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該死,寵物也該死,不知誰該活著?」好難受,快要不能呼吸。
「風涼話給我少說,你叫它滾遠些別擋路,人都快燒成白痴了。」人、貓一樣不可愛。
「不用急著送我去醫院,我的體質……咳咳……對所有的藥具有抗藥性。」徒受折騰罷了。
「你說什麼?你的身體無法接受治療?」那跟耗著等死有何異?
「大吼對我的病……沒助益……放我躺個三天就沒事。」吼聲只會加劇她的昏眩狀況。
「你是鬼呀!扁是吸收日月精華就會法力無限。」他拉高被褥蓋住她外露的手、肩以逼熱。
她很想回答︰沒錯,女巫是靠月光滋養生息。「我很累。」
「累就乖乖的閉上眼少說話。家里有沒有冰袋?」一問完他自覺好笑,剛要她閉口現在又要她開口。
但他笑不出來,因她的額頭實在燙手。
「你想家里有座冰山還用得著冰袋嗎?」根本沒人用得上。
「我很久沒有殺人的了,你最好別讓我的手沾上你的血。」現在下手最方便。
「實話實說有錯嗎?」難不成他也感冒了?瞧他一副臉紅脖子粗的模樣。
「我……哼!女人。」他四下看了看,然後走到一扇看似浴室的門一拉。
嚇!萬國國旗……呃,女人的貼身衣物掛滿櫃,似在嘲笑他的孟浪,紅、橙、黃、綠、白、黑……各色各式一應俱全。
她……她穿得這麼花俏?
真想看她穿上每一套的風情,撩人的姿態定叫人綺思不已,雪白的股溝隱隱乍現……
「看你中意哪一件盡避拿,自穿送人兩相宜。」
臉躁口乾的單牧爵狠狠一瞪甩上門,拉開第三道門才找到浴室,擰了條冷毛巾往她額頭上一覆。
「封住你的口,不要再讓我听到半個音。」
第四章
「哇!我們家有男人耶,好養眼哦。」
「你一定看錯了,是女扮男裝的薔薇哥哥啦。」
「可是他好高大,像是男人。」
「他是男人。」
最後一句肯定句平息了其他三人的疑問。
上身僅著一件四角花內褲的男子手拿鍋鏟,身系一件頗有歲月痕跡的圍裙,一臉錯愕地接受四位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子鑒賞。
正確說法是他完全停格了,表情古怪的看著忽地現身,嘰嘰喳喳地討論他是不是男人的一群女人。
天花板破洞了嗎?愛麗絲夢游中的兔子帶來意外,四個絕對不是訪客的破壞者。
「別踫我。」
沙南雩興奮地往外跳,「耶!他是男人吶!越雋說得一點也沒錯。」
其他三人用同情的眼光看她,嫁了人的花痴女巫還是一樣,可見賣棺材的姻親沒教好她。
「別人來瘋,耀祖兄會笑的。」好歹留下個好印象,不要嚇走客人。
「誰理他,動不動就一棵柳木可做幾口棺材,誰信他一、兩個月前還是只花孔雀。」愛面族。
「名聞海內外的大明星為你卸去明星光環賣棺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人在福中不知福。」
此言差矣!四方棺木前的「福」字可是多不勝數,誰叫她那一口子是棺材店的小老板,連鎖店遍布全美國,人圍在四面八方的福字當中,怎會不認識福的寫法。
「你當然可以說得輕松,江家的老王八一天到晚盯著我的肚皮說︰‘小曾孫、小曾孫,你要快點出來給阿祖抱……’我的撒旦王呀!我上哪弄個受精卵讓他玩?」
當她是嬰兒制造機呀!
「文雅點,小雩兒,咱們有客人在。」沙越雋優雅的泡著茶,並用她的食指一比。
「哎呀,真是浪費了,咱們家也只剩最後鄙女……」
「婢女?!」
「寶寶乖,一邊坐,沒事別來降低我的智商。」多了聖石有個屁用,還不是笨女巫一個。
沙悅寶听了也不生氣,她只擔心她那口子會殺來。
「一個冰山嘛!一個小投機,兩個都不正常,配上個優質男……嘖嘖!會拖垮台灣的優生學。」早知道家里有帥哥看,她馬上「飛」回來了。
「哈!你又正常到哪里去,一天沒有美男子瞧就病懨懨。」一手蛋糕一手女乃茶的沙星博大聲的笑著。
「吃你的東西,胖胖博。」就會扯她後腿。
「胖胖果?!」
三道略揚的女音一致要沙悅寶閉口,免得人家誤認女巫的水準都這麼低。
四個女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斗著嘴十分熱鬧,自從定下今年的游戲目標是秘書之後,六個姊妹就很少有聚會的時間,全讓男人給打亂了。
「呃,打攪一下,你們是誰?」單牧爵決定忽略她們平空出現的詭異現象。
至少目前而言,她們像……女人。
「女……」
本來她們要回答女巫,察覺有異的沙越雋抬起右手一攔。
「你是誰的朋友,冰……夕夢還是芎芎?」差點受博兒影響月兌口說出冰山兩字。
「沙夕夢,她是我的秘書。」因為不了解她們,所以他言語中多有保留。
「又是秘書?!」
四人面面相覷,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沙家女巫都和自己的上司發生「奸情」,而且結局慘敗,個個都不受控制地失了心。
今年是她們的黑魔年(就是倒楣年)嗎?每個人的運勢都壞得令人欲哭無淚。
「有什麼不對嗎?」她們的表情似乎很訝異。
「沒有。」非常正常。
沙南雩幸福的一嘆,沙家又多了個可供欣賞的好風光。
「你們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能自由的進出這個家,她們的身分到底為何?
「先說你怎麼會在這里,我們再斟酌回答你一、二。」沙越雋心里打算,總不好先泄了底。
「夢兒帶我回來的。」他的眼神有著防備。面前帶笑的女子似乎不簡單,而且是四人之首。
「夢兒?!」
一陣訝呼聲很快的壓抑下來。
「看來你和我家冰山交情不錯。」她們都還不敢直接叫她如此親密的昵稱呢!
「噓!博兒,去喝你的女乃茶。」沙越雋頗感興趣的看向他,「你們上床了沒?」
他眼皮一抽,「你不覺得問得太唐突嗎?入侵者是你們。」
「呵呵……先生,貴姓大名呀?」在自個兒家里被當成賊還是頭一遭。
「單牧爵。」
「喔!你就是那位洗了手的大哥呀!久仰久仰。」嗯!長相滿分,體格……幸福。
原來只聞名號不見其人的黑道大哥是這麼年輕,大約三十歲上下,不自我介紹還看不出他另有凶狠的一面,頂多以為他是帥帥的體育老師。
不過看進他眼底,那份滄桑和冷厲是掩不住的,只要輕輕一嗅就能嗅出滿身的血腥味。
他的過往肯定精采。
「你查探我的過去?」他眼神一變,陰冷的厲眸放射出懾人光芒。
「我姓沙,你可以收起身上的刺。」沙越雋一說完,他明顯地放松緊繃的肌肉。
「夢兒的姊妹?」不像。
他看看其他或坐或躺亂沒規矩的女人,幾乎找不到與夢兒相似處,四個人有四種眸色,個性皆十分鮮明,差異相當大。
「堂表姊妹,只是我們都姓沙,左手邊第一個是笨寶寶沙悅寶、胖博兒沙星博、花痴女沙南雩,我是沙越雋。」
「聰明女。」其他三人不忘吹捧一下自個兒的姊妹。
沙越雋含笑的點點頭。「我只是比她們聰明一點,還有一個叫沙芎芎,她非常愛錢,我們一共是六個姊妹,包含冰山美人沙夕夢。」
「她跟你們提過我?」他的心有股漲大的悅意。
「是呀!你很好利用……啊!博兒,你干麼打我的頭,會痛耶!」沙悅寶揉揉頭頂。她要叫上官鋒去揍她家的沈勁。
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