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靡爛的夜生活由此展開……這是一個紙醉金迷的世界。
地獄的門,開啟了。
***
「原來樓下上千坪的空間是賭場。」
听完雷武的簡報,雷剛手一揮要他下去,來到東方味的身後圈住她。
「是兩千五百七十坪,左側的紅色龍型拱門是貴賓室,右側是金卡貴賓室,中間是銀鑽貴賓室。」
「喔!」
「消費在百萬法郎左右至貴賓室,在千萬法郎是金卡貴賓室,上億賭金則到銀鑽貴賓室。」
東方味詫異的瞠大眼。「有人玩這麼大嗎?光是百萬法郎我就不知該努力到何時。」
「好賭的富人不在乎那一點點零錢,他們要的是一份刺激的優越感。」而龍之谷滿足他們的需求。
「喂!別輕視那一點點零錢,我一輩子都賺不到。」貧富差距真大。
窮人工作一世也只能換來溫飽,買不起了二十坪的棲身地,每日望天興嘆時運不濟。
盎者錢來得容易,不知守成回報社會,大把大把的鈔票砸在無意義的享樂上,一覺醒來還覺得錢不夠用,拼命地向政府叫窮,要求經濟補助。
因此窮者越窮,富者越富,國力不均。
「你可以擁有我的財產。」他不介意與她分享。
東方味失笑地撫著他放在小骯的手。「大魚大肉是一餐,青粥小菜是一餐,安貧知樂。」
「你不要我的錢?」雷剛心中不舒服。
「錢是你賺的又不是我,何況我自己有工作,總餓不死吧?」不貪,不伎,不求。
「我要給你。」
「吶!你在生氣是不是?」他口氣有點僵。
雷剛用力的抱緊她,俯在她肩上呼氣。「你認為我在生什麼氣?」
「這……」她害臊地局促笑著。「你認為我忽略了你的心。」
「還有呢?」他輕嚙她的耳垂。
「你覺得心受傷了。」
「再來呢?」他含住她白玉耳垂細吮。
輕顫的她飄飄然地說︰「我愛你。」
這一句「我愛你」讓雷剛的自尊獲得補償,激動地將她扳正,熱切地吻住她。
盡避兩人已同床多時,但仍有些曖昧不清,他可以肯定自己愛她,卻無從捉模她不定的靈魂。
面對愛情,即使是歷經大風大浪的他還是會失去自信,害怕只是一廂情願的水月鏡花,不真實得令人輾轉難眠,擔心是一場夢。
向天和方羽嘲笑他貪睡,賴在床上與她繾綣纏綿。
其實一夜之間他睡得不多,只為貪看自己擁著的她的睡容,懷疑由自己怎麼會愛得如此深,一向寡情薄愛的他居然為她動了心,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是男是女並不重要,只因愛她。
「味兒,我愛你。」
愛情是甜蜜的果實,他一再品嘗不願松口。
監視牆上的螢幕不斷變換,雷剛的熱情高溫不減,若不是尚有一絲自制力抑阻,他會在四十面電視牆前愛她,愛她,愛她……
緩緩地吐了口氣,他有些狼狽地望著起了反應的胯下,繃熱的源頭輕顫著。
「你可以……要我。」東方味略帶羞怯的道。
雷剛不說話,一直抱著她。
她的一句話差點擊潰他的自制力,他咬緊牙關不讓雙手撕開她的衣服,布料下包裹的完美胴體他最清楚,那是一種折磨。
「我可以等。」
「可是你很辛苦,我不要你忍出病。」她不會無知到不明白抵著小骯的硬物為何。
他笑得有些粗啞。「傻瓜,你有這份心已經給了我莫大的歡愉,我要給你最好的一切。」
「愛我的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我是最有福氣的女人。」她的眼底泛著濃情。
「笨味兒,我何其有幸擁有你,你是我今生最大的財富。」他愛憐的吻吻她的眉。
太過幸福易遭妒。
門口傳來重擊聲,打散了情人間的甜蜜愛語。
雷剛不悅地收起深情。
「法妮。韋斯曼,你的教養到哪兒去了,敲門的禮貌呢?」
法妮踩著自信的步伐,美麗的紅發在耳後輕甩。「我來接受指令。」
「我說過,不要讓我發火。」他厭惡兩人世界多出一盞燈。
「我的調派令由門主親不,你有意見請直接向上面反應。」她打定了主意跟著他。
天底下沒有攻不破的盾,而她是無堅不摧的矛,非要一舉攻佔他的心不可。
不戰而退是弱者的行為。
「以為我不敢?」他不接受威脅。
「據我了解,門主目前不在總部,她和副門主乘金色公主號出海,不到盡興是不會上岸。」她總有些籌碼可制衡。「你很無知。」
她臉色微變。「什麼意思?」
「听過衛星通訊吧!」他轉身要按鍵,她搶快一步毀了它。「你……」
冒煙的槍管有著濃濃的煙硝味。
「我留定了。」她驕傲地揚起下巴。
「你有一顆邪惡的心,血緣雖淡,仍有龍家不怕死的精神。」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
耙在堂口開槍,她是第一人。
造價上億美金的衛星通訊設備毀于她手,這筆重建資金他會找她那位黑手黨父親索討。
「很難得,你會贊美我。」她心中有份喜悅。
雷剛倏地眼一冷。「可惜你少了龍家人的運氣,該死。」
一陣響雷驟起,蛇一般的疾光劃過法妮的耳畔,火燒似的熱度燙著她的臉,半空飄灑下紅色的發絲,美麗的長發硬生生短了一截。
怔愕的法妮簡直傻了眼,無意識地模模及耳的焦發,臉上感受微痛,開啟的唇瓣喃著不清的呢語。
「你對我……動……手……了……」
「這是預付金,我不喜歡被人當貨物交易。」他不受人擺布。
風、雨向來懶散過日子,他們不介意成為玩具被玩,一來他們是樂在其中,配合著打發時間,以免生活平淡得直喊無聊;二來可以動動腦,看誰智商高,貓抓老鼠的游戲百試不爽,簡直病態。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一地的斷發像是射向她心口的箭。
「我警告過你,這是不听勸的頭期款。」他不在乎傷人。
法妮喉頭梗著苦澀。「一下是預付金,一下是頭期款,我會比那個不男不女的陰陽人差嗎?」
「你好大膽……」他舉起的手被一雙溫暖的小手包住。「味兒?」
「別傷她。」女人對感情中的「意外」很敏感。
「她出言不遜。」他無法不對心愛的人軟心。
東方味拉下他的手。「女人是珍珠,可以呵護不是磨成沙。」
「怕我嗎?」他自責讓她看見凶狠的黑暗面。
她搖搖頭。
「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門派,也不想知道你們手中沾染多少血腥,但是同門相殘不是好事,話由人口出,計較太傷神。」
她的生長環境與常人不同,悲歡離合的故事兒多了,早學會了隨遇而安,不會有大起大落的情緒,相逢自是有緣。
選擇了相愛的對象,她的生命就沒有回頭的一天。
她隱隱約約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個極為龐大的黑色勢力,絕不是小小數十人的雜亂小幫,她相信他絕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除非他被惹火,譬如現在。
「每個人都有言論自由,怎麼,你想殺光所有說我不像女人的人?那可是很累喔!」
雷剛沉默地揉揉她的發。
「我不需要你為我求情,他要是真傷了我,他受到的處罰不比我輕。」法妮不接受這個人情。
「閉嘴,你……」
東方味按住他蠢動的手。「我不是為你求情,生命本是無常,我不想看到悲傷的臉。」
「我悲傷……」她以狂笑掩飾潸然的內心。「我擁有一切,我非常快樂。」
「不,你的心在嗚咽,我听得見。」真正的快樂在眼底。
眼楮藏不住秘密,它是靈魂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