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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藏心 第20頁

作者︰寄秋

她話里的粗俗讓唐謙雲忍不住地拍桌子大笑,一臉苦笑的青龍怕她再出驚世之語,一掌捂住她令人瞠目結舌的嘴。

所謂禍從口出,朱巧巧便是一例,無意中得罪了陰狠無比的川島芳子,一雙魔掌正悄然伸出。

逆我者,亡。

第八章

憑著三個英文大寫字母C.N.L,川島芳子最後還是順利地留在青龍堂,雖然住的是離主臥房甚遠的客居。

她不曉得自己敗在哪里,一向自視甚高的她無法忍受遭一名小女孩戲弄,剽竊了她所計劃的位子,因此動了殺念。

但是她沒辦法聯絡山口組的殺手。

房里的通訊是內線用,要撥出青龍堂以外的電話必須經由內部人員轉接、監听,而她的手機受電訊干擾不能使用,所以她等于是被軟禁在青龍堂內,除非她主動離開。

她很清楚一件事,一旦踏出了青龍堂,有門主英文名字縮寫的簽名手諭必定不受承認,想再進來比登天還難,她不做沒把握的事。

現今她只有一條路可行,誘惑青龍。

「我不相信你能逃出我的女性魅力。」她必須試,而且成功。

不知是她多心還是疑神疑鬼,總覺得龍門的弟子很好溝通,甚至不需施展任何手段,腦子一動就有人跑來獻殷勤,有意無意的泄露她欲知的秘密。

有時太順心也會讓人惶惶然,除了青龍和他身邊的小女孩,每個人渡友善得過分,好像她是籠子里的小白兔,誰有空就來逗她一下。

啐!是胡思亂想吧!不可能一堂的人都為了她而大費周章。

這麼自我安慰的川島芳子理理帶子,踩著小碎步往練武場走去,底下的木屐輕扣聲清脆,根據某人的提供,朱巧巧因生理期在房里休息,只有青龍一人在練武。

很怪異,為何偌大的練武場沒有其他的人,莫非他們內心已接納她這位門主指定的堂主夫人,故三番兩次的制造獨處機會?

一抹自得的笑意染上眉間,腳步不由得急促許多,龍門弟子可真忠心,一紙門主手諭就收買全部人的心,「他」這招用得高。

「誰?」

無形掌風掠過耳旁,打散了她精心挽起的髻,心想這樣也好,反正一會兒也會亂。

攏攏發,川島芳子擺出最魅惑人的嫵媚姿態,身體微向前傾地露出勾動的雪白細頸,故意抓開的前襟可見衣內春色。

「可以打擾一下嗎?青龍桑。」好健壯的胸膛,真想偎上去。

一見到她眼中的婬色外露,青龍很快地披上朱巧巧為他添購的襯衫。「什麼事?」

「我長得不夠令人動心嗎?」同是龍門人,以他威猛的身體應該也能帶給她同「他」一般的快感吧?

若是能找到滿足她無窮的男人,「他」就該功成身退的回去養老。

看在「他」多年的教養分上,她不會挖空「他」所有的財產,至少留幢破木屋和銀行存款中的零頭給「他」,少說有幾百萬日幣。

反正也活不了幾年,要那麼多錢干嘛,將來還不是全數充公,她一毛錢也得不到。

龍門的爛規矩。

「不要挑逗我,給自己保留一點自尊。」他不想和山口組交惡。

她有片刻怔忡。「知道我要你很困難嗎?你該接受我這樣的女人。」

「心機深沉,城府莫測,以男人為食物登上你所要的地位。」這一點,巧巧可愛多了。

她只拿他當食物。

「看來你十分了解我,把我當成黑寡婦了。」她輕佻的一笑,解開和服的帶子。

男人是心口不一的感官動物,她一定可以征服他,也必須征服他,這是她孤注一擲的籌碼。

「川島,你正在做一件很不聰明的事。」青龍冷眼旁觀,不起一絲波動。

「不做怎知聰不聰明?女人的身體比女孩的童身柔軟多了,你要不要試試?」她抓起他的手放入敞開的衣襟內覆蓋碩乳。

青龍任由她擺放,表情淡得像在看一面鏡子。「你想得到什麼結論。」

「要我。」她不死心地要他揉搓渴望的柔軟。

「不。」

「為什麼,我就在這里,隨你揉捏,隨你,隨你佔有我的全部。」她不甘心地拉下他的手撫觸略有濕意的。

「因為,你不是我所愛的女人。」抽回手,他以武中拭去指上的黏液。

她挫敗地發出嘲笑聲。「難道你中意青澀未熟的小丫頭?」

「她是我的女人。」一想起方才抱怨生理痛的巧巧,青龍的面部表情趨柔。

「她才十四歲。」她被誤導的事未有人糾正。

十四歲的小表能懂多少,要她輸在一個黃毛丫頭手中是一大恥辱。

「那又如何。」就是喜愛她。

「原來堂堂龍門的青龍堂主有戀童癖,難怪不愛成熟的女人。」她微泛酸意地收攏衣襟。

人家有特殊癖好嘛!獨鐘沒發育的小女孩.她能說什麼呢?只怪他沒眼光,沒有享受大餐的福氣。

但是他接下來的話,讓她由無奈轉為女人的嫉妒和被騙的屈辱感,臭丫頭居然擺了她一道。

「巧巧二十歲了,她並未如外觀般稚幼,她有女人的身體。」他百嘗不膩的滑細嬌軀。

「什麼?!」

「川島,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沒有用的。」他不會為了她背叛龍門。

其實大家心知肚明,不扯破臉為她留後路,是因為龍門門規中的「不欺女子」,尊重有智慧的女人,而她聰明有余卻不循正路,專走偏道。

當初在處理日本門務時,他已看透她的企圖心才一再回避,不願淪為她較勁的跳板。

人各有志,他不能阻止她為了生存而使出的卑劣手段,正如自己不能勉強去接受她強加的壓力,不愛她便是最好的理由。

「你是真心喜歡那個沒肉的丫頭?」她表現得很開通,不帶誚意。

「我愛她。」至于身材,他是十分滿意,不過不必與她討論。

「幸運的女孩,叫人嫉妒。」她重新系好帶子,以簪子固定發髻。

「幸運的是我。」有人相伴的感覺真好,讓他對門主的「好意」既恨且敬。

他很少用到「恨」這麼強烈的字眼,尤其是他一心護衛的主子,但她有些作法真的令人生氣,恨不得抓起來痛揍一頓。

可是他不能,因為她的功夫和智商高他太多了,井非受限于主僕關系。

川島芳子深深地一鞠躬。「你是我唯一獵捕失敗的獵物,我祝福你。」

「很少有女人像你這般有風度。」他極為討異,大概是他的長相不討喜吧!

自嘲的青龍把她的放棄想得太簡單,以為她真的甘于失敗。

「總不能將你壓在地面硬上,有損大和民族的志氣。」恬雅的氣度微帶怪嗔。

巧巧就會,她的字典里查不到「志氣」二字。「別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女人不是貨品。」

「女人不是貨品」這句話讓川島芳子動容,對他真有舍不得放手的感動,因此她問了一句。

「如果沒有那丫頭,你會接受我嗎?」朱巧巧的幸福是她的骨中刺,非拔不可。

「不會。」

她溫然的笑笑,「誠實很傷人。」

「謊言更傷人。」他忠于自己的感情。

「是呀!」她要傷的人可多著呢!「我打算明天一早就走,要送我到機場嗎?」

「不了,先祝你一路順鳳。」明天他要煮紅豆湯給巧巧補補身。

「我會記得你。」一定不忘。

欠她的,她會一一討回。

「最好不要。」他不想成為其他女人的記憶之一。

川島芳子福福身,表情溫和地走出練武場,平靜地像未發生任何事,一如日本女人的溫順、謙恭,低著頭走入暫住的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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