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話題一扯到他的寶貝女兒,昔日的英明神武立即矮化成迂腐的糟老頭,完全沒有理性。
「所以嘍!爸,天下之大能幫你保護女兒的人只有我。」投幾個人敢和龍門作對。
他輕喟地紅了眼眶。「麻煩你了,好女婿。」
「這是我份內的事,你的寶貝就是我的寶貝。」搞定。他的眼底閃爍興奮的光彩。
可惜,他的得意不到五分鐘,一臉想笑又忍住不笑的藍拿來一大束黃玫瑰和一張卡片,他有不好的預感,很像某人的招牌手法。
「別說你搞丟了我老婆。」
肩一聳,藍把花和卡片交給他。「太詭異了,前後不到三秒鐘。」
不過轉個身整理一下睫毛膏,再回頭已不見新娘蹤影,除了訝異別無他法。
「那個天殺的死女人……」白虎攤開卡片一瞧,兩眼瞠如牛目。
上面寫著——
親愛的少虎兄親鑒︰
有感汝在吾背後發揮了不少諫言,致使吾痛感萬分,不道汝小小薄禮心之有愧,故偷汝新娘一名以資獎勵。盼汝謹守口德,勿再口出不敬之語,稱吾為那個女人。
一束玫瑰聊表祝賀,黃玫瑰——分離。
CN.L留
br.S.︰有感門下諸弟子皆紅鸞星動,唯玄武至今尚未傳出喜訊,故請汝稍作忍耐,他日四護法、四堂主共步紅毯,此乃吾之愚。
看完了這封「汝、吾」的留言,白虎可以說是氣到最高點,就知道門主不可能安分,連人都偷。
「女婿呀!水丫頭怎麼了?」看他表情陰沉得很,向雲天的心跟著七上八下。
白虎擠出一絲稱之為笑的弧度。「你放心,爸,我會把你的女兒、我的老婆帶回來。」
丟下五十多桌的賓客,他大步向外走去,借了金的雙門跑車匣往龍門分堂而去,他發誓要拆了那女人的骨頭熬湯,反正她的女兒正好當新任門主。
ZZZZZZ
至于白虎口中的那女人呢?
春風拂過,吹落一樹桃花,是到了該結果的季節。
天若有情,應笑我紅塵老。
在火焰里,有一抹人影在跳舞。
在向老頭牛肉面攤前的宴席照舊,有新娘敬酒卻不見新郎,某個美如天仙的少婦抱著一個天使女兒向大家道歉,新郎因得腸病毒掛急診去了,情況不太妙。
話雖如此,大家還是開開心心地吃吃喝喝,反正沒人認識新郎是何模樣,有新娘在就好,聊起天來較自在。
敬了一輪酒之後,笑到臉僵硬的新娘終于回到新娘休息室休息一會,火氣都快沖頂了還擺出親切溫柔的笑容,賢慧的模模小女孩的頭,心里直咒人家祖宗十八代。
是她的婚禮耶!一生只有一次,可是新郎在哪里?
「我家白虎真幸福,能娶到溫柔賢淑的你,我真替他高興。」能玩到他真是太舒服了。
向水心笑得靦腆的羞紅了雙頰。「是我運氣好,能撿到迷路
的他。」
「迷路?!」龍青妮故作不解的問。
「听說他有個沒人性的壞主子,逼得他茫然無措的走錯路,所以才會挨了一槍被我撿到。」她的眼中充滿純淨的光芒。
「不會吧!他的主子仁慈又善良,還打算收購一個叫什麼‘虹’的組織。」多棒的人才,怎能不為她所用。
向水心偏著頭像是听不懂的微笑。「虹是自然界的變化,由水和陽光的折射所形成,你能抓得到天上的虹嗎?」
「和你聊天真有意思,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很有錢,比億萬富翁還有錢?」龍青妮誘之以利。
「爸爸說平凡就是幸福,我有父親和丈夫的疼愛就很滿足了,你喜歡吃牛肉面嗎?」她的單純讓人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向來清冷的朱雀揚唇一笑。「公主,你踢到鐵板了吧!她比你更行。」
「閉嘴,死小鳥,你家的死男人死哪去了,他不是死也要巴著你。」她是遷怒。
「在外頭第三桌,和青龍、玄武與我家不幸被你拐跑的巧兒妹子同一桌。」笑天和青龍的「威嚴」叫人不敢和他們同桌。
「真是的,就少一人湊成四大金釵……」龍青妮不懷好意地轉看向水心。
「你指望玄武的另一半吧!也許還能如願。」朱雀好笑地打破她的妄想。
山不轉路轉,「朱雀,門主大不大?」
「別陷害我。」她心有千千憂。
每回她使喚不動手下就改由命令口氣,偏偏他們又不能不從,門主當然大,天都羞見人。
「沒事沒事,咱們來喝酒,不醉不歸。」龍青妮從女兒懷中掏出一瓶造型小巧的紅色酒瓶。
朱雀眼一瞠,瞬間不動聲色地暗自警惕,悄悄服下一顆朱色丹丸。
她的小動作沒逃過向水心的眼,從小被父親訓練把高梁酒當白開水喝,因此自信不至于被算計,她想喝一小杯應該沒事。
結果,等白虎飛車去了一趟龍門分堂,發覺不對勁又彎回來已是兩個小時之後,早該散席的賓客不但未曾減少,反而較先前增加了數倍之多,連他要擠身而過都很困難。
心中的懷疑像滾雪球般越攘越大,他穿過重重人牆看見…
「天殺的龍青妮,我要宰了你……」
銀鈴般的笑聲干淨無垢,甫成為新娘子的乖乖女,站在十個男人彎下的背上大跳大腿舞,而那溺女成性的老爸更用撈面的長筷子敲桌緣助興,一瓶名為「醉紅」的酒瓶全空,在地上滾來滾去。
一口醉魂,兩口消魂,三口失魂,四口……沒人敢喝第四口,而她喝了一瓶,魂不掉了才怪。
白虎千辛萬苦地和眾人搶老婆,身上多了幾十處淤青,遠遠仿佛傳來女人張狂的大笑聲,似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敢和龍家女兒斗法。
望著被他點了穴睡得正香甜的老婆,他苦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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