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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染情 第23頁

作者︰寄秋

「宋憐憐,妳該回去吃藥了。」什麼紅粉知己、壯烈犧牲,她只想罵人。

不過這個小笨蛋說得對,若二樓芳鄰是秦獅重視的愛人,那麼她的新車就有望了,施恩一定要索報。

「听雨姊,妳是不是在罵我?」沒病吃藥也會變有病,她欠掛號費。

「對。」

「嗄!好傷人哦!」她的心受傷了。

她不理會宋憐憐的自怨自艾。「知道秦獅的家嗎?」

「當然知道,我幫璽璽姊偷渡過十桶汽油。」很好賺的工作。

「咱們去理論。」總要找個替死鬼。

「嗄?」是她听覺有問題嗎?為何听見一向冷靜近乎冰的听雨姊要上門找人對陣一番?

「還愣著等發面粉嗎?快指路。」打工打出了毛病。

「是……咦!不對,車胎不是爆了,我們應該等修理廠派人來拖車。」希望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馮听雨似乎听見她心語的冷言一說。「慢慢開不成問題,反正撞車有我陪妳一起送死,黃泉路上不寂寞。」

不會吧!天要亡我的打工生涯。「听雨姊,妳慢慢開呵,我不趕時間。」

排隊上天堂。

※※※

「什麼,綁走了我的惜惜?」

暴跳如雷的獅吼聲讓宋憐憐臉色發都,耳膜快震破地出現短暫失聰,捂著耳朵怕受二度傷害,而另一位老神在在的冷然女子,只微微地挑動左眉便不再有動作。

扁看外表就知道獅子脾氣不好,正處于不穩定的爆發期,一個不小心引燃觸媒,只怕沒人有生還機會,謹言慎行才是正策。

誰敢在獅子巢穴擄走他的愛侶?簡直是向天借了膽,直接和死神簽下死亡契約,活得不耐煩想早日投胎去。

一早接獲公司經理的緊急電話,秦獅見身側的人兒睡得香甜,不忍吵醒她而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獨自著衣地出了門。

昨日的恩愛證據還留在身上,本想去去回來再要她一回,誰知床冷人空,以為她又不听話地赤腳去踩地皮,打算尾隨其後好好教訓一頓,老是不懂事。

誰知他繞了一大圈仍不見人影,在發動大批保全人員地毯式的搜索後依然無果,他不由得懷疑她是否趁機溜了出去。

可笑的是他正打算跨出門口尋人時,赫然發現與他共枕數日的女子竟陌生得緊,除了名字他對她一無所知,連她住在哪里都不清楚。

甚至名字都有可能是杜撰的。

若不是他曾在醫院看過她口中的「打工妹」,那兩個古怪的女人是進不了大門的,遑論透露出令他心驚膽戰的事情。

「秦有錢……呃!秦先生,你可不可以請壓低音量,我膽子小。」一臉怕怕的宋憐憐拍拍胸口壓驚。

冷著臉的秦獅陰鷙得可怕。「妳確定她被綁走,不是看錯了?」

他寧可她是受不了他的嚴密監控而出走,也不願是處于危險狀況之中。

「我視力二.O,保證連她耳上穿幾個洞都數得一清二楚。」號稱打工妹就要有過人之處,眼觀八方。

「綁架者的臉孔看清楚了嗎?有幾個共犯?」到底是誰敢動太歲頭頂上的土。

「嗄?呃!這個嘛……」她為難的瞧瞧一旁淡漠的女子。

「別告訴我,那對斗雞眼是長來互看的。」看她遲疑的表情,他已不抱任何希望。

「喂!你太無理了,我的一雙迷人大眼可是……嚇!你別突然張大凶眼瞪人嘛!我比較關心惜惜姊。」哪能一心二用。

「那妳來干什麼?打通電話報個訊不就成了。」他沒好氣地一吼。

嚇了一大跳的宋憐憐一把抱住馮听雨。「又不是我要來的。」

嗚!她的打工夢不敢奢想了,他好可怕哦!

「那妳還來──」他把氣發在無辜者身上,考慮該不該要求警力協助追查。

「索賠單。」

一張名列賠償的紙張遞到他面前,超高的賠償金讓他怒火大熾,眼前這位性別不明的人,中性得撲朔迷離。

「什麼意思?」

馮听雨面冷音淡地說︰「你不認識字嗎?要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念給你听?」

「輪胎一個四千美金,共有四個,急回轉摩擦壓驚費五千美金,汽油耗損率三千美金……」他冷笑地揉皺一扔。「妳在勒索嗎?」

「犯人的面相。」她一開口,領口讓人提高了三寸。

「說。」

「放下。」她表現得很冷靜,揚眼一睨,不把他的凶樣放在眼里。

「妳不怕我?」秦獅很想一拳擊破她臉上的平靜,但他所做的動作是違反本意地放開她。

哀順衣服,馮听雨才慢條斯理地拾起索賠單壓平。「我能得到應有的賠償嗎?」

「妳……」看了她一眼,又氣又憂心的獅子開了張支票給她。「一百萬夠了吧?」

「等我買了新車,自然將余額找給你。」她一向不貪心,不該她的便一毛不取。

馮听雨的個性異于常人,不是因自己的過失而損失的財物她一概不認,非找出真正的負責人來理賠,這是她的原則問題。

不過,看在宋憐憐眼中卻是心酸,為何同人不同命,她怎麼沒有听雨姊那種敢和獅眼對視的魄力,不然她也能索賠一筆受驚費。

不用一百萬美金,一萬元她就偷笑了。

「不必了,快把妳目睹的一切說明白,少吊胃口。」不斷增加的不安讓秦獅焦躁得坐不住。

「那個人大約三十歲左右,方正臉型還算有可看性,挑染一頭金發,側面與你有幾分相似,不太正派。」她的一眼觀便是如此。

「是他!」凌厲的獅眼倏然變冷,揚起令人驚駭的陰鷙。

一次的縱容不代表「他」可以為所欲為,「他」也該學著長大了,把掠奪成性當成別人的無能,他只是懶得和「他」計較而已。

要是「他」惡性不改地傷害到他心愛的女子,這次「他」必須有承擔後果的決心,他要折了「他」的爪,拔牙削足地讓「他」再也無力興風作浪。

「他」惹毛了他。

「你大抵有個譜在,方便透露嗎?」她們好助一臂之力。

「不用。」他冷硬地拒絕,家丑何必外揚。

「隨便你,藏璽璽的運氣向來很不錯,她應該不會有事。」馮听雨不經意地說漏了嘴,一旁的宋憐憐急得直跳腳。

「妳說她叫什麼名字?」

小猴子在眨什麼眼,她怎麼都看不懂。「藏璽璽。有什麼問題?」

「職業呢?」他問得很輕,叫人听不出半絲火藥味。

「記者。」她說錯了嗎?干麼眼前的兩人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是記者吧!她沒記錯,二樓芳鄰還在她身上挖走一則賽車界軼事。

「很好,她最好毫發無傷地等著我去掐死她。」她果然是個無孔不入的蟑螂記者。

在憂心之下,秦獅體內的火燒得更熾烈,狂猛得讓人打了個冷顫。

第九章

炳啾!炳啾!

是誰在偷罵她,這麼沒良心,沒瞧見她已經可憐得想一頭撞死嗎?

背脊發涼的藏璽璽自怨自艾地想著,她干麼自作聰明地要挖出豪門秘辛,非要把真相弄個明白,結果得不償失地落了個嗚嗚烏啼滿頭灰。

她終于了解自信流于自大的真諦,太過高估自己應變的能力,輕忽受傷野獸的反撲力,活生生地學佛祖送肉喂狼,當然祂喂的是鷹。

同樣是凶禽獸類,她可不甘平白犧牲,至少在她死之前完成獅子秘辛的報導,揭開暴發戶背後不為人知的血淚史,轟轟烈烈地抱座新聞獎入殮才不枉此生,死也要維持記者的尊嚴。

雙手雙腳受到嚴重捆綁,一般若是繩索很容易找個銳角磨斷,只是依粗細而有時間長短之分。但是……

她額前下起黑線雨,姓孟的實在精得像個鬼,狡獪得叫人咬牙切齒,不知打哪弄來一捆黑色的寸寬膠帶,一層一層地黏裹她的雙腕雙踝,動彈不得地無法掙扎,細女敕的肌膚已浮出一圈圈紅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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