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終獎金加倍,薪水調百分之三如何?」人的道德心很好收買。
「好,成交。」葛千秋二話不說的拍案搶下綁架的工作。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豁出去了,不過是綁架一個小男孩……
咦!不對,他干麼答應得這麼爽快,他是自願當幫凶吶!監獄的鐵窗又冰又涼,伙食糟得狗都不吃,還有變態老大要人月兌褲子,這……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冷汗直由汗腺里冒出,他是不是給自己簽下死亡證明書,反悔還來不來得及?
「單大總裁我不干了,人命誠可貴……喂!你要去哪里,有沒有听見我的話?」他居然由他面前走過還當沒听見。
「找我老婆談情說愛。」手一擺,單無我消失在門後。
嗄!這是什麼肥皂劇,他要怎麼辦?難道真要他硬著頭皮干下泯滅天良的丑事?
蒼天呀!我錯了,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不要再認識妖魔同體的單惡霸,他才是罪人,閃電打雷要劈準,千萬別劈錯人。
阿彌陀佛、釋迦牟尼和觀世音,阿拉、上帝和媽祖,我是無辜的,請明察。
嗚……他被算計了。
早知道就不要湊熱鬧,他要出家當和尚好贖罪,善男信女快來布施哦!他會非常虔誠地存入自己戶頭,你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他嗎?
甭想。
***
「東方取巧,我要綁架你。」
嘴里含著西瓜冰棒,一手拿著一串烤魷魚,東方取巧圓圓的大眼透著意外,似乎時間忽然停住,稚氣的臉龐讓人呵疼的想捏一把。
大概過了三十秒吧!圓睜的大眼向四周眺望,像在找著什麼咬下一口冰,臉上沒有遇到壞人的恐懼感,鎮靜得不像一個小孩。
他要趕緊把烤魷魚吃掉,不然老爸和三姊會來搶,他們最惡劣了,自己懶得去買就愛搶現成的,發育中的孩子需要營養,他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將來長大以後將他們欺負回來。
繞過人形柱子,東方取巧心里想的是王媽的黑森林蛋糕,上面灑了好多的杏仁片,還有甜巧克力女乃霜,好想吃哦!
三姊不知道在不在家,萬一她沒出去要債,那麼他只能撿碎片吃了,她是美食消滅者,最愛搶東西吃。
不行、不行,他要走快一點,不能每次都撿吃剩的,說不定今天可以分到一小塊蛋糕屑。
「死小表你走那麼快要干什麼,沒听見我要綁架你嗎?」太不把大人放在眼里了。葛千秋心中一把火燃起。
「綁架我?」東方取巧興奮地咬光冰棒一丟。「你知道我是誰嗎?」
「東方取巧。」可憐的小白痴,連他叫他的名字都不曉得,他怎麼狠得下心綁走他。
「哇!你真的很不怕死才敢綁架我,我爸爸是東方霸。」他期待地等著看他驚慌失措的模樣,可惜未如願。
原來他不算笨。「那又如何,你還是要跟我走。」
反正又不連他老爸一起綁,管他叫什麼名字。
「我三姊是東方沙沙哦!你確定要我跟你走?」小孩子的心都很善良,他給過他機會了。
「我知道她是東方沙沙,而你是人質。」一個不知死活的小表。
「這位叔叔,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我老爸和三姊都很凶。」上帝保佑你,阿門。
梆千秋翻個白眼,「羅唆,你一串魷魚要吃到幾時?」害他肚子跟著餓了起來。
東方取巧陷入天人交戰,忍痛地遞出沾滿口水的半條魷魚。「叔叔給你吃。」
「為什麼?我看你很舍不得。」大人搶小孩子的東西吃成何體統。
雖然他口水直吞。
「因為我怕你沒機會了,人在死之前都要飽食一頓。」他是听砰砰阿伯說的。
「你在說什麼鬼話,你死我還不一定會死。」死小孩、壞小孩,年紀小小就學會詛咒大人,他媽媽應該用肥皂洗他嘴巴。
東方取巧眼露同情。「綁架我絕對活不了,我爸爸是前烈火幫幫主,三姊是北部大姊頭烈火玫瑰,她有一萬多名手下哦!」
見……見鬼了,他說真的還是假的。「小孩子不可以說謊騙大人。」
「我沒騙你。」他招招手,五十公尺外走來一臉橫肉的「大哥」,兩手滿是龍虎刺青。
「小少爺,有人擋你路嗎?」腰一挺,一把手槍微露出槍身。
「他說要綁架我耶!你說他是不是生病了?」東方取巧一副很稀奇的瞄來瞄去。
心里大呼救命的葛千秋想一刀砍了自己,他怎麼有種被人嘲笑的感覺?
「你知道他爸爸是誰?」
「東方霸。」剛剛小男孩介紹過了。
「東方霸是你叫的嗎?要稱呼東方幫主。」沒禮貌。
「是,東方幫主。」瞧,他多倒楣,一個流氓都敢教訓他,是他太久沒在道上走動了。
咦!東方幫主?!
「你曉不曉得他三姊是誰?」
「東方沙沙。」沒錯吧!他背得很熟。
男子生氣的一吼。「要叫大姊,你沒被烈火玫瑰削過是吧!」
「啊……大……大姊?」不會吧!他們兩個都比她大。
單無我呀單無我,你到底挖了多大的坑要我跳,「七面鎖魂使者」已不流行了,現在是玫瑰當道,前浪死在後起的浪潮中。
「你真的活得不耐煩才敢動他的腦筋,我……」男子的豪氣止於小男孩的拉扯。
「沒關系,我讓你綁架好了,反正好久沒見三姊殺人,一定很好玩。」他沒被綁架過。
「好玩?」殺人……他真的才十歲嗎?是騙人的吧!
「不過呢,我們要先談好條件,不然三姊會打死我……」她打人很痛。
談條件?表情古怪的葛千秋直覺想溜,小孩子是不是都這麼不可愛,他當他是願望實現機呀!還保證他追到三年五班的溫綠綠。
到底誰搞錯了,誰才是綁匪?
他遇到小土匪了。
梆千秋的春天像是一片冰天雪地,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敗在喋喋不休的小表手上。
哀怨呀!
第四章
「怎麼又是你,陰魂不散呀!你能不能別來煩我,我絕對不是你的前世妻子。」
即使有那麼一咪咪的印象,她也會選擇是受了催眠影響,想想,如果有人放著工作不做,照三餐的在耳邊嘀嘀咕咕,要把正常人搞成瘋子並不難。
尤其她是喜歡靜的人,最討厭言不及義的「噪音」,忍受了這些天已是她的極限,一撮小火悶燒終釀成燎原大災,全是他的過錯。
她已經很節制了,從十六歲趕老頭子下台後,她盡量抑制體內不時冒泡的岩漿,不把年少無知的張牙舞爪表露出來,可是他實在像是她頭頂上的烏鴉——盤繞不休,帶來霉運。
先是纏著她無法出門要債,雖然她是一窩過氣流氓的頭頭,但是討債是一件非常有挑戰性的事,能讓她快樂無比,而他像看門犬似老在她身後打轉,害她一肚子狠招難施展。
最悲慘的莫過於她沒時間上網,好幾天未踫電腦表示她少做了幾筆生意、去「巡行」他人網路,盜者不打劫還有什麼樂趣,她就是愛享受掠奪的快感呀!
他根本是霉星降世,一出現就該打上「災難」兩字以示警告,三尺內閑人匆近。
就算她真是他前世不幸的妻子,今生她鐵定不肯認帳,和他一世夫妻已是她少燒了好香,誰會自投羅網當炭架上的雀尸,送上門等人啃個尸骨無存。
「單氏企業倒了就上街當乞丐,討債公司不等於放貸機構,要借高利貸請到地下融資中心,必有專人為你服務,並奉上苦茶一杯。」
特別加料的,底料是黃連和紅土,讓人瀉到不行。
「丫頭,你今天吃了幾斤炸藥,所謂來者是客,你好歹和顏悅色的問聲好,這是基本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