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嬤嬤氣急敗壞地擰擰她的粉腮,「小丫頭片子,你遲早會被莫家閨女害死。」
什麼人不好惹,偏偏自尋死路去招惹武林人士,歸雲山莊可不是普通人家,豈有善罷甘休之理,她這回真的捅了大樓子。
早叫她少和莫家小姐攪混,這下可怎麼得了才好?
「嬤嬤娘,你不用擔心,我們有蒙上面紗,他們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杜丫丫撒嬌時就嬤嬤娘的胡叫一通。
「你們開口了沒?」燕嬤嬤仍存有一絲希冀。
奧?修了。「呃……有。」杜丫丫馬上低頭認錯。
「你們不把自己弄死不甘心是吧!全揚州城誰不識你倆的嗓音,你非要我白發人送你這個黑發呀!夭壽哦——」
急得團團轉的燕嬤嬤在雲仙閣踱來踱去,一張抹了泰半粉的大臉竟愁出皺紋,好不憂心。
罷化好妝的柳雲仙面帶淡愁的安慰她,知道一切急也沒用,只希望歸雲山莊沒認出人。
「雲仙呀!鶴大爺今晚點了你做陪,八成要探听丫丫的事,你配合著我一點,可別讓他看出破綻。」
柳雲仙瞧瞧杜丫丫雙手合掌的拜托樣,不由得失笑。
「嬤嬤!這丫頭總算謙虛了些。」
「她呀!我不指望她成材,少意點事,我就阿彌陀佛,早晚三柱香謝天公。」
有求于人,杜丫丫大氣不敢吭一聲,由著她們倆數落,頭垂得低低地看腳尖。
忽聞門外有小廝高呼著,鶴大爺到,雲仙見客嘍!
來不及回避的杜丫丫靈機一動,霎時飛快地鑽入柳雲仙的香床下躲藏,順便听點……秘密,畢竟事關生死,好歹預測一下死期。
燕嬤嬤朝床底瞪了一眼,與柳雲仙相視一望,皆露出無奈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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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鶴大爺,多喝一杯,咱們雲仙一听到你要來,趕忙梳妝盼著爺呢!」
使勁地勸酒,燕嬤嬤使使眼神,柳雲仙媚眼橫睇地為鶴歸雲倒酒,欲迎還拒地喂他喝酒,有意要灌醉他。
酒後吐真言,較好套話。
尤其是美色當前,在酒氣助興下,哪個男人不論為裙下臣,豪氣萬千的大吐豐功偉業,以在美人面前博取好感,顯顯男人的成風。
「晤!雲仙的小手真細滑,來,我嘗一口。」他霸氣地掬起美人柔胰輕啃。
「咯……咯……好癢,大爺別析煞奴家了,再喝一口惠泉酒吧!」雲仙輕笑地送著月光杯靠近他的口。
鶴歸雲親親她持杯的縴指,才一飲而盡。「好酒,就跟你一樣甘甜。」
酒不醉人人自醉。
三十出頭的鶴歸雲長相不差,頗有風流的本錢,陰邪的雙眼閃著難測的波光,有意無意地拂揉柳雲仙高聳的圓丘,看似無心的吐出令人心驚的話題。
「唉!最近的偷兒真囂張,氣焰比主人還高。」
柳雲仙不動聲色地為他注滿酒。「怎麼,難不成有人敢偷上歸雲山莊?」
「雲仙姑娘有所不知,偷兒膽大包天,竟光明正大在我山莊內走動,實在叫人頭痛不已。」他邊說邊偷香。
他上胭脂訪有兩個用意,一是打探偷兒的身份,煙花之地消息最流通,因此他才允許老鴉做陪。
二嘛!當然是為了柳雲仙那軟綿綿的雪白嬌軀,自從上回嘗過滋味後,他就念念不忘想重溫美人懷中的馨香,馳騁在她修長勻美的雙腿間。
為了恨天堡那檔事,他好久未上胭脂坊尋歡,家中的侍妾、丫頭俗不可耐,總是覺得不夠勁,還是雲仙叫他銷魂不已。
「真可怕,鶴大爺可知是誰所為?雲仙最惱偷兒的無法無天,你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杯空立即斟滿,柳雲仙小鳥依人的在他耳旁呼氣。
「當然,當然。」樂陶陶的鶴歸雲飲盡杯中酒,視線停在她悄顏上。「嬤嬤,偷兒乃一男一女。你可有底?」
燕嬤嬤故作苦惱地思索一下。「關外有對雌雄雙盜,听說近來在江南一帶行竊,專找大戶人家下手。」
「噢!是嗎?」他已有些醉意地打了個酒嗝。
「男的嘛!蚌頭不高,聲音像未發育的少年,女的來頭不小,好像什麼門的傳人,身上一大堆怪東西。」
鶴歸雲醉歸醉,腦子仍保存一絲清醒。「可我手底下的人說很像揚州‘名勝’的聲音。」
名勝指的是人,大家心知肚明。
「不可能,她們全是姑娘家,一個個手無繩雞之力,而且其中一個前些日子爬樹摔斷了腿,怎麼胡作非為呢?我看是你府里出內奸,內神通外鬼亂栽贓。」
「嬤嬤的消息真靈通,連人摔斷腿都一清二楚。」他笑著伸進柳雲仙的抹胸內揉搓那渾圓的山丘。
燕嬤嬤局促地笑笑。「不好意思,那個‘名勝’之一正是小女,這幾天被我關在房里反省。」
所謂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的假話才令人信服,一味造假、袒護反引人疑竇,這就是燕嬤嬤的高明處。
自曝其短,先一步抹去嫌疑,好過被人查到有「前科」不良的紀錄,落人口實。
「哈……燕嬤嬤,原來你是‘名勝’的娘親。」至此,他已撤除「名勝」之嫌。
「汗顏,汗顏,你見笑了。」她打打手勢,要柳雲仙多敬些酒。
「喏!賞你的。」
大方的鶴歸雲塞了一錠金元定給燕嬤嬤,很清楚的傳達他的意思——你可以下去了,別打擾我和美人溫存。
她一點即通,笑得十分曖昧地將元寶揣入懷里,刻意不讓遲疑的目光往床底下溜,帶著不真實的笑容合上門,心想丫丫該吃點苦頭,免得天真得被某人給賣了。
燕嬤嬤一閂上門,猴急的鶴歸雲一口干盡整壺酒,婬笑地抱起柔若無骨的柳雲仙往大床躺去,迫不及待地替她寬農解帶。
「小美人,我來了。」
「你好死相,唔……輕一點嘛!噢!好……好舒服哦!哦——」
「喔!美人兒,快張開你的腿,我要一展雄風。」他色迷迷地啃咬她的。
柳雲仙顧忌床下有個雲英未嫁的大姑娘,反客為主地跨騎在他的下月復上,讓兩人緊密地相連在一起,盡量不發出的申吟聲。
她承認喜歡床第間的私事,更樂于與男人做那檔事,男歡女愛的令她興奮,完全和平日貞淑的形象相反。
由于她在床上、床下的表現讓每個愛好風月的男子滿意,因此她的艷名在八大胡同的恩客口中相傳,讓她身價大漲,一夜千金的花魁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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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這麼拼命做什麼?存心要把床搖垮了好換張新床嗎?
揉揉發酸發麻的腰肩,杜丫丫從床底下爬了出來,凌亂的被褥躺了一對赤果的男女,滿室次愛後的氣味叫她鼻子微皺。
她一直以為雲仙姐姐不同于其他姐妹,沒想到骨子里的騷勁不同凡響,一整晚吟聲不斷,嬌喘連連,直到東方翻魚肚日才告歇。
害她在床底下喂蚊子又打不得,苦不堪言的擔心床會場下來壓到她。
「你們可暢快了,可憐我無辜的耳朵整夜遭摧殘。」社丫丫小聲地念著。
鶴歸雲突然翻個身,大腿往柳雲仙的雙腿插入,啃咬地接緊佳人,嚇得杜丫丫身形一晃,閃入屏風。
餅了好一會兒,沒有聲響,她才鬼鬼祟祟地探出頭一瞧,心才放下大石頭。
原來是說夢括,真是色到沒人性。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躡手躡腳地推開月型窗,冷風一肅,她打了個哆嗦施展輕功,在鶴歸雲察覺冷意而睜開眼之前,她已化成天邊一道曙光凌空而去。
「咦,我走錯路了?」
在外游蕩了好一會兒,杜丫丫抬頭一望大門的匾額,直覺地縮回頭,往來時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