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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寵上天 第7頁

作者︰寄秋

「閉嘴,不要提醒我這件事。」沒瞧見她忍得很辛苦嗎?

「逃避也不是辦法,人要勇于面對現實。」揶揄聲夾雜著悶笑聲,他順手遞給她一個塑料袋。

臉色泛青的任依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說話舌頭會爛掉嗎?我……嘔……」

第五次。

這是她第五次因暈車而嘔吐不休,誰會相信健壯如牛的她只要一遇上山路便會暈車,吃再多暈車藥都沒用,照樣一路暈上山。

平常她回來時有叔公會下山載她,不然也是堂哥堂弟騎機車來載,她很久沒坐顛簸的公車,所以才會暈得沒天沒地。

「喝飲料,妳再吐下去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諾亞半帶命令地將一瓶盒裝舒跑拿到她嘴邊方便她吸飲。

不知為什麼,他就是舍不得她受苦,一見到她難過心口便驀然的揪疼,恨不得代她難受。

「……少說風涼話,看我受苦受難你一定高興得要命。」按著胃,她遷怒的發起脾氣。

諾亞本想反駁,但看她苦著一張臉的樣子不免話到嘴邊又收回來。「別逞強了,把頭靠過來。」

「我不……」她還沒說出不要,寬厚的胸膛已主動接近。

「依依,妳乖,不舒服就要好好休息,有我讓妳依靠。」半是認真半是威脅,他狀似深情地將她的身子壓靠枕在自個胸前。

在外人眼中看來多甜蜜呀!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不要給我得寸進尺,我不需要依靠。」他冰涼的手為她揉按著太陽穴,她的確舒服了許多。

從小到大每回暈車她都是一個人這麼吐過來,有什麼好擔心的。但是不可否認,她喜歡他手指輕揉的力道,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少了暈眩感。

「噓!安靜,暈車的人不要說太多話,瞧妳臉白得令人心疼。」他體貼地順順她的發。

人在身體微恙的時候總是容易感動的。「你好溫柔哦,諾亞。」

「對妳溫柔是應該的,這是我應盡的責任。」他的意思是對女孩子溫柔是他的天職,也是身為男人的義務。

可是話到了任依依耳中卻自行轉換另一種想法。

「也對,我們有過協議。」她虛弱的一笑,更加理所當然的佔據他溫暖胸膛。

在她的任氏理論中就是什麼都吃,唯獨不吃虧。

既然他耍無賴的要賴給她養,不撿起來善加利用怎麼成,阿旺叔公的遺囑里有一條但書,她非辦到不可,否則便無法繼承他留下的東西。

其實繼不繼承倒在其次,而是她舍不得居住了十多年的土地被賣掉,一塊她認為是家的遼闊天地,她實在沒法見它從此成為別人的所有物。

但書里要求她必須在半年內找到心愛的另一半,然後帶著他到這塊土地住上三個月,兩人若無爭吵方可擁有它的所有權狀。

不過律師在日前才知曉阿旺叔公的死訊,因此她必須立刻帶人前往住滿三個月遺囑方可生效,否則視同棄權論不得抗議。

一得知這消息時她腦子亂紛紛的,本來打算先回來看看情況,了不起向谷若揚求援便是,幸好有他出現了。

她不敢保證谷若揚會丟下工作不管,陪她上山住三個月,但諾亞可以,他沒錢沒友沒住所,私人證件要辦齊尚得等待一段時間,剛好可以來充當她短期男朋友。

所謂互惠嘛!鎊取所需互不虧欠,她不吃虧他也佔不了便宜,大家將就著過也不過三個月,不會造成任何損失,至少她是這麼想。

諾亞語氣一低的俯在她耳邊吹氣,「我對妳的好是出自心甘情願,絕不是什麼鬼協議。」

她未免太瞧不起人,憑他的身份還怕找不到人送錢嗎?根本不需要出租自己好換取她的「供養」。

「喔!你人真好,被你愛上的女人一定很幸福。」閉上眼楮假寐的任依依看不到他咬牙切齒的表情,舒適的嚶嚀一聲。

「愛上我的女人就不幸福嗎?」瞧她說的好象他常辜負女人似的。

她微微掀開眼縫覷他,「我不是很清楚你的為人,但是一個男人若對太多女人溫柔的話,那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

「男人本該溫柔的對待女人,我這麼做有什麼錯?」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說他殘酷。

「溫柔本身沒錯,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當有一天你愛上一個女人時,你會希望看她對另一個男人溫柔嗎?或者說你忍心在你心愛的女人面前對其他女人獻殷勤?」

「溫柔真的沒有錯,只是用錯了地方一定傷人,要是我的男人敢對其他女人溫柔,我絕對會閹了他。」她最後一句意在警告他。

意思是他們合作的這三個月他最好安份些別拈花惹草,否則她饒不了他。

他先是深切的反省自己過往的溫柔,一種新的感觸讓他心口沉重,他似乎從沒考慮過愛上他的女人的心情,認定她們的付出是理所當然,沒想到她們是否會傷心他的多情。

深吐了口氣才想說他不會再輕易對女人溫柔,冷不防的肅殺威脅從她口中說出,濃濃的感性剎那間不見,只留下錯愕。

「干麼一副見鬼的模樣,反正你不會是我的男人,用不著如此驚心動魄的瞪著我。」她小聲的道。

「妳那麼肯定我當不了妳的男人?﹗」男人是禁不起激的,愈是得不到的愈想得到。

她眼神古怪的一睨,「別太入戲了,你忘了我們根本不是情侶。」

「這點很好解決,我們可以假戲真做。」他不在乎在台灣多一段風流韻事。

度假順便談個小戀愛有何不可,沒人禁止他不得抱東方美女吧!雖然是凶悍得令人卻步。

「做你的頭啦!你當我是十六、七歲思春的少女呀!」她早過了迷戀偶像的年齡。

用力推開他,她沒注意車上幾只耳朵正豎直著,一談到「做」這個字眼,大家的精神都特別振奮,不自覺的染上曖昧色彩。

「喂!妳不覺得我很帥嗎?簡直帥得一塌糊涂。」和她相處久了,諾亞的遣詞用字也跟著口語化少了優雅。

「是呀!你是很帥沒錯,可是關我什麼事?」她實在听不出他話的重點在哪里。

他很想把她抓起來搖一搖,看能不能把她搖正常些。「為什麼不關妳的事?我是妳的男朋友。」

一氣起來他都忘了一切是假,口氣不由自主的多了責備,好象她忽視他的魅力是一件非常要不得的大事,非大聲的吼她她才會注意他的優點。

反觀他的激動,在任依依眼中有些不可思議,他不去演戲太可惜了,金馬獎影帝肯定非他莫屬,他演得太生動了,連她都差點信以為真他是她的男朋友。

「呃,諾亞,你冷靜一點,不要大沖動,先深吸一口氣。」她還示範性的深吸口氣。

他沒好氣地暗罵她遲頓。「我寧可妳用吻來安撫我。」

「嘎?﹗她突地睜大雙眼。」

車上另數雙眼楮也跟著瞠大,興奮莫名地等著接下來接吻的畫面。

「妳嘎什麼,要我吻妳是吧!」他倒是笑得像要給她好看。

她的雙頰倏地飛紅,兩手擋在他胸前干笑。「不用太熱情,台灣人是很含蓄的。」

話一出,車上不到六個人的乘客為之絕倒,翻白眼的翻白眼,嗆到的嗆到,連警察司機的手都滑了一下,公車差一點滑出產業道路。

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出了名的男人婆,平時大剌剌地沒什麼禁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根本不管對不對,先做了再談。

這樣的個性說成含蓄打死也沒人相信,她敢說別人可不敢听,只差沒發出噓聲嘲笑她的「謙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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