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看見台燈在動,他們兄弟倆只會回答︰妳看錯了。好像她真的很笨,隨便唬弄兩句就信,結果是她私自探險發現大秘密。
哼!想瞞她還早得很,她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蠢蛋,用膝蓋骨一想也知道有不對勁的地方。
劉易斯•霍華笑著嘆氣,「未來的霍華夫人,妳瞧見的『繩子』在此。」
「啊!頭……頭發?」不會吧!她二點O的視力真變成O點二?
「而且她二十一歲了,不再算是小女生。」唉!大哥的未來值得憂慮。
「什麼,她那麼老……」瞧她說的什麼五胡亂華,胡說八道。
一抹邪氣跳上劉易斯那雙金瞳。「二十一歲的她算老,二十四歲的妳該稱呼大……」
「你要敢叫我大嬸我先宰了你,你大哥會幫忙棄尸。」她凶狠地在他鼻前揮拳恐嚇。
「最毒婦人心呀!小恩恩可別和她學習。」一個潑婦就夠瞧了。
「別叫我小恩恩,我不小了。」真討厭。
安曉恩由藍巧晶背後探出顆頭,十分不快的嘟嘴擠眉,明明是他們「夫妻」在吵架,干麼把她牽扯進去,他本來就打算用她的頭發勒死她。
現在她才曉得辮子原來可以當凶器,殺了人還驗不出死因,以為是粗繩造成的。
不過那位夫人真是神勇得叫人崇拜,隻果隨手一擲正中目標,去當投手綽綽有余,保證對手個個三振,完成勝投,那幾個紅得要命的棒球好手都沒她厲害。
現在她有點同情終于知道名字的劉易斯,娶到悍妻他一輩子休想好過。
「年齡是不小,身材倒是令人遺憾。」劉易斯搖搖頭,充滿揶揄的眼神瞄了她一下,似乎在說乏善可陳。
「遺不遺憾是我的事,你老婆有料就該去拜豬公。」「性」福有望。
不知在指她的藍巧晶叫好的附和,「就是嘛!男人全是為下半身而活的混蛋,我們身材好不好關他什麼狗屁事,他娶得到老婆才該偷笑。」
「呃!」安曉恩狐疑的一比凶惡的女人,再指指一臉邪笑的男子,有些胡涂了。
知道她誤解的劉易斯仍是一派愜意,拉她頭發將她拉到身邊。「妳還是不曉得我是誰?」
「我當然認識你,你是非常有名的大人物劉易斯•霍華先生。」她洋洋得意地揚起下巴。
這次不會錯了,她听見「夫人」是這麼吼他。
「那我是做什麼的?」城堡里的魔法起變化了嗎?怎麼出現的女子都不認識他們兄弟?
啊!安曉恩怔忡的一愕,好像他問得太深奧無法回答。
「她是誰妳知道嗎?」劉易斯看向有點明了的藍巧晶,原來又一個胡涂蛋闖進魔法城堡。
藍巧晶心里想,當初她也是不清楚「英國之虎」是什麼東西,老以為是叫著好玩,直到她親眼看見喬舒亞地下王國的運作才知道愛上的是誰。
有一度她還想打退堂鼓不嫁了,可是狂肆的喬舒亞以身體說服她,成功地讓她在床上妥協。
說來有些丟臉,但愛都愛了有什麼辦法,只好繼續和他吵上五十年,也許到那時兩人都累了,能好好的坐在搖椅上同看落日而不咆哮。
「霍華夫人呀!」干麼,他得了老年痴呆癥不成?
劉易斯再問︰「誰的老婆?」她太不應該了,關心時事是每一個人應盡的責任,他正打算推行此事。
「你呀!」安曉恩手一指,同時一道渾厚的男音由樓上傳來。
「妳錯了,她是我的情人。」
嗄?他的情人?
到底是誰的老婆、誰的情人她已經搞不清楚了,難不成兩男共事……呃!兩人共同擁有一個女人?
但是又不對,他何必笑得那麼惡心,好像她又猜錯了,她又沒開口。
啊!不猜了,太復雜了,她的頭快爆炸了,霍華古堡真是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方,太詭異了。
她不要這份工作了成不成?
※※※
安曉恩皺著一張臉,「拜托你不要再笑得像下巴月兌臼好不好?我哪明白霍華家族有五個兄弟。」而且有兩個未成年。
她研究英國歷史還不到一年,從公元一O六六年威廉一世開始的諾曼王朝,其中經歷了金雀花王朝、都鐸王朝、斯圖亞特王朝、漢諾威王朝、愛德華七世,一直到今日溫莎王朝的伊麗莎白二世。
除了伊麗莎白一世所謂的處子女王較引起她的注目外,就只有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愛德華八世值得敬佩,執意娶離過兩次婚的平民辛普森女士而放棄王位。
溫莎公爵及其夫人的愛情故事流傳至今仍叫人詠嘆,他在放棄王位的演說中曾表示──
「我發現倘若沒有愛人的支持和幫助,我無法履行做為國王所應履行的沉重責任與義務。」
瞧,多感人呀!兩人離開英國在法國的英格蘭教會結婚,主持婚禮的牧師還因此遭到上屬主教斷絕關系,為了寫這一篇報告,她特地跑到大英圖書館去查數據呢!
所以不是她對時事不用功,而是死人的豐功偉業比較耐人尋味,無政治壓力,寫來輕松不用怕得罪英國王室,除了搶了保皇黨那票人的榮耀。
想想英國有多少貴族,不管是興盛的或是沒落的,光是十世紀以來的歷史就夠她眼花撩亂了,誰會有閑情去翻閱貴族的今日。
或許霍華家族不是貴族,而且比貴族更聞名于全英國,但她不過是一個留學生哪會留意這些,念好書才是責任,不然哥哥們會來拎她回國。
可是他笑個什麼勁,好像她很奇怪似的,不認識他們兄弟是她單純,不問世事,干麼當她是白痴一一解釋。
哼!她決定要討厭這個看起來帥得一塌糊涂,其實內心狡詐無比的霍華家族二少爺,他一定是天生小人,並且生肖屬黃鼠狼,才會一臉的卑劣樣。
「喂,你繼續笑吧!我要走了。」這份短期的工她不打了,遇上瘋子簡直叫人想踹他兩腳。
「我有名字不叫喂,叫一聲來听听。」像是小男生的惡作劇,劉易斯扯住安曉恩的長辮子不讓她走開。
喔!可惡的家伙。「劉易斯少爺,麻煩你指點一下大門位置。」
「少掉少爺兩字我會更開心,小助理。」或許該叫她助理小姐。
想到此,他忍不住打量她一身過時的打扮,時尚的信息好歹翻閱、翻閱,不重外表至少稍微懂得搭配,質樸的衣服仍然能穿出高尚。
也許該由他為她打點門面,說不定會帶來意外的驚喜,那副遠古時代的眼鏡早該丟給翼手龍,免得牠撞山引發大洪流。
歷史的改變僅在一刻間,他會是「善解人意」的好上司。
「你……你別動手動腳,我已經決定不做了,你另請高明。」連忙護住眼鏡的安曉恩退到書櫃旁。
揚起的笑意仍停在劉易斯嘴角。「可是我決定雇用妳了,從今日起生效。」
「你土匪呀!人家不想為你打工不成嗎?你……你是管家吧?快帶我離開。」她看向推門而入端著托盤的老人。
雷恩不作聲的放下手上的東西,動作熟練的倒好咖啡,一副正規正矩的加入女乃精和方精遞給她,然後不發一言的倒著走出去。
彷佛沒發生過事一般,像是一場夢,安曉恩幾乎要懷疑自己撞鬼了,可咖啡的熱度提醒她一切真實得令人想撞牆。
「他一向都這麼一板一眼,不像人嗎?」好詭異,她更不想待下來了。
城堡大得離奇叫人認不清方向,連住在里面的人都古古怪怪,高深莫測地使人有想逃的。
「那要看妳對人的定義而言,據我所知他還活著。」她的表情透明得一看便知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