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嘻皮笑臉的捏捏她頰上肉。「那可不行,你的只有我能看,你是我專屬的女人。」
「痞子。」拿他的無賴沒轍。
「謝謝贊美。」他像小丑一般行了個九十度禮。
由於他的表現太過輕浮,商界的老將看不透他的偽裝,真當他是不學無術的浪蕩子,表情不自覺的沉重。
雖然孫女不姓楊,卻是孫字輩唯一有出息的大將,他想把這輩子打拚下來的江山交給她發揚光大,只是擔心她挑男人太輕率,誤了未來。
「呃!小夥子,你在哪高就?」
「問我呀!」方羽裝笨地指指自己。
「嗯!」
「我的事業可大可小,可有可無,想做就去,不想做就休息,老板美國人嘛!」意思是慷慨、大方。
不過也沒錯,他的主子嫁了個英籍移民的美國佬。
「你是……無業游民?」他問得很輕。
方羽計著眉用力想,三百六十五行的確沒「黑幫」這一行。「算是吧!」
「那請恕老頭子我無禮,希望你離開我孫女。」不能讓一個滑頭小子拖垮孫女。
「為什麼?因為我沒有正當職業?」幾時身為龍門人會被人嫌,他該上書投訴給誰?
「你有錢嗎?」這口氣是指他養不起妻兒。
朱鴻鴻真想嘆息,她從沒見過不把錢當錢用的男人,光他一身「裝配」就花了七、八百萬,居然有人問他有錢沒,這實在是諷刺。
愛戲弄人的方羽掏出世人罕見的龍門卡。「這張算數嗎?」
「年輕人少拿游戲卡來唬人,做人要腳踏實地。」楊老爺子當是時下小孩的電玩磁卡。
天呀!不識貨。「至少給我一個學習目標,我會努力熬出頭。」
「藍氏企業總裁藍凱威。」
一語才出,突然角落柱子旁有人驚呼,眾人這才發覺尚有賓客未離席。
定眼一瞧,不就是藍家兩兄弟。
方羽笑里藏刀地打著招呼,「好閑呀!兩位,不在家里抱老婆跑出來鬼混,小心會踩到地雷。」
「死痞子,你嘴巴縫緊點,要是雯雯誤听『羽』言,我會知道幫誰刻墓碑。」
藍凱文緊張地先來記下馬威,他是怕老婆俱樂部的創始人之一。
而藍凱威只是冷冷地瞪他,用眼神殺人。
方羽先捶了藍凱文一拳,再好哥兒們似地搭上藍大少肩膀,一副「我們都是一家人」的模樣,讓朱鴻鴻以外的人全意外的瞠大眼。
「你們認識?」楊老爺子疑惑地問道。
「不只認識,簡直熟得穿同一條。」
「誰跟你穿同一條,你記錯人了。」混蛋,卯足勁的揍我。
「我不認識你,滾遠些。」藍凱威很酷的甩開方羽。
「好現實喔!兩位,虧我的主子是你們的可怕妹子。」總該可憐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吧!
「去你的,你的龍門卡怎麼不借我?」好嫉妒。
「好呀!」方羽虛晃一招。「去找你堂妹要,凱文兄。」
「方羽,你這個痞子。」
龍門卡全球擁有者不超過二十個,手中有龍門卡者可任意支配龍門資產及人力,有空調來玩玩也不錯,想要「不勞而獲」都好。
「他是龍門的人?」
老人家一開口,知情的人全用嫌棄的眼神擰鼻。
比較正常的朱鴻鴻掀眉一瞅,不認為龍門有何了不起,頂多錢很多,人很怪罷了。
不過,光是一個肯定就讓方羽翻了天,榮升最佳女婿代表。
稍微有點見識的華人都曉得龍門非尋常組織,誰會傻得放過這條肥魚,自然收網自用。
於是,朱鴻鴻在盛怒的情況下有了個未婚夫。
天地為之同情——
她。
第十章
「哎呀,食蟻獸、食蟻獸!我的鴻鴻哪去了?」大街上,夸張的方羽四下眺望。
嘟著嘴的朱鴻鴻不理會他的白痴行徑,一亙摳弄臨時戴上的龍形貓眼瓖鑽戒指,恨不得把上面十來顆兩克拉小鑽給摳掉。
這世界還有人權嗎?
她是學有專精的外科醫生,不是婚姻市場待估的貨物,拍賣喊價三槌定議,無視她的拒絕強行出售。
泥人都有三分土氣,她是活生生、有智慧的女人,絕不接受如此兒戲的專制。
「糟糕了,鴻鴻變成食蟻獸,嘴巴都突變成凸型,我們來訪問一下嘟著嘴的美麗小姐,你如何把嘴型嘟得如此完美無瑕?」
朱鴻鴻拍掉他假裝握麥克風的手。「你能不能正經三分鐘,不要老耍幼稚把戲。」
「真生氣了。」他寵溺地撫平她打結的眉心。
「換作是你會高興才怪。」她覺得不受重視,心有點受傷。
方羽托起她的臉親吻生氣唇瓣。「我會很高興,因為是你。」
「少說肉麻話,我是不會心軟。」她口頭上倔強,但語氣已有軟化的嗔意。
「好鴻鴻,這件事不能全怪我,我是被情勢所逼,雖然我是百分之百的願意。」他只是順應大家的要求。
打蛇七寸,打鐵要趁熱,既然有現成的說客在場總不好放過,順著竿子直接往上爬,三兩下就解決了一件難事。
拗來的老婆是缺少些誠意,但如果要等她開竅點頭,火星上的鸚鵡都會開口說人話。
朱鴻鴻是個很難生氣的人。「方羽,我是不是個很冷情的女人?」
「傻瓜,你熱得我想在大街上和你。」他笑指閃爍的霓虹燈。
在小外套外披了件長大衣,朱鴻鴻仍覺得有些寒氣的偎近他溫暖胸膛。「我真的無法愛我父母。」
「無妨,專心愛我一個人就好。」他將她整個人包進風衣里。
「我今夜說的話非常無情,也許我骨子流的是冰河時期的水。」所以她老覺得冷。
方羽搓搓她凍人的小手,憐惜地又啃又咬。
「沒關系,我是赤道的烈陽,讓我融化你。」
「羽,你好暖和,答應我,永遠不要熄滅心底的火,我怕冷。」寂寞會吞噬人的溫度。
「到我懷里來取暖吧!我愛你,鴻鴻。」他愛煞了這個冷情女子。
「我也愛你。」
他突然僵直了身子,以為耳朵听到自己的回音。
「你剛剛說……說愛我?」他不確定的睜著驚愕的黑瞳。
「是的,我愛你。」怎能不愛他,一個愛耍賴的壞痞子。
方羽頓了三秒,接著像發了狂似的抱著她在大街上狂奔,樂得沿路向人大聲宣告,完全忘了停放在廣場的車子。
「耶!听到了沒有,我的鴻鴻說愛我吶!你听到沒……她愛我,這只小鴕鳥終於肯承認她愛我,呀呼——」
「小鴕鳥叫?!」她用指甲刮他的耳後。
一疼,他很無辜地繼續傻笑,「鴻鴻,我不介意你用牙齒咬我的耳朵,指痕請在高潮時留在我的背上。」
朱鴻鴻微赧,怪他的口無遮攔。
「方羽,你很討人厭。」
「難怪嘍!」他口氣哀怨,眼神卻是飛揚、詭異。
不能問,不該問,但她還是問了,「什麼意思?」
「你討厭到在床上大叫不要,停,不要,停,我還是很無恥地讓你叫到哭,我壞到欺負你弓縮著身子還不肯停。」
一想到她銷魂的美妙香軀,下月復就難以自抑地涌起熱潮,好想深深地埋進她女性甬道中一騁雄風。
轉角處有間雅致的賓館,方羽更是心癢難耐地想抱著她去消磨幾個時辰,突然懷中的寶貝莫名其妙地放肆大笑,笑得他一頭霧水。
女人最大的功用是消滅男人的志氣。
「笑得這麼開心,說來分享、分享。」
朱鴻鴻輕笑地摟著他頸項,「好好奇,我居然會愛上你。」太不可思議。
「喂!小姐,你正在羞辱我的男性自尊,亂用詞匯。」居然用居然兩字,他很差嗎?
方羽臉黑得足以沾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