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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寵上天 第10頁

作者︰寄秋

一切的紛擾就由任財旺入土的那日開始,暗潮洶涌一波波奔向任家殷實老少,幾乎招架不住的全軍潰退,無一幸免,即使他們找不到土地權狀。

畢竟台灣是仿冒王國,有什麼東西不能造假,只要背景夠厚還怕無法重新申請一份?

「叔叔嬸嬸呢?」怎麼沒見他們在廚房忙?

上公車前她撥了通電話回家也沒人接。

「大概在後山采收牧草吧!我看牛舍那邊的干草快用完了。」雖然忙著考試許久未返家,日常作息應該沒有太多變動。

當任正義說出自己的想法時,一旁的嘎瑪和烏沙一反剛才的熱絡,神色異常的低下頭,似心里有事卻不知該不該說出來。

兩人古怪的舉止啟人疑竇,連神經特粗的任依依都聞到一絲不對勁的氣味,不曾打結的眉峰微顰起一座山。

「烏沙你說發生什麼事,為何叔叔嬸嬸不在?」一定有事。

靦然的臉支支吾吾地,「富貴叔他……他……呃,他在……」

「在哪里,你吞吞吐吐地想考驗我耐性呀!」偏偏耐性是她最缺乏的。

「他、他去……山下看……看病……」烏沙心慌地覷了嘎瑪一眼。

人吃五谷雜糧難免有病痛,年過半百的老人家去醫院看看病不足為奇,但是烏沙的態度硬是勾起別人的不安。

任依依看了看手腳包滿紗布的堂弟,再瞧瞧一臉慌亂的嘎嗎,再笨的人也猜得出有何關聯。

「可惡的何家兄弟,我去宰了他們。」他們真的把她惹火了。

「堂姊……」

「依依姊……」

所有人著急的呼喚不如她身邊人來得留神,她一有動作一雙大手迅速的定住她的腰,不讓她像一頭野牛橫沖直撞地沖動行事。

待在她左右的確是驚險連連,若要找刺激找她準沒錯,包管嚇破十個膽。

怏笑不出來的諾亞一把抱起她安置在手編藤椅中,自嘲自個的自找麻煩,環肥燕瘦的各國美女任他挑選,偏偏他挑中了個性最辣的她。

要是貪一時新鮮還無所謂,可是對她卻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好感,黏她黏得愈緊愈舍不得離開她,他想他腦子一定是被她壓倒在地時撞傷了,所以瞧她順眼極了,連她的火爆性子都覺得可愛地令人莞爾。

除了她使用暴力的時候。

「諾亞,你放手好不好,不要老是礙東礙西地阻止我討公道。」誰敢讓她吃虧她就讓誰好看。

天下人皆別想在她身上佔便宜。

他啼笑皆非的在她唇上輕啄,「妳剛把人家打得不成人樣,這股氣還沒消呀!」

「不一樣,剛才是新仇,這會兒是舊恨,當然要算清楚。」她的臉不小心紅了一下。

要命,他未免吻上癮了,害她心口怦怦亂跳,萬一他動不動就來個嘴對嘴,她早晚死于缺氧。

「既然是舊恨就慢慢算,反正跑不掉嘛!瞧妳臉色白得像鬼,八成把胃里的東西全吐光了。」看得他心好疼。

「喔!她又暈車了。」一雙充滿好奇的眼來往掃描兩人親密的舉止。

「閉嘴,任正義,你出門別說是我堂弟。」否則她會沒臉見人。

「人家是關心妳,無敵女金鋼敗在暈車上是很丟臉耶!」她這毛病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山頂山谷來回跑十幾趟沒事,要她舒舒服服的坐在公車上反而吐得淅瀝嘩啦!她的體質還真不是普通的怪,匪夷所思。

「有你丟臉嗎?縫個傷口慘叫得像殺豬,害我不好意思地想挖個地洞埋進去。」她才是真的顏面無光。

他不服氣的反駁,「沒上麻藥耶,要是妳肯等個五分鐘我也不會痛得哇哇叫。」

哪有人嫌護士去地下室拿麻醉劑麻煩的,硬要醫生快點縫合傷口,肉不是她的她當然不知痛,受苦受難的人是他。

「拜托,我的時間很寶貴,你知道五分鐘可以賣出幾個馬桶嗎?」要不是為了送他下山就醫,她何必多吐一次。

「喔!我才求求妳,別提馬桶。」他好想上廁所,可是……

包得像木乃伊怎麼上嘛!

「懶得理你。」她朝十六歲的嘎瑪勾勾食指。「妳說近來牧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奧瑪看了看她身邊高大的外國男子,謹慎的靠了過去。「有人要買牧場扒度假飯店……」

她由六個月前任依依在葬禮過後不久就下山那時說起,原來隔天就有土地掮客到牧場洽談買土地事宜。

因為老人家生前曾經說過,寧可把土地捐給國家公園也不賣地破壞生態資源,所以雙方一直談不攏的各持己見,最後不歡而散。

前三、四個月仍有不少地方有力人士來游說,說什麼為了地方繁榮要適度開發,反正就算他不賣地也有別人會賣,何必和自己過不去把錢往外推。

「……兩個月前那女人私下和建設公司達成協議說要賣地,收了一千萬訂金不肯還,氣得富貴伯血壓上升,差點就……」去了。

她口中的那個女人是任依依的堂嫂劉月理,兩人一向不合,她從來沒叫過其名。

「所以我堂叔是上醫院拿藥咯?」風騷月還真是不知安份呀!

「呃……他……他受了一點小傷……」

「小傷?﹗」

奧瑪一副快哭的模樣,「富貴伯說他沒注意,被柵欄的鐵絲勾傷,可是我怎麼看都像給刀子割了一刀,傷口好深吶!」

任依依又要火冒三丈了,救火員諾亞連忙壓住她雙肩不讓她起身。

「你們全都是死人呀!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沒通知我,是不是要等我回來奔喪才告訴我!」她找死人問嗎?

「堂姊……」她講話好毒哦!

「富貴伯說妳在台北過得很好,要我們別為了一點小事就去吵妳……」其實她沒說出口的,是那個女人把抄有任依依通訊地址及電話的紙給撕了,就算他們要找人也無處可找。

「受傷叫小事,是不是全家死光光才叫大事,你們到底有沒有腦子呀!」任依依氣得口不擇言地亂咒。

「依依,冷靜點,她快被妳嚇哭了。」她一發起脾氣來簡直驚天動地。

諾亞的出聲換來嘎瑪的友誼,她朝他投以感激的一瞥,臉上的防備稍減了幾分。

「我很冷靜,你沒瞧我動也沒動的坐著嗎?」她從來沒這麼冷靜過。

「那是因為我壓著妳,妳才無法跑出去殺人放火。」他不懷疑有此可能性。

扁看她揍人的狠勁和不顧一切的態度,就曉得她不把法律看在眼里,視法律為無物,只相信自己。

他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環境造就出這樣的她,只覺得她的堅強和蠻橫令人感到心疼,彷佛她心靈深處蜷伏著一個孤獨無助的孩子,為了生存不得不使自己變強。

「哼!那幾個銅毛鬼還不配弄髒我的手。」燙壞了頭發就不要出來嚇人,一根根怒發沖天像什麼樣。

「是、是,妳最高貴,其它人只適合挑糞。」夠低下了吧!

任依依瞋怪的睨了睨他,「我在揍人時你為什麼不出手?個大長得好看呀!」

他好笑的揉捏她僵硬的脖子。「有妳在哪輪得到我出場,妳要不要休息一下?妳方才吐得很厲害。」

「這件事不許你再提,我躺一躺就沒事了。」暈車是她一生中的奇恥大辱,偏偏所有人都知情,連認識不到幾天的他也曉得她的毛病,真是好的不揚,壞事傳千里。

「妳確定?」頗為憂心的諾亞輕撫她的眉,紓開她的不平。

「安啦!我和牧場上的牛一樣壯,吐一吐就沒事。」她豪氣十足的揚揚手表示二十分鐘後又是一條活龍。

「她說得一點都沒錯,光看她的牛脾氣就知道有多牛了。」固執得要命,而且死也不听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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