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接下所謂的總經理頭餃,他開始忙得無暇去照顧女友們的需要,一個個現實的另尋男人,枉費他在她們身上下了重本。
這幾年他收斂不少,前後只養過四、五個情婦,不過還是比不上清心寡欲的堂哥幾乎不近也不養半個情婦,大概是因為他的生母是情婦的緣故吧!
不過他曉得堂哥一直和他劍橋的同學維持單純的關系,其間那女人結過三次婚,同時也離過三次婚,目前是一間俱樂部的負責人。
「你該去問問令尊,為什麼非要搶我的位子不可?」若是二叔有實力撐起整個家族和集團,他拱手相讓亦無妨。
偏偏不自量力。
杰漢生尷尬的一笑,「所以我幫你不幫他,他快和我月兌離父子關系了。」
喬治雅克•艾德爾是他父親,同時也是強調血統必須純正、堂哥口中的無理二叔。
「讓你為難了。」對於這位視責任為畏途的堂弟,他有諸多抱歉。
杰生的能力並不亞於他,只是為人愛玩些,不願為個拋不去的責任累自己,他是真正看得開的人,也是少數能信任的夥伴和兄弟。
反觀他是注定背負責任到下一代長大成人,有實力接下重擔為止,傳長不傳次是艾德爾家族的傳統,一百年來沒人打破。
他的孩子……莫斐斯心里想的不是他艷絕無雙的未婚妻,而是老是冒火,口口上帝說的小修女。
如果和她有了孩子不知是什麼模樣,嬌嬌小小有兩團小肉頰……
他又來了。「三哥、堂哥,你不要老是陷入冥思中好不好?你真的該去做個徹底檢查。」
「不想挨罵就閉嘴。」大驚小敝。
「你自己說你已失魂多少回,若不是曉得你是冷心冷情的人,還以為你染上戀愛癥候群呢!」整天傻笑。
戀愛?莫斐斯怔了一下搖頭,「不可能,她是個小修女。」
可為何他心頭有一絲甜意閃過去,她的唇總讓他有意猶未盡的遺憾,但是吻深了怕吵醒她。
「小修女?」幾時冒出個小修女……「你是指那天在機場拉著你不放的小女孩?!」
他的眼中浮出淡柔的溫度,「她不小了,二十一了,別讓她听見你說她小,不然她會找你拚命。」
「堂哥,你完了。」真可憐,沒談過戀愛的人總是比較遲頓。
杰漢生的臉上有一絲看笑話的興味,真想瞧瞧冷心淡情的男人如何為愛痴癲發狂,他得先去找張舒適點的小折凳方便攜帶好看戲。
「你在說什麼,我完全听不懂。」莫斐斯納悶地一覷腕上的表。
懊開會了,可是他卻意興闌珊,非常想念那張愛說教的小臉,只是她似是而非的道理叫人發噱,沒一句合乎上帝的旨意。
「唉!以後你就會知道了,我是過來人。」只是不像他那麼呆。
沾沾自喜的杰漢生猶不知一雙灰眸正盯著他,若有所思。
「你和二叔最近的關系好不好?」莫斐斯的問話含著深思熟慮。
「能好到哪去,快撕破臉了。」他苦笑著,自己壓根無法和父親溝通。
案子仇呀!沒完沒了。
「好,就讓你們繼續交惡吧!」夠意思吧!豪門恩怨怎能少了自相殘殺。
杰漢生立即神色一凜的全神貫注,「你不會這樣對我是不是?我們是一條船上的好兄弟。」
「沒錯。」他起身拎起外套。「所以我把舵交給你,好好的掌控好,別讓船頭觸礁。」
「不……不行,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的對待我,我要棄船啦!」杰漢生跟在他後頭走。
但是莫斐斯並非走向會議室,而是筆直地對準總裁專用電梯。
「來不及了,偉大的舵手,希望令尊能看在父子一場不致當場撕了你。」算計別人負責任的感覺真愉快。
「你……你太卑鄙了,不許走!我不要留下來送死。」太狠毒了,殺人不見血。
莫斐斯非常優雅的提起左腿一踹,電梯門慢慢闔上。「保重呀!小堂弟。」
「不——」杰漢生努力要扳開電梯門,可是徒勞無功。
為什麼他如此命苦,為人拚死拚活還落個不孝的罪名,結果被人遺棄地一腳踹進虎口,他也要「逃生」去。
可他才走沒兩步,身後追過來的機要秘書十萬火急的一喊,「總經理開會了,總裁呢?」
「他……他去看病。」是的,病入膏肓,所以不顧手足情。
生病?怎麼會,剛才看他還好好的。「誰要來主持會議?董事們等得不耐煩了。」
「我……唉!我去。」
舍他其誰。
★★★
心情輕快的莫斐斯頭一回自工作崗位中早退,他覺得偶爾一次也不錯,整個人頓時輕松了許多,心境上也變得年輕。
躡足的走上門階,他瞧見艾德正背杵在大門口,本想喚他一聲,突起的大吼聲封住他欲張的口,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他在門邊停留的時間越久,眉宇間的烏氣越聚越深,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麼,簡直令他震驚到青筋爆裂。
他最信任的人居然背叛他。
螞蟻和蚱蜢?!他給她吃這種東西?
一股心疼和涌上的怒氣充斥他發疼的胸口,他不曉得自己說了什麼,卻做了一件非常痛快的事——
一拳揮向艾德震驚的臉。
第四章
懶腰一伸,及膝的白色睡袍往上縮,露出素面的小內褲,又是一天的到來。
朱黛妮不敢相信她居然在這個人間地獄待了半個月,簡直是吃盡了苦頭,她為什麼要自作聰明答應他學好英文再拿支票回台灣交差,根本是蠢到底。
她敢說那個一臉陰沉的吸血鬼管家是故意整她,每天三餐用奇怪的食物喂她,只要她一有抗議舉動,馬上拿著衣索比亞難民的相片在她面前晃動,提醒她有多少人沒飯吃,她該知足了。
好吧!她忍,為了莫斐斯允諾的一千萬捐款,她餿食也照樣吞,管他鵝肝醬配松子露炒蘑菇,藍莓面包混著惡心的鮮女乃油,甚至她最討厭的巧克力甜椒蛋糕。
可是,她到底哪里得罪壞心眼的管家,像她這麼有禮貌又討人喜歡的修女,他有什麼不滿?
而她的金主忙著一百億投資計畫早出晚歸,通常她起床前他已經準備出門,等他回來時,她又累得沒氣力和他說話只想睡覺,兩人交會的時間少之又少。
不過她認為有人在搞鬼,當惡佬的不二人選她推舉艾德管家。
每回她都拜托教她英文的侍女茱雅一定要在莫斐斯出門前叫醒她,但是沒一次實現過,總是在他汽車聲漸遠之後她才來敲她的房門。
一問她怎麼回事,支支吾吾的神情啟人疑竇,好像有只幕後黑手在控制,將她的時間排得非常有技巧,剛好錯過和莫斐斯訴苦的機會。
這些人全是變態,誰不曉得修女最無害,她會對誰起覬覦之心,只要支票到手她一定走人,這座冷冰冰的監獄她無福消受。
唯一的好處是她的破英語終於能見人了,看和寫馬馬虎虎,與人會話不成問題,算是住在地獄套房的補償,以後不用語言翻譯機也能環游全世界。
「瑪麗安修女,你今天起晚了。」又。
朱黛妮打了個哈欠抓抓背。「你到西伯利亞逛一圈也該買回我要的鬧鐘,東西呢?」
「呃,我……我一直沒休假,過兩天再帶來給你。」茱雅期期艾艾的說。
一看就知道在說謊,騙不過師祖爺朱黛妮。
「要不要我向莫斐斯提兩句,哪有要人做到死的道理,大半個月都沒假休。」她的過兩天恐怕是遙遙無期。
茱雅立即緊張的直搖頭,「不用了、不用了,就快排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