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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機女巫 第16頁

作者︰寄秋

「堡主你……你好傷人……」泫然欲泣的嬌顏看來楚楚可憐,令人心疼。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女人。」他說得夠明白了。

除了他,她也是眾多家丁、侍從的解語花呢!即使平日表現得不屑一顧,到了夜晚深閨寂寞時,還是會忍不住爬牆找人溫存。

她是名副其實的蕩婦,關青的早逝就是遭她榨光了精力。

她神情哀戚地低聲啜泣,「你在為那件事怪我是不是?你喜歡她?」

「與艷舞無關,死了個女人在鬼戰堡不算什麼。」而那不是她第一個害死的妓女。

舉凡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鮮有全身而退的,或多或少會在離堡前出點意外,端看其受他寵幸的多寡來下定論。

通常不超過一夜的妓女頂多破個相或拉個肚子,稍一治療便完好如初。

若是連續兩日以上被他點召的青樓女子,下場絕無好過,不是中毒身亡便是無故暴斃,艷舞是其中之最,死狀淒慘,四肢皆廢,絕媚的玉容被利刃割得面目全非,赤果地吊在古井旁,為鬼戰堡多添條冤魂,只因她陪了他五日之久。

他知道是誰下的毒手,可是未加深究只是疏離,人的生命在他眼中都是輕錢,不值得一提。

「既然如此,你何必再弄個賤婦進堡?你有我服侍就好。」是呀!死個女人對鬼戰堡而言有何分別。

「玉娘,別逼我動手摑掌,你再侮辱她一句試試。」簡直討打。

「你為了個賤……」見他眼一沉,她瑟縮的改口,「為了個外人你要打我,咱們多年的情分又算什麼?」

「你情我願的苟合要索情分……」他冷殘的凝斂眉心。「你太高估自已了。」

委曲求全的段玉娘輕扯他衣衫,「別娶妻好不好?我們像以前一樣不成嗎?」

「你令人厭煩。」戰醒風的無情是厭倦她的不死心。

「不!是我變丑了嗎?還是她比我漂亮?那我退讓容許她進門,男子納妾本是尋常。」她猶自以正室自居,掙扎於丈夫納不納新歡之間。

她將自己催眠個徹底,活在虛幻中不可自拔。

「芎芎將是我唯一的妻。」他嚴正的聲明,斷卻她的奢望。

「妹妹叫芎芎呀!我是不是該去看看她?」她選擇不去听那個令人心痛的字眼。

「你、不、配。」他絕對不會允許她跨進引鬼濤一步。

一想起那雙似嗔似怒紫綠眼眸的主人,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溢滿甜意。

她現在一定指天跺地的咒罵他不得好死,明明說好要陪她賞蓮,卻臨時想起今日是十日,不得不食言地暫時離開一會兒,放她一人高咆低哮怒滿面。

他待會有得罪受了,如果他再不把眼前刁蠻的女子給弄走。

「為什麼你要厚此薄彼?我們都是你的女人。」段玉娘心生不滿,明白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柔情不是為她。

「你不是。」

「我是,我是,我一直都是,你怎能忽略我的存在?」她只能是他的女人,她愛他呵!

「我相信堡中有更多的男人會注意你的存在。」他語露蔑意的斜睨著她。

「你是什麼意思?」

東窗早已事發段玉娘猶不知,一意沉溺在他另結新歡的結套中。

「何必要自找難堪,你有多少男人我會不清楚嗎?堡中的事情沒一件能瞞過我的耳目。」

他不介意與人共用妓女,只是她玩得太過火了,無視女兒餓肚的啼聲,與守更的王五和伙夫打得火熱,嬌吟連連地就在丈夫的牌位前與人交歡。

三人交纏的丑態叫他反胃,本來就決定娶妻的意念更為堅定,不顧她的哭喊叫囂到刑家莊下聘。

不過他更喜愛由天而降的意外,砸了頂花轎換來美嬌娘,比先前的嬌嬌女還讓人滿意,不用擔心她被堡中鬼魅侵擾,因為夜鬼似乎更懼她,已許久不曾出現在引鬼濤害人自從她來了之後便絕了跡。

「是誰在你耳邊亂嚼舌根、造謠生事?我非拔了他的舌。」她抵死不認帳,不承認自已有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像是耳根子軟的人嗎?

「是不是曉風?她胡言了什麼?」她腦中第一個浮起的念頭是女兒怯懼的臉。

戰醒風當下不悅的一斥,「別再叫她曉風,她是關青的女兒關曉月,不要混亂她的認知錯認親爹。」

「你本來就是她的爹呀!我們相好過而產下的小女兒。」她近乎夢囈的說。

「曉月十歲了,她不是我的女兒。」她神智不清,他不會任由她錯下去。

「誰說的,她才七歲,你還說她是最可愛的小女圭女圭。」她把他和丈夫混為一談。

「瘋婦。」他一甩袖,面冷眼厲。「大黑,把她帶下去。」

「是。」黑侍衛使使眼神,直往窗口瞟。

※※※

看戲犯法嗎?

日子太平淡又沒電視可瞧,不能刷卡、不能逛街,連夜生活的靡爛都一並省卻,窩在窗兒旁欣賞舞台劇有何不安,干麼像抓賊似地由窗內探出只嚇人的手把她撈了進去。

迸人不懂人權,不識人身自由,要不然像這種無禮的舉動告上法庭,罪可大可小。

性騷擾是小罪,綁架是大罪。

人不可心存僥幸,當小偷也要有天分,她肯定當不了奸細,三兩下就叫人揪出辮子,有損女巫的顏面。

「她是誰?」

咄咄逼人的女子柔音似箭般射來,慚愧失手被捕的沙芎芎沒好氣的一睨,表情是一貫的不耐。

長得很普通嘛!見慣了美女的她不覺得柳眉鳳眼的瓜子臉有何出色之處。

沙芎芎默不出聲,但頭頂上的男音已然冷言寒語飄過她的發,冰凍出一條河流。

「輪不到你來管她,卑下的你給我退開。」戰醒風以眼神命令黑、白侍衛將人帶下去。

段玉娘蠻橫地推開兩名侍衛,介入戰醒風和沙芎芎之間。「她知道我是誰嗎?」

「她沒必要知道無舉足輕重的人的存在。」他一手護摟著懷中佳人,冷視那只與主人形影不離,似在嘲笑他大驚小敝的銀貓。

「我是你的妻子,她好歹尊稱我一聲大姊吧!」段玉娘倨傲的瞪視眼前擁有一雙奇異紫綠眸色的女子。

大姊?!你下地獄吧!沙芎芎笑得賊兮兮地踩上身旁男子的腳,使勁地旋轉圓圈,要是有跟的鞋該有多快意。

微微一皺眉的戰醒風低頭一哄,「別相信她的話,她瘋了。」

她打算廢了他的腳嗎?他略微抬高她的身子,好救贖自己飽受凌虐的皮肉。

「我才沒瘋,你喜新厭舊拋棄槽糠妻,不顧我們母女死活。」移情別戀的負心人。

好精采哦!她要不要鼓鼓掌?瞧她演怨婦入木三分,可惜同情心不屬於女巫所有。

「芎兒,你干麼捏我?」心狠手辣的女人,螃蟹夾硬往他大腿問候。

有嗎?皮厚肉粗的男人總愛惹麻煩。她眨眨無辜的眼無聲的說。

「不許忽視我,你要為一個啞巴拋妻棄女嗎?」段玉娘惡毒而憤恨地看著兩人眉目傳情。

「芎兒,人家在叫陣了,正牌娘子不出言反擊?」芎兒的口齒犀利尖銳,毒死人不償命。

吧我屁事,她又不是我老婆。沙芎芎微露不滿,男人的風流債她才不管。

「腰太粗,眉如墨斗,胸小唇大的蠻女滿足不了你,你還是讓她走吧!」雙目含淚的段玉娘惡語批判的哀求著。

「放你X的狗臭屁,三十六、二十四、三十六D的三圍你敢賺,沒叫人用皂水洗淨髒嘴不甘願呀!我不吭氣是和這頭豬賭氣,你別當我沒脾氣。」

沙芎芎身形一沖,當場傍了她一巴掌,所有人都因她潑辣的舉止而怔住,久久回不了神,心里都想著︰好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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