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硯,表弟是不是很累啊?我們別吵他了。」賀悉童拉了拉丈夫。景飛嵐一臉無精打采,還是讓他好好休息比較好。
「是嗎?我看是小掌櫃給他苦頭吃,就開始自暴自棄了。」曹君硯笑道,嘲諷地看著表弟,「大少爺果然嬌貴啊,這樣就打算放棄了嗎?」
被表哥的毒嘴這麼冷嘲熱諷下去,他哪敢在床上磨蹭,但還是慢悠悠地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她說要嫁人,我只是在冷靜地想對策。」
「睡懶覺就是冷靜想對策嗎?」他不以為然,「不過,小掌櫃的確有很多人想娶進門哦,誰叫她那麼會賺錢呢!」
「表弟也是因為她會賺錢才喜歡的嗎?」賀悉童好奇地問,想到一無是處的自己,忍不住低下了頭,「我要是也那麼能干就好了。」
她是米蟲……
「悉童,不準胡思亂想。」曹君硯模模妻子的頭,語氣溫暖,「表弟家可能比較困難,所以需要一個能干的人材吧?」
景飛嵐嘴角抽動兩下,這個表哥真會調侃人,「我家最不缺的就是錢,我只是想要她在我身邊而已。」
很多人想娶清歌嗎?
「說老實話,表弟你也太好騙了吧?你家小掌櫃行情雖然好,可是據我所知她已經推掉了很多人的求親,你知道理由嗎?」曹君硯開始覺得表弟很笨,人家隨便說說他就信,難怪會被人拋棄。
景飛嵐一听,整個人又振作起來。沒錯,小避家的確很愛騙他,嫁人一說,說不定只是想要趕他走而已。
「是因為我嗎?」她不嫁,是因為心里有他嗎?
「小掌櫃拒絕的理由是她心有所屬。」曹君硯點頭。明明心系著,卻硬要分開,女人的心還真是奇怪啊!
「我現在就去找她!」景飛嵐大喜,起身就要往外跑。
曹君硯一把拽住他,「我說表弟,你現在過去,她一定不會承認的,說不定一氣起來就隨便挑個人嫁,那你不是虧大了嗎?」
「那可怎麼辦啊?」賀悉童著急地看著丈夫,「這樣表弟不就娶不到老婆了嗎?」
「還是我老婆聰明。」曹君硯贊許地對她微笑,看著若有所思的表弟,「我有一計,保證你能夠抱得美人歸,不知道表弟願不願意听呢?」
「好,你說。」景飛嵐正色。
「苦肉計。保證嘴硬的小掌櫃心軟的跟定你了。」他詭異一笑。嘿嘿,有好戲看了。
景飛嵐想了一下,清歌好像吃軟不吃硬沒錯,「該怎麼做?」
「你都听我的?」曹君硯一揚眉,眼珠子轉了轉。
「嗯,我配合。」只要清歌回到他身邊,沒有什麼他不願意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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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櫃戰穎難得有空光臨戰記南北通,身為小掌櫃的清歌當然要隨侍在旁,伺候並匯報店里最新狀況。
「這個店交給你,我很放心。」戰穎的冷聲冷語一如既往,即使是面對喜愛的大將,也不會多一絲溫和。
不過,此刻她卻偷偷在心里詛咒曹君硯,沒事盡傍她找麻煩,現在竟然要挖走她的超級掌櫃,這叫她的臉色怎麼會好呢?
幫了曹君硯,就留不住清歌,留住清歌就等于毀了她的幸福,身為大掌櫃的她頗為煩惱。
「大掌櫃,你還有什麼吩咐嗎?」清歌和戰穎邊聊天邊喝茶,對于她的冷面孔,這一年下來已經非常習慣,所以一點都不怕。
難得戰穎欣賞她,給了她這麼一份好工作,她心里一直很感激,也因為戰穎是她回到朝遠國後第一個賞識她的人,所以即使後來有很多大商家偷偷來拉攏她,她也沒有想過離開。
「沒,只是听到伙計說起你的事,有點好奇。」戰穎淡淡地喝了口茶,想起小喜說過清歌和一名男子的曖昧關系,而那名男子居然是曹君硯的表弟……唉,果然,所有閑事都少不了曹君硯,這家伙每次都不忘拖她下水啊!
「我的事,你不會當真吧?」清歌心一突。都怪景飛嵐那天在店里亂來,害得現在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竟然連一向不嚼舌根的戰穎都被引起好奇。
「你說呢?」戰穎瞥了她一眼,「看不出,你下起手來也是干脆。」
清歌傻笑,「哪有啊?」
「你該不會都對客人用這招吧?」
「怎麼可能!」她忙搖頭,「他又不是客人,是他來找我吵架的。」
「我想確定的是,你以後還是會很安心的當這個掌櫃嗎?」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是白問,都答應了幫曹君硯忙,親手要把「鎮店之寶」送給人家了。
「當然,我好不容易回來,怎麼可能走呢!」
她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大掌櫃怕我走嗎?」
「當然,要找到像你這麼能做買賣的人可不容易。」
「謝謝掌櫃夸獎。」清歌笑逐顏開,喜孜孜地說。
「嗯。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和你說一下。」戰穎頓了頓,看著她。
「嗯?」
「昨天,听說在去川沃國的官道上,發生了一起流寇搶劫砍傷過客的事。」真是好藉口啊,她在心底冷笑。
「嗄?去川沃國的官道,不是一向很太平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心一驚。飛嵐如果回去的話,不就很危險?
「就是發生了,那名過客雖然被救,但是傷得很嚴重,恐怕性命不保。」
「官府不管嗎?」
「這種事不聲張比較好,免得影響兩國關系。」
「那就糟糕了,以後又發生這種事該怎麼辦呢?」但願飛嵐還沒有走……
「誰知道。對了,那個人好像叫景飛嵐……」戰穎沒什麼表情,事不關己道︰「听說被曹君硯救回去了。」還好清歌也知道曹君硯這個人,省了不少麻煩。
「什麼,景飛嵐?!」清歌如遭雷擊,不相信地看著戰穎,「他怎麼了?!」
「他被流寇砍了,危在旦夕。」這種謊言,也只有她會信了。
「飛嵐被砍了?!危在旦夕?!」清歌突然跳了起來,臉色慘白如紙,「他、他現在在哪里?」
怎麼會這樣,飛嵐怎麼可以發生這種事呢?
不行,她要馬上看到他,她不要他死!
「曹家。」戰穎話音剛落,她就像離弦之箭,飛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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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嵐呢?」清歌奔進曹家,立刻被攔住。
「你是誰啊?找飛嵐有什麼事?」曹君硯一臉凝重。沒辦法,為了增加效果,他只好收起那張招牌笑臉。
「我、我是他的小避家,他現在還好嗎?」清歌急得團團轉,「很嚴重嗎?」
「小避家啊,你就是飛嵐來找的人吧?」賀悉童如鬼魅般冒了出來。
「對,他在哪里?你們讓我見他好嗎?」她的眼楮開始紅起來。
「唉,其實見了也沒有用。」曹君硯嘆息,「他現在這個樣子,不死也半條命,以後說不定是個廢人了,你又不可能照顧他一輩子,所以……我想還是不要見比較好。」
「你騙人,飛嵐他不會有事的!」清歌大聲斥責,眼淚卻嘩啦嘩啦地落下,「讓我見他!」
「君硯,你別鬧了,讓她進去吧。」賀悉童把丈夫拉到一邊,輕聲說。
「笨吶,我們要趁現在好好玩一下,他們一見面,我們就沒得玩了。」他和妻子咬耳朵。
「可是,她看起來好可憐啊!」賀悉童有些心軟。
「沒關系,別忘了,是她不要我們表弟的啊。」他偏偏就要玩,這兩個人都送上門了,哪有不玩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