命為升官發財的捷徑。
只求名利的作法雖然引來一陣警政內部的不滿,不過身為警務人員的責任依然存在,除惡務盡讓他們不得不服從上司指令行事。
領頭帶隊的是刑二大的隊長刑天冰,頎長的身軀健美優雅,宛如古畫中十七世紀的法國貴族,舉手投足間充滿尊貴氣息。
但是……
「哇塞!你們刑二大幾時來個天仙美人兒,簡直是暴殄天物。」沖第一線未免太危險了。
「噓!小聲點,別讓我們刑二大隊長听見你說他像個女人,否則……自個保重。」一道警告聲壓得很低。
「什麼,他就是你們刑二大最美麗的男人?廠不會吧!那麼美的女人……呃!男人。
「叫你小聲點听不懂呀!想死別算我一份。」刑二大隊長的拳頭和點三八手槍一樣令人痛不欲生。
他有幸嘗過一回再也不敢違紀,所承受的痛他永生難以忘懷。
戰場上不言生死,他咕噥的直嚷忌諱。「你確定他真是男人?」
「你要驗明正身嗎?」
不知死活的菜鳥隸屬重案科第三小組,直視前方的雙眼沒注意身邊的同僚正微微後退,只覺得對方的聲音怎麼變沉了一點。
他自以為風趣的吸吸口水,使出色欲薰心的下流眼神說︰「木蘭無長胸,說不定他是另類花木蘭來喬裝。」
未了,他故意朝半空伸出五爪「抓胸」,低級的呵呵濕笑。
「ど洞ど零,你的日子鐵定過得太舒服,收隊之後記得來刑二大泡茶。」他會好好的招待招待。
「你太客氣了,我一定……」喝!好美的一張臉。「呃!大……隊長……」
近在眼前的放大美顏讓他一時沒心理準備地倒抽了口氣,表情一僵呆立場不知作何反應,結巴地吞吞口水笑得很不自然。
「執行勤務你當是小學生郊游呀!你有幾條命好玩。」敢在背後議論他的性別。
「我不是故意的。」要命,他幾時來到背後?
「沒有任何理由,我會讓你有機會認識認識我是男是女。」他的六塊肌會明白告知。
身負重裝備、防彈衣,大規模的行動包含刑二大、霹靂小組及重案組于員,負責支援的第二輪火力是掃黑組和緝毒組,少說出動了上千名員警。
此次任務不比往常,殺人不眨眼的大毒蟲能在法外逍遙多年,可見身手不凡,若是一個防守出了漏洞將不可收,一不謹慎恐釀成巨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