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別提闖關不成留下的代價。
「于主任,用心點玩,別讓他們斷了氣。」朱心雀的艷美容顏中閃著妖魅光彩。
「是。」
彩虹之舞橫亙在天際,視線所至盡是美麗。
可惜近在眼前卻拿不到。
第五章
好一幅芙蓉春睡,叫人看得心癢難耐,忍不住在心底狼嚎兩聲。
床上的美人兒像朵夜晚綻放的紫蓮花,規律有致的呼吸輕吐芬芳,披散的長發如水波,有生命似地發出召喚聲,誘人伸手一撫。
而他這個暗夜窺者當真抬起手,輕柔地掬取一撮放在鼻下搔聞,深邃的目光流露淡淡愛憐,在她沉睡的玉容。
凌晨三點吧!
屋外那條大馬路仍傳來隱約車聲擾人清夢,朱鴻鴻擰了擰眉心,翻個身拉高被褥包住大半個臉。
那可不行喔!寶貝,你在剝奪我視覺上的享受。
一身黑的頎長身影輕輕挪移暖呼呼厚被,一點一點往下拉,像是玩著毛線球的貓咪,明明是不起眼的動作卻玩得不亦樂乎。
由於他太自得其樂,忽視人的皮膚接觸冷空氣會顫寒,很自然由睡夢中清醒。
「誰?」
還來不及回答,咧開的大笑容頓成大笑話,痛呼聲取代問候。
「你……你謀殺親夫呀!」我可憐的下巴,嗚……哀悼三秒鐘。
「羽?!」朱鴻鴻眯著眼細瞧捂著下巴的男人扭開床頭燈。
「還好偶素練家子,不然下巴就完了。」好狠的女人,這肘子來得快又猛。
她看看床頭邊的夜光鐘皺著眉,「凌晨三點十七分二十九秒似乎不適合用早膳。」
「女人,你真當我是任勞任怨,二十四小時無休的便利餐廳呀!」開口合口就是食物。
食物除了填飽肚子之外別無用處,能像他是個十項全能,中看又中用的超級完美情人嗎?
「能不能請問一下,你一大『清早』來訪有何貴事?」朱鴻鴻不大清醒地打個小炳欠。
方羽楞住,但很快回復本性。「我想你想得睡不著覺,賞月時順便來探望探望。」
「今天是農歷的朔月(初一),我想在地球的這一端看不到月亮。」賞星星還差不多。
「你就是我心目中最璀璨的皎月,望之如玉,近之似雪。」而且……養眼。
那一襲前扣式的薄睡衣春光大現,他要是卑鄙些往前一傾,雪白山峰盡收眼底,不用望眼欲穿的偷睇。
月?!「你的意思是說我臉太圓?」在他有計畫的「喂養」下,她重了兩公斤。
他故意在她臉上揉來模去作評估。「嗯!是長了些肉,我的功勞。」
被他左揉右搓,她很難不清醒。
當白日的理智回到大腦,運轉的腦細胞開始過濾一切不合常理的邏輯,包括他的出現。
「你很沾沾自喜。」
「當然。一個男人最大的成就莫過於養胖自己的女人,我的辛苦總算有代價。」肉肉的,好模極了。
「你很得意?」
他毫無危機意識地在她粉臉啃一口。「好香、好甜,我的。」
「你沒有話申辯?」
「嗯——」方羽細細的嚙咬水女敕玉頸。
「你知道登徒子會有什麼下場?」朱鴻鴻的語氣清清涼涼,如沐秋陽。
「這種敗類不用客氣,一拳打死他。」他訴說著自己的死期。
「你不反對?」她問得很淡。
「害群之馬,人人得以誅之,你一定要卯足勁給他死。」一只不安份的手對準小山峰——
「注意嘍!」
方羽猶自沉浸在自我幻想的情境中,祿山之爪蠢蠢欲動,那抹香還沒偷到,眼前一物飛近,他本能的一閃,結果……
「哎喲喂呀!你怎麼可以使小人手段聲東擊西。」閃了左眼中右眼。
「兵不厭詐。」她一句帶過。
「我是你的親親愛人耶!你居然下得了手,我變成獨眼龍了。」天呀!他得戴墨鏡出門。
呼!疼。
眼袋肯定腫成胃袋,視線變得朦朧不明。
「我是醫生,懂得拿捏分寸,你絕無失明之虞。」至少她沒「給他死」。
眼痛、下巴痛的方羽氣呼呼地噴氣,「你干麼動手打我?」
「我徵求過本人同意,是你要我不要客氣,卯起勁誅殺害群之馬。」她完全撇清責任歸屬。
「我指的是登徒……」他恍然一悟地用完好的左眼瞪她。「我哪里長得像登徒子!」
「我邀請你了嗎?」
這回,他謹慎提防語中陷阱。「你家就是我家,用不著客套。」
「在凌晨三、四點?」她分貝不變,語意微惱。
「因為……你在家嘛!」他的舉止是……可恥了些。
這是什麼鬼藉口。朱鴻鴻藉撩發至耳後的動作,平緩被挑起的慍火。
「通常這個時段是小偷橫行的時間,我想我作了正常人該有的反應。」抓賊。
「有小偷你應該先報警,一個女人家不要太好勝,現在的小偷比土匪還可怕,槍呀刀的一大……堆……」他越說越沒氣。
「嗯哼!你要我報警抓你?」她的眼神說著︰繼續呀!反正天還沒亮。
方羽改弦易轍的撒起嬌,「可愛的鴻鴻不生氣,你不困嗎?」
「你不覺得這句話問得遲了些?在我被某人吵醒之後。」他還好意思問。
「天地良心,我從沒打算吵醒你。」他舉著右手發誓。
其實他想做的是另一件事。
一個身心健康的男人難免有七情六欲,違反自然定律會腎虧,為了她日後的幸福著想,他只好委屈自己下流點,調調陰陽。
甭陰不生,獨陽不長,老祖宗睿智的遺訓一定要听,繼而發揚光大。
「很好,我有個疑問想請教。」他的誓言值得商榷。
「說。」方羽大方的等待判決。
「你為何在這里?」公寓雖老舊,好歹也上了幾道鎖。
他理直氣壯的抱怨,「還不是你的水泥腦袋,明知有危險還不肯搬去和我同住,連張床都小氣得舍不得分我半,要在客廳打地鋪你又說不雅觀……」
好不容易他妥協的讓一步,找了個帳篷打算在屋前過夜,可她又有話來堵,什麼礙人家車道,佔國家的土地資源。
要不是擔心她受傷害,堂堂龍門的雨護法何需紆尊降貴,隨便派幾個手下來站崗就夠駭人了。
起先他是在對面車道守護,後來想一想不妥當,一、兩分鐘的時間差就足以奪走多條人命,還是無距離的近身保護才能做到密不透風。
何況霜冷夜寒,傻瓜才會在外面吹風受涼。
活色生香的美人睡容勝過該死的蚊子,他的決定是正確的。
「我睡覺不打呼,也不磨牙,半夜不會踢棉被,甚至口水都不流,睡相乖得可以得童軍獎,這樣的伴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他像孩子等著贊美的禮物。
面無表情的朱鴻鴻白了他一眼,披起晨袍掀開被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
「冰塊。」
「啥?!」這種天氣吃冰?
他寒顫一打,心想該不會要他降溫,免得獸性大發吧?
頃刻——
他才釋然地吐出憋住的傻氣。
「我的鴻鴻最關心我了,怕我的帥臉變形不可愛……嘶!輕點,好冰哦!」心都冷凍了。
「停止自戀,我最討厭長得和女人一樣漂亮的男人。」她想起任煙的話,太帥的男人不安份。
就算他不會去外面勾三搭四、尋花問柳,光那張臉和那副俊美身材往街口一站,多得是投懷送抱的漂亮美眉。
這年頭沒有柳下惠,也許一個、兩個會拒絕,數目多就擺月兌不了,長久下來很難不動心,逢場作戲來個一夜。
「鴻鴻,你要我自殘幾刀,還是潑鹽酸?」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她不回應地用包著布的冰塊輕敷他的眼楮和下巴。「你是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