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愛撂狠話,我身上的浪騷味可是和你打滾一夜留下的證據,你休想抵賴。」他故意鬧她,玩起她泛紅的耳朵。
雙頰倏地染霞,藍巧晶嗔惱的捏他腰肉,「你是世界上最可惡的男人,下流、卑鄙、無恥、齷齪,沒有一根不爛的骨頭。」
全身上下都壞透了,只剩某一處還活著,他作惡多端的禍根。
「不可惡怎能拐到你,瞧我、心機多重。」他自我調侃地一啄她嘟起的唇瓣。
「那她怎麼辦,你想享受眾星拱月嗎?」她兩手像水蛇般掐住他脖子。
「別把安德烈的蠢話塞入你容量不大的腦子里,你那麼凶我哪敢三心二意。」不被她分尸才怪。
「誰曉得我會不會變成第二個卡娜亞被你拋棄。」一想到此,她心情大為低落。
神色略微生氣的約書亞捧起她的小瞼,「你不會成為她,你是我所愛的人。」
「她不也是你愛過的人?」瞧著他認真的藍眸,她的心為之松動。
「不,我從來沒愛過她。」不愛,才是引發她動手殺他的原因。
「真的?!」一點小小的信任之火悄悄燃起。
「我只說一遍,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人只有你,你給我听清楚了嗎?」他的示愛像海盜,強迫她非接受不可。
「你不要搖我嘛,頭會暈呢!」眼角含喔,她撒嬌地推推他。
飛揚的心漲滿甜蜜,掩不住的笑意漾在嘴邊,她很想大聲歡呼又怕人家笑,偷偷的掐他表示不是在作夢,反正痛的是他。
「晶兒,你在干什麼?」橫睇的約書亞抓起她逞凶的小手。
藍巧晶俏皮的吐吐舌頭,「我在試試你肌肉的彈性好不好唄。」
他笑得一臉邪氣地將她平放在草地上,「用行動證明不是更有用。」
「不行啦!大。」她趁機滾向一邊,酡紅粉臉,「我才不與你野地苟合。」
「你說什麼?」她真是被他寵壞了,膽子越來越大。
「瞪我又不會讓你更有男性魅力,你把她……呃,怎麼了?」她還有一點點不安心。
「我不知道,我把她丟給手下處理就追著愛哭的小文鳥來了。」他不關心卡娜亞會有什麼下場,謀殺英國之虎可是大不敬。
他的手下輕饒她不得。
「什麼小文鳥,我才不是……啊!你沒穿鞋……」難言的感動濕潤了藍巧晶的眼眶。
「喂!小潑婦,你可別又哭了,方才那樣我哪記得要穿鞋。」慢了一步她就哭得沒天沒地了,要是再拖延她豈不是哭死。
「約書亞你……」她笑得像傻瓜的撲進他懷中,「你是大笨蛋。」
雙手一收攏,他滿心歡欣,「而你是小笨蛋,什麼都不問只會哭。」
「討厭啦!我……」愛你。
一句愛語尚未出口,黏她黏得緊的雙胞胎亞瑟和萊恩突然一臉笑容的奔向兩人,不顧大哥鐵青的面容和勃發的,一人一手的拉起藍巧晶。
「藍姊、藍姊,我們又發明很有趣的東西,你快來看看……」
遠去的背影像在嘲笑約書亞的挫折,連拂過的風都帶著取笑聲,吹散他的咒罵。
在初春的英國。
第九章
夜是如此深沉,一片寧靜。
臥室滿布歡愛過後濃烈的麝香味,那是激烈的味道,久久不散的徘徊四周,形成一股曖昧的氣氛像是陰謀。
兩座凸起的小山忽然少了一座,一道鬼祟的黑影溜下床,試探性的搖搖床上睡死的男人,確定一下他是否有反應才安心。
藍巧晶拎著絨毛拖鞋踮起腳尖,悄悄地拉出藏在床底的摺合紙箱,幼砒非常輕柔的動作小心行事,連呼吸都控制在吸一口空氣,一分半鐘不換氣的階段。
絕對不是有所圖謀,只是好奇心使然,一股強烈的驅使她使點小手段。
誰說破壞的小魔鬼成不了天使,小小的誘因就能啟發人性的最惡點,要是床上的男人知道幫凶是誰的話,只怕非一頓皮肉痛而已,遙遠的外太空將多一種名為「地球人」的生物。
抿嘴輕笑的藍巧晶闔上身後的門,一股逃跑成功的勝利感油然而生,拉開紙箱往身上一套,半蹲著身炎砒最有可能的路線前進。
驀然,一陣壓低聲音的交談由琴室發出。
「花瓶,你要小心點別待在客廳,人類的暴力行為太可怕了,我們有很多朋友都犧牲了。」小提琴王子哀傷地拉出悲樂。
「親愛的,你放心,我會躲在角落里安靜的站好,那個壞女人傷不到我。」其實她也是很害怕。
「寶貝,我的小親親,我真擔心你。」小提琴的弦如同人類的手一彈起,緊緊纏住花瓶小姐的身體。
她像是幸福地發出喟音一偎。「我會永遠的陪著你,我的愛人。」
「我也是,親親。」琴身一彎抵箸瓶口,狀似親密的廝磨。
「我愛你。」
「我也愛你。」
一朵朵心形小花似在半空飄揚,擠滿了一室,像是他們的愛永恆不變,濃得叫人不忍打擾。
水眸大睜的藍巧品幾乎要驚叫出聲,難以置信小提琴和花瓶會講人話,而且還卿卿我我的談起戀愛,說著至死不渝的情話。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們不只會說話還會動,條理分明的有自我意識,除了形體不是人以外,根本是活的。
以前那些團員繪聲繪影的描述果然非假,半夜不見人影空聞人聲,家具莫名其妙的移動,有著奇奇怪怪的各種影子竄動,原來玄機是出于此處,她鐘詼找到秘密的根由。
「誰在外面?」機警的小提琴王子回頭一喝。
藍巧晶不敢逗留的趕緊撐起紙箱溜走,花瓶小姐看到四角方方的物體滑過,笑著說是桌子先生啦!繼續與情人相依偎地談情說愛。
于是藍巧晶慢慢地拖著紙箱四處巡禮,由挖了小洞的紙箱看出去,彷佛置身在童話故事中,一路上的驚奇叫她開了眼界——
有抬著啞鈴喊一、二、三的搖椅、拚命轉圈子的咖啡杯、一跳一跳的彎弓、掃帚學人走路般一搖一擺好像喝醉了,學猴子晃動的燈架、跑來跑去的小瓷杯、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的櫃子和沙發……
令人意外的,她瞧見家具以外的兩個熟悉小人影坐在黑色休閑椅上比賽跑,一群情緒激昂的家具在一旁吶喊,酒櫃以開門關門的聲響代替槍聲,長細的椅腳駝著人邁力地向前奔跑。
若是想像成四格漫畫,或許還能看到幾滴汗珠往後飄,家具拳頭緊握的全力沖刺呢!
一張小木椅跌了個跤撞上台燈,他氣呼呼的揉揉自己的燈座,大罵小木椅的調皮,直著走路的火鉗女土發出劈哩咱啦的聲音充當和事佬,要他們和睦相處。
看到這一幕,藍巧晶不由得由喉嚨深處逸出回憶童年的輕笑聲,引起她身側碗櫃伯伯的注意。
「咦,你是新來的嗎?怎麼以前沒見過你出現。」奇怪,她是什麼家具。
啊!被發現了。「我是紙箱媽媽,你有沒有看到我家的紙箱寶寶?」
好好玩哦,她和家具對話耶!說出去一定沒人相信,當她壓力過大所以產生幻覺。
「是紙箱呀!難怪我不認識你,你在找你的孩子嗎?」他居高臨下地眺望四周有無小紙箱。
「是呀!他太頑皮了,老是不听話的到處亂跑,真叫人傷腦筋。」她裝出苦惱的聲音,其實臉上笑得快抽筋。
一提起小孩子的皮性,頗有同感的骨瓷女乃女乃扯著瓷杯孫子的瓷耳走了過來。
「唉,孩子們就是愛玩,打也打不听,罵也罵不入耳,真想把他們鎖在櫃子里別放出來。」哎呀呀!小心喲!別再跌跌撞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