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垠天喑啞的說︰「沒想到她也投胎在現代。」難道神仙也不能阻止這場災厄嗎?
「她……是誰?」
「前世她是背棄我別嫁的戀人,也是破壞我和戀兒相愛的劊子手,是她造成我們分隔千年。」
「說清楚。」歷史會重演嗎?
不,他不允許。
龍翼像得了失心瘋似的,拚命的在車道上橫沖直撞,以他高超的車技不斷超越。他不會讓歷史重演的,戀兒是他的。
「今生她的名字叫施梅莉。」她還是像前世一樣高傲,只準她負人,不許人負她。
「她該死。」
不該容忍施梅莉的挑釁,那日應該劃破她的咽喉,而不是削掉耳朵就了事,否則……
他好後悔自己的仁德造成愛人的傷害,如果能再來一次,他定做無情之人,管他龍門情義。
戀兒,你一定要撐下去,等我啊!
「就是前面那輛……彎下交流道的……車,戀……戀兒在上面。」龍垠天氣虛的說。
「你怎麼了?」
龍垠天苦笑著。
「你我本是同魂,前世魂踫今世魂產生磁場張力,而我本是鬼,不宜在大白天出現,你的陽氣和太陽光使我吃不消。」
「你……會有事嗎?」
「不要管我,追上他,不能再錯過戀兒,你們今生若無法相守就永遠失去她。」
龍翼一直有個疑問。「你是我,我是你,她若死了,你不就可以獨佔她的魂?」
「戀兒不是人,她死後魂魄不必歸陰司,我們是沒辦法同在一起。」人鬼尚殊途,何況魂與仙。
「戀兒不是人?我不明白。」
「她是月宮的銀月仙子,也就是世人所知的廣寒月宮,死後天神回歸天界。」
仙子?!他的戀兒是月宮仙子?
可這會兒不容他多想,龍翼將車子逼近白色廂型面包車,放下車窗以嚴厲眼神迫神谷一郎莫要做困獸之斗。
神風社社名取自日本第二次世界大戰神風特攻隊的自殺式戰法,因此神谷一郎根本不在乎生死,誓死要完成社里的命令,非要把自由游客帶回日本。
因為她所擁有的不只是神風社的秘密,還有其他勢力龐大的組織,更重要的是她有一個好頭腦,所有的密碼都難不倒。
有這樣的人才在社里,神風社遲早可以與中國的龍門並駕齊驅,成為全球另一股東方勢力。
「不行,來世,他不怕死,我擔心戀兒撐不過。」
「我知道。」可是單憑他一己之力制不住。
正這麼想,上方傳來直升機的螺旋槳聲,他抬頭一望,露出一抹微笑。
是他們來了。
向天、方羽,還有最不愛湊熱鬧的雷剛。
「翼,你先去前方疏散車輛,這里有我們擔著。」直升機上傳下宏亮的吼聲。
雖然百般不願,他只能相信兄弟。
※※※
風向天以自身能力御風穩住機身,雷剛和方羽攀下細梯躍至廂型車頂,一人往後想板開後門救出龍翼的心上人,另一人穩住重心撲向駕駛座。
前面扭打的兩人使車子無法直線暢行,像喝醉似的東歪西轉,好不危險。
幸好車道上無車輛行駛,不然以車子一副無人控制的情況下,遲早會出事。
神谷一郎雖是日本第一流的殺手,但是同樣是殺手出身的方羽硬是略勝一籌,用其怪異的殺人手法直取其性命並控制方向盤,停向路旁。
車剛停,龍翼的車子也隨即駛到,他慌亂的跳下車,見雷剛橫抱著一名女子跳下後門。
「她休克了,必須急救。」
「戀兒、戀兒,你們快想辦法救她。」龍翼完全失去平日的冷靜。
「翼,回神,送她上直升機到醫院。」方羽搭著他的肩用力推。
「對!直升機。」
他像無頭蒼蠅听任旁人的指揮,害怕又心顫的抱著鳶虹戀上了直升機,不斷對她施行心肺復蘇術,可是她終究沒張開眼。
※※※
龍門附屬醫院。
來來去去的醫師、護士急著搶救瀕臨死亡的女人,一群人在急診室外焦急的等待,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鳶虹戀被推進急診室三個小時多,沒有人肯給外面等待的人一點消息,每個進進出出的醫護人員都神色凝重,不抱任阿希望。
「可惡,急死人了,他們是不是庸醫呀!虹虹不是中了和我們一樣的迷藥,為何她還沒清醒?」
「月兒,這里是醫院,你小聲點。」鳶爾商同樣擔心妹妹安危。
小五從不與人結怨,為何有人要害她?
「我難過嘛!嗚……虹虹雖然渾身上下沒兩兩肉,可是她一直比我健康,怎麼會……嗚……我不要啦!」
「乖,別哭了,你是在褒還是貶?」應該不會有事吧?一點點迷藥而已。
「虹虹還在里面急救,你不要逗我了,我……我真的很怕……怕她……」解雲月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他也怕呀!他就這麼一個妹妹。「不只我們急,你看那邊那個人。」
他指向一臉木然的龍翼,他兩眼呆呆的直視急診室的門,連眨眼的功能部喪失了。
「喂!方羽,你一向最擅長當小丑,去開導開導自個的巳弟。」他快看不下去了。
「去你的,死向天,你說誰是小丑。」方羽一掌劈向他。
一閃,風向天避了避。「不信你問雷剛,他一定不會反對。」
「算了吧!他是有舌的啞巴,話比我放的屁還少。」問他?還不如撞牆來得快。
「喔!你滿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放屁大王。」有救。
「至少比雷剛這塊大臭石好。」悶不吭聲像死人。
突然雷剛起了身,方羽連忙改口。「大哥,別生氣,我不是在你背後捅刀……咦!他去找……翼?」
太不給面子了,枉費他口水直潑,居然面無表情地走過他面前,真是……大木頭。
「翼,她會沒事的,振作。」
龍翼目不轉楮的道︰「我不能失去她,我真的愛她,我好愛她。」
「生死不由人,你要有心理準備。」
「不,她不會離開我,我已經失去她一回,我不能再失去她。」這一次真的神人兩隔。
失去她一回?他們不是才剛認識不久,有這麼深的感情?雷剛不懂。
急診室走出一位白袍醫師,龍翼第一個沖上前,其他人隨即圍上來。
「小陳,她沒事吧!」
「她有相當嚴重的過敏癥,不能用針筒注射,我們只能用導管,心肺方面出現衰竭現象,所以……」陳醫師頓了一下,面容十分沉重。
「有事就說,不要吞吞吐吐。」誰給她針筒注射?
「龍護法,我真的盡力了,她的過敏癥引起多重並發癥,現在只靠呼吸器維持生命,一旦取下呼吸器,她再也醒不過來的。」
「她還活著吧!」
「暫時,不過撐不了太久。」
龍翼眼泛紅絲地抓住離他最近的方羽。「去,把龍家兩位小姐給我找來。」
「別傻了,龍家女兒的血可以解百毒卻不能起死回生,你清醒一點。」他多少能明了翼的意思。
「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我也要賭賭看。」絕不讓她死。
「你們哪個人來勸勸他,龍家的血真那麼好用,前任門主就不會死了。」這人陷得太深了。
雷剛上前分開他們。「方羽,你去打電話吧!傍他一點活下去的希望。」
「活下去?沒那麼夸張吧!不過是一個女……好、好,我去聯絡看看。」
方羽正要撥出全球衛星通訊,一位護士慌慌張張的跑出來。
「醫……醫師,病人停上呼吸了。」
「不——」
發出尖叫的是解雲月,她受不住好友遽逝的打擊,眼一翻就昏倒在未婚夫適時伸出的臂彎,鳶爾商的淚滴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