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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染情 第4頁

作者︰寄秋

噢喔!他侮辱社長。「主任,你確定要去問我媽嗎?她習慣拿鍋子敲你的禿頭。」

「藏璽璽,妳再拿我的頭發做話題試試看,我打得妳滿地找牙。」不長進的丫頭。

「彼此彼此,別再要我當狗仔隊的首席挖糞大使,大家好商量。」她軟硬都不吃。

張太郎嘴角一垂。「專精的題材才好發揮,妳和藝人們的互動有目共睹,誰不說妳是人才?」

「你的贊美來自我的傷口,要發獎金請早,我去財經部逛逛。」挖點狗血出來灑。

「妳……真頑固。」他氣得直扯胡子,不小心還真扯下幾根。

心痛無處訴呀!

「比起你的固執還不夠看。」她做勢就要離去,起身松松筋骨。

「等等,這里有個Case,妳要不要去試試?」拿她沒轍的張太郎從一迭文稿中抽出一份。

「先聲明,腥羶色和水銀燈的工作我不接。」免得被老狐狸推入虎穴。

「看看再回答我,不勉強。」眼皮半垂,他的態度和煦得叫人疑心。

不大相信他的藏璽璽接過一看,兩個眼珠子都快凸了,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麼玩她!

「你要我去采訪這個目中無人的暴發戶?」先殺了她吧!

「人家現在是房地產大亨、珠寶商人,對我國經濟有不少貢獻,以偏概全不是好記者的工作態度。」瞧她多鄙視「田僑仔」。

她咒罵了幾句,表情陰森森。「听說他謀殺了自己的妻子,你要我去湊整數?」

「傳聞是未婚妻,但事實真相只有妳知道。」他把餌丟了出來。

「為什麼只有我……喔!不,你這個老奸臣,秦檜再世。」惡毒的老男人。

氣得牙癢癢的藏璽璽很想把文稿擲上那張老臉,他根本篤定她天生的好奇心會發燙,終究抗拒不了誘惑而盲目接下自殺工作。

人對傳說總是特別感興趣,尤其是感性重于理性的二十四歲年輕女孩,當她的職業欄湊巧填上記者二字。

懸而未明的疑問等于秘密,而秘密和新聞幾乎可以掛上等號,不知道的事物比較值錢,如果此事發生在一夜致富的男人身上,故事性將更有張力。

而她,受不了不明不白,不探個分明會睡不好覺,老覺得心里犯疙瘩,不清不行。

所以,他是賊禿子。

「沒那麼嚴重吧!看我對妳多好,把壓箱底的好料全給了妳。」管他秦檜還是劉瑾,他眼中只有上升的銷售量。

她輕哼了一聲,「他上回在電視中對媒體破口大罵,說他這一生只討厭兩種人,一是記者,一是女人,你想我能活著回報社嗎?」

「這……氣話嘛!他不喜歡別人貿然闖進他的地盤,會叫的狗不咬人。」他抹抹額上的汗,勉強編出拙劣的理由。

「萬一他不僅叫得凶又會咬人,你打算修改我的保險受益人?」她一向只寫自己的名字,其它人……靠邊站。

六親不認、六親不認,她就是六親不認,怎樣?

張太郎好笑地板起臉裝正經。「看來妳是不接嘍?那我派朱清玉去……」

「舅,這一招不高明,玉姊今天搭飛機去紐西蘭度假,為期十三天。」嗟!老年痴呆癥。

甥舅關系在報社是秘密,也沒人知道報社創始人是她繼父,而其夫人也是她寂寞難耐的母親掛名為社長,她不想因特殊身份引來不必要的注目,因此要所有人保密,誰也不許張揚。

就因為如此,她才敢和「上司」大小聲,據理力爭堅持的目標,偶爾和他斗斗智免得他無聊。

天上天公,地下母舅公,阿舅最大。(台語)

「呵呵呵!妳媽要我問妳一句,幾時回馬來西亞看她死了沒。」這阿姊哦!口無遮攔。

表情一擰的藏璽璽用不屑的口氣說道︰「她有沒有搞錯,我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要回哪去?」

應該是「去」,老女人的地理觀念差,原諒她太過幸福而忘了自己是誰。

「母親想女兒是天經地義的事,盡孝道是妳的義務。」這對母女的個性簡直一模一樣。

「不用費心了啦!舅,她會想女兒才怪,她想念的是台灣的小吃。」想女兒為何不是她飛回來?

「瞞不過妳。」阿姊的確這麼囑咐。

不可否認,阿姊的運氣和這小外甥女一樣好,先後嫁了兩個老公都疼她疼得要命,頭一個丈夫是窮了些,但是家事一把罩,不讓她有沾陽春水的機會。

第二個丈夫則是她的上司,日久生情也發生了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

因為當時的姊夫已有妻子,兩人正在打離婚官司,光是贍養費和兒女監護權就拖了五年,結果造成結婚至今已十年,兒子卻有十五歲的笑話。

「公是公,私是私,該我的獎金拿來吧!我等著付房租。」超便宜的一層樓房,她住得都有點不好意思。

「小表。」他從抽屜拿出一只信封遞給她。「妳住的那幢大廈未免奇怪了些,沒大廈住戶帶路居然進不去。」

不用鎖,不用鑰匙,沒有大廈管理員,一扇無法由外透視到里面的黑色大玻璃門,他甚至看不到門把,除了進口處設有十三個住戶通話鍵,外人沒辦法入內。

「人性化高科技大廈嘛!咱們這些房客可是嬌滴滴的大美人,而狼兒太多。」抽出支票看了一眼上頭的數目,藏璽璽很高興地往外走。

忽地,一回頭。

「舅,你那條花領帶是我媽買的吧!嗟,你竟然相信活在五O年代女人的眼光,我真佩服你的勇氣。」

擺擺手揚長而去,一臉錯愕的張太郎撫須的手為之一凍,笑得難看地考慮要不要拿下領帶。

第二章

哀撫削短的薄發,不太習慣的送牛女乃小弟騎著單車,算準了時間往前沖去。根據多日來送牛女乃的觀察,這家人的作息很奇怪,一分一秒不偏不倚,比格林威治時間還準。

涼颼颼的風讓少了頭發的後腦感覺一陣寒意,拉高套頭毛衣暖暖頸子,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最近幾天起了個大早送牛女乃,嚴重的睡眠不足產生兩個黑眼圈,整張臉看起來瘦削又沒精神,正好符合現在的偽裝──營養不良的慘綠少年。

「唉,我的頭發,幾時才能再見妳長發飄飄……」她懷念的單手撫模刺刺的腦勺。

太過輕信自己的平衡力,像個小男生的藏璽璽車頭稍微一偏,後座的牛女乃瓶跟著不穩,為了抓穩搖晃不定的車頭,一個低頭用腳拄地好使牛女乃不傾倒。

是幸還是不幸?高牆圍起的大門此時突然打開,一輛急駛的房車沖了出來,不僅她嚇了一大跳,連開車的人都連忙踩下煞車。

可是,令人遺憾的事發生了,杵在人家大門口的送牛女乃小弟,還來不及閃避便被撞個正著,輾碎了一地的牛女乃瓶及那輛快報廢的老鐵馬。

車上的人趕緊下車察看,一地的鮮血令人怵目驚心,傻住的男孩半晌說不出話,眼神似乎失去焦距。

「該死!你站在大門口干什麼,到底傷到哪里了?」口氣凶惡的車主蹲下來輕拍她臉頰好喚醒神智。

坐在地上的「男孩」根本不理會他,發呆的兩眼直愣愣地盯著混著血的牛女乃不發一語,木訥的表情叫人憂心,不知是撞傻還是嚇傻了,任由身上的血直流。

看不下去的男子一把抱起她往屋內走,大聲的吆喝管家要找醫生,一下子人聲全沸騰起來,圍著看起來傷勢嚴重的「男孩」討論。

「你們看夠了沒?給我滾一邊去!」沒見他滴一路的血進來嗎?

比較大膽的管家交給他一條干淨的毛巾。「少爺,先替他壓著傷口吧!阮醫生很快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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