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管夫的神態已然在她臉上出現,玉禪心邊說邊輕撫著他的長疤痕。
「不是我去招惹她……」見她投來冷冷的一瞟,他識趣的改口說︰「除了你我誰都不踫,我有懼內癥。」
「你是說我很凶咯!」輕輕挑起眉,她放在傷痕附近的玉指往下一壓。
不是很痛卻也是一種折磨,秦關雷的身體一陣熱血騷動。「咱們成親吧!」
「你還想娶我?」甜膩的滋味忽然涌進她胸口,她眼神一柔的凝視他。
「沒辦法,像你這麼狡猾又凶狠的女人我不收起來的話,不知又有多少生靈遭受涂炭。」他開玩笑地在她唇上迅速一啄。
「秦、關、雷——」這可惡的男人,損了人還敢偷香。玉禪心無為的低吼聲顯然滲入了女子的柔媚。
「我喜歡娘子喚我相公的神情,又嬌又媚好像是饜足的貓兒。」恬懶閑適好不悠哉。
他極愛她使心機的表情,一點慵懶,一點散漫和一點慧黠。舉手投足間散發令人迷醉的嬌態。
「小心貓兒的爪子很利。」她故意在他挽起袖的臂上磨磨蹭蹭抓了幾下。
為之失笑的秦關雷寵愛地看著她的小動作。「嫁我為妻吧?」
「如果你不擔心娶個老是瞧不起你的妻子,待會就跟爹說去。」玉禪心的心態大為轉變的斜睨著他。
「咱們的爹。」他眼含深情地強調兩人的密不可分。
正考慮要不要向她坦誠自己顯赫的家世,但是一見她清靈眼眸的流動就什麼都忘了,頭一低攫取粉女敕小嘴,含入口中細細品嘗。
莫道黃花瘦,憐取眼前人。
他知道她就是一生相伴的可人兒,盡避她內心狡詐、殘酷不予人留情分,在他心中仍是萬中難求的美嬌娘,他陷入她張大的羅網無法掙月兌。
「心兒娘子,我真怕我忍不到洞房花燭夜。」他苦笑地拉開兩人距離。
玉禪心像是頑劣的仙子將藕臂攀上他雙肩,兩手不安分地搔弄他耳骨。「有人叫你忍嗎?我一向離經叛道。不受禮教約束。」
她不給自己退路的低眉淺笑。
他先是愣了愣,繼而邪肆地俯身一咬她玉耳。「別給我叫停,否則我絕饒不了你。」
「相公要強迫我成為壞女子嗎?」她故作輕佻的眨眨眼,眼波一動媚態橫生。
「你已經夠壞了,娘子。」他真是小看她了,女子天生的嫵媚盡在她挑情中。
迫不及待的秦關雷雀躍地將她一把抱起,無視日正當中地走過一群下人面前,大大方方的走進他的房,然後關起門恣意而為。
滿園不見紅花綠葉的桃干輕聲嘆息,隨著風飄向天之盡頭,訴說著它的無辜。
善妒的人呀!再也不能怪罪桃花多情,來年春天新芽初綠,桃舞春風滿地紅,該是結成果的繁華,勿負殷切盼望。
十里楊柳,輕漾笑意。
好個艷陽天。
人成雙。
***
「我說二小姐呀!你有沒有窩藏秦兄弟在被窩里,京里來了人找他……」
慘叫聲在門被推開的剎那像殺豬般的揚起,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遇到什麼滅門慘案,哀戚地連路過的水鴨都跌了一大跤,不解地東張西望。
向來沒啥正經的何處雨就愛胡鬧,一張嘴葷素不忌地隨口嚷嚷,直接闖進房里,從不顧忌是否會看到不該看到的事。
主子率性,奴僕同樣不拘小節,當他開玩笑來尋人時不曉得一語成真,迎面而來的竹枕正好替他整整型。
顴骨太高的人通常命不好,要打扁一點。
「呢!呵呵……我走錯房間了,秦兄弟請繼續。」咦!不對,他床上怎麼會有女人。「啊!你背著二小姐偷人,這下你死定了。」
秦關雷冷哼地將被褥拉高蓋住枕邊人。「你想來抓奸還是趕去通風報訊。」
「這個嘛!我考慮考慮。」何處雨頗為認真的思索著。
知情不報他會死得很慘,奸情……詳情上報一樣不得善終,那麼他是該提不提呢?
「我建議最好別說、你還有三百多筆款子還沒算,你將會非常的忙碌。」忙到沒時間碎嘴。
「說得也是,男人難免一時空虛的時候,我了解,我了解。」他不住的點頭,不定的眼神像是要探知錦被下的嬌軀是誰。
真是太大膽了,偷人偷到玉壺山莊來。敢情活得不耐煩想早點找閻王下棋。
但是他又有點佩服,秦兄弟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帶上床,要是他沒誤闖有誰知曉,這功力猶勝身為神盜的他,神通廣大連人都偷。
唔!好像有什麼事被他忽視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了解個頭,飯桶。」吃里扒外的家伙。
錦被下傳出女子低嘲的聲音,他竟覺得有幾分熟悉。
「秦……秦兄弟,你的那位……呃!朋友是不是可以介紹-下?」奇怪,怎麼一陣冷意襲上他的背。
「不可以。」秦關雷沒得商量的拒絕。
「所謂江湖兒女當不拘小節,就算是交個朋友吧!日後見面好留個情。」至少趕盡殺絕時給她個痛快,省得活著受折磨。
「你跟她不必談交情,她是我的。」秦關雷語氣不悅地表現出對懷中人的重視。
哎呀!秦兄弟真的完了。「你要想清楚呀!二小姐的手段可是非常人能忍受,你千萬別讓她知道你有女人。」
慘字難寫了,他要怎樣掩蓋才不會被人發現。
「心兒她……咳咳!會體諒的。」他很同情他的下場。
睜大雙眼的何處雨驚駭的一瞠。「你腦子生了惡癥呀!二小姐不打斷你全身筋骨才怪,她要是懂得體諒烏龜都會飛了。」
「是嗎?」清冷的女音再度傳出。
他想都不想的回答,以為是秦關雷悶著氣的聲音。
「你要趕緊逃!逃得越遠越好別被她抓到,最好隱姓埋名蓄起大胡子,二小姐的心狠手辣我可是見識過,想活命就不要回頭。」
「雨哥哥心地好生善良,這麼為朋友設想,令小妹十分感動。」她感動,他就該痛哭流涕。
「雨哥哥……」不會吧!他沒走錯房。
那麼被子底下的人是……他不敢再往下想,雙腳非常合作的往後退。
「別急著走呀!咱們好好聊聊你所知道的一時空虛如何?」瑩白小手自錦被下伸出。
「心兒,把身子遮好。」她就是不安于室。
秦關雷溺愛的一喚像是宣判了何處雨的死刑,他兩眼一閉地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僵著四肢不敢亂動,隱約听見窸窸窣窣的拉被聲。
不用說一定是秦兄弟怕二小姐著涼,所以刻意將她包得密不透風,因此他什麼都不會看到,他絕對不會冒著斷頸的危險去窺視二小姐的寸膚寸肌。
雖然他曉得二小姐有多美,絲毫不輸艷冠天下的大小姐。
「好麻煩呀你,想悶死我不成。」甫由姑娘成為女人的玉禪心滿臉嬌艷,小小的埋怨秦關雷保護過度。
他還是不嫌煩地將她裹得只露出一張臉。「我可舍不得悶死我的好娘子。」
她是他的妻了,由里到外都是他一個人的。
「哼!你弄得人家好疼吶!我好不甘心哦!」男人多佔了一層便宜。
「第一次嘛!下回就不疼了。」他是心急了些,難免讓她難受了。
「最好別誑我,否則我會讓你更疼。」天哪!可真累人。
「男子不會因此事而疼,待會命人抬桶熱水讓你浸浸身,感覺會好過些。」秦關雷好笑地握住她輕捶的手。
她一听又拈起酸來。「你有過很多女人嗎?怎麼對女人家的事這麼清楚。」
「呢!年少的荒唐事就甭提了,我現在心里只有娘子一人。」過往風流如雲煙,他已經想不起曾有過的女子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