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我來挑?」他可不想當劊子手,毀了一個好女人。
「我發現你有女人特徵。」
「嘎?!」是他多了雙峰還是少了寶貝?夜夙連忙低頭審視自身。
「羅唆、婆婆媽媽、疑神疑鬼……」而且煩人。
夜夙苦笑地搖搖手,「得了,我了解你的意思,但是我不當凶手。」
「膽小表,我不至于饑渴到是女人都上……」他突然停下話,兩眼發直的盯著螢幕。
一張清麗的小臉笑得十分傻氣,佔據了熒幕牆朝他揮手致意,似乎瞧得見監視器後的人。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發現那隱藏的攝影機?難道是她?
莫名的熟悉感陡升,上官鋒失神的望著她,不自覺地舉起手回應。
第二章
「寶寶,把你的拙相收起來,不要擠眉弄眼。」她還真是來玩的。
「喔!」調皮的沙悅寶吐吐舌裝了個可愛鬼臉,心情大為放松地恢復本性,安分地听監考官的指示對號入座,兩腳在桌下有節奏的打著拍子。
是題目太簡單給了她起碼的自信?其實不然,恰為相反。
就因為一疊英文試紙看得她頭昏眼花,面前的那台電腦似乎在譏笑她笨拙,照著字母打都不一定能按出正確的排列,何況她一個字也看不懂。
也就是說她肯定考不上長虹企業的秘書一職,因此不用擔心第一印象的問題,肩上的壓力一輕,她當然也就放松地四下打量,瞧瞧人家成功的一面。
雖然她是女巫界的「奇」葩,但是天生的女巫直覺仍在,一抬頭就瞄到天花板上靠近牆角位置有個針孔小眼,遂下意識地打招呼,向辛苦的警衛說聲哈羅。
大企業的飯碗不好捧,一個小小的秘書甄選還得動用保全系統,可見平時的工作量不輕,值得尊敬。
「夕夢,Tenderfoot是什麼意思?」她有看啦!但是每一個字都好深奧喔!
「新手。」
「新手?!」還是不懂的沙悅寶翻看自己的手,「手有分新舊的嗎?」
沙夕夢仰天一翻白眼,「笨,新手是指沒有經驗的笨蛋,就像你一樣。」
「喔!」她澀澀地一笑。
餅了一會兒,沙悅寶又一臉迷茫地指著生字問︰「Urchin呢?」
「小表。」沙夕夢冷冷地一瞟。
「你罵我,人家又不是小表,我二十六歲了。」據說二十六,正確年歲她也不清楚。
莎賓娜女乃女乃不曉得在她們六姐妹身上下了什麼魔咒,沒人知曉自己的生辰年月日,一律以萬聖節那日為破蛋日,與群魔共同歡樂。
「夕夢的意思是,少年、小孩子,我們都知道你二十六了。」沙越雋干脆握住她的手寫下注解。
「好方便哦!不如……你代替我寫好了。」她像個學寫字的幼童把手放軟。
「寶寶,作弊是件羞恥的事,做人要有原則。」她竟好意思說得出口。
沙悅寶傻傻地憨笑,「我是女巫不在此例,反正又沒人瞧得見。」
「我記得你英文說得很流利,怎麼看和寫就不行?」總是半桶水功力。
「嘿嘿,人家比較笨嘛!你就幫幫我啦!」笨已成了她的好借口。
有時人笨一點也不錯,能者多勞,智者多慮。
「你喔!只會偷懶。」她的笨該不會是姐妹們縱容下的陰影吧!
無法一心兩用的沙悅寶忘了考試中不得出聲,引起周遭其他應考者的不悅,紛紛投以噓聲及惡狠的白眼,連監考官都趨前予以斥喝。
斑跟鞋的叩叩聲刺入耳膜,沙悅寶半眯著眼心虛不已,胡亂地寫下錯誤的答案。
「小姐,請你不要自言自語擾亂其他人的安寧。」人事部主任高美麗高傲的睥睨一視。
「我哪有自言……哎唷!好……好狠。」她最後一句說得近乎蚊鳴,揉揉後腦不敢再大聲吭氣。
夕夢那一巴掌打得人好疼,她又不是故意要頂嘴,只是忘了嘛,無修行的凡人是看不見、听不著她們倆的存在。
「如果你無心應考請盡早離座,長虹企業不是失業中心。」她不高興地說。
「高……高美麗主任,你好像不喜歡我喔!」沙悅寶輕聲的問,依她胸前的員工證喚出名字和職稱。
斑美麗一臉輕蔑,「瞧瞧你錯別字一大堆,答案亂七八糟,當個工友都嫌水準低。」
沙悅寶的程度差正好給了高美麗借題發揮的機會,打一開始她就看這個陰陽怪氣的女人不順眼,嘀嘀咕咕地不理會職場倫理,居然視若無睹地從她這個主任面前走過,差點踩了她的腳。
瞧她一頭黑得發亮的及腰長發飄呀飄的,好像洗發精的廣告模特兒,反證出自己略為枯焦分岔的髦發,簡直是一種無禮的挑釁。
再瞧瞧那又窄又緊的短裙,一雙潔白如玉的勻稱長腿真叫人怨恨,根本是嘲笑她的短象腿。
最不可饒恕的一點,她長得太漂亮了,水漾的黑眸似乎泛著淺淺綠紫色的光芒,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地好似無辜,純真得很嫵媚,顯出旁人的做作。
總歸一句話,她太具威脅性。
在公司里,不管已婚或未婚的女子都迷戀著頂層的總裁,每天總是打扮得光鮮亮麗來上班,期望能得到青睞,飛上枝頭當鳳凰與他纏綿。
人人都有作夢的權利,排除異己才能增加自身的勝算,秘書的職位可是近水樓台,誰會傻到拿梯子供人攀爬、為人作嫁。
可以精明,可以能干,就是不能美得太招搖,輕易地勾搭上司,在她心理,她第一個被刷下來。
「你太侮辱人了,我要求你道歉。」好生氣的沙悅寶站起,正想著咒語把她的鼻子變扁。
「憑你也配!冒充天鵝的小土鴨。」高美麗驕傲地揚起下巴。
「你……你好可惡,我要把你變成烏鴉!」她隨口念出一串咒語。
沒想到這串咒語卻在半空中遭攔截,沙越雋手指一畫,化解掉變成長毛象的咒文。
而沙夕夢的紫眸一閃,射出短促光芒。
倏地,自以為高人一等的高美麗突然尖聲大叫地直跳腳,猛喊痛的踢掉高跟鞋,只見她的腳底像是踩過煤炭似地泛著紅色,微焦的味道隨著淡淡黑煙散發。
外表看來不嚴重,但是隱形的兩人都曉得她的腳傷得不輕,至少十天半個月無法下地行走,算是懲罰她的出言不遜。
「奇了,難道我又念錯了咒語?」沙悅寶不解地用力抓搔著腦袋。
「別做蠢事,乖乖地做完你的試題。」遲早她會禿頭。
沙悅寶放下凌虐頭發的手坐回原位,「你們幫我寫啦!我全忘光了。」
兩道無可奈何的嘆息聲同時在她頭頂上方揚起,她們到底在幫她還是害她?
「你……你……女巫婆,是不是你在我身上施法?」高美麗氣憤地伸出食指一比,抓個代罪羔羊來出氣。
好神喔!她怎麼看出的?「你少誣陷人,我又沒有踫到你。」沙悅寶抵死不承認是自己的杰作,不是每個人都有風度接受女巫的戲弄。
「一定是你,你剛才詛咒我。」好疼喔!怎麼突然痛得像火燒腳底,太古怪了。
「美麗主任真可憐,你的藥大概吃完了。」話一出口,沙悅寶眉頭跟著一緊,這不是她的意志。
「好大膽的惡婆娘,你敢嘲笑我有病?看我不教訓教訓你才怪!」高美麗揚起手欲向前一摑。
沙悅寶抱歉的一笑,手竟不由自主地先行扭制欲逞凶的粗腕一折,當場斑美麗殺豬的叫聲回繞全場。
她不是寸心故意,是越雋的暴力傾向附在她手的勁道上,她什麼也沒做喔!誰叫她是功力最差的女巫,人家犯到頭上還不知反擊,呆呆地看著姐妹借由她的身體和口為她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