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桶的水澆不熄火的燃速,救火的人員反而被猛烈的火蛇逼退,進不去浣花院。
驚惶失措的凌撥雲完全失去頭緒,刷地白了臉,突然抓住一位侍衛的衣領大聲質問︰
「初兒呢?你們把她救出來了沒有?」
差點喘不過氣的侍衛松掉了手中的木桶。「火……
火太大,我……我們沒……沒辦法……」
玉浮塵和玄漠使勁力氣地扳開主子的手,他們心里雖是著急萬分,生怕雲姑娘有個意外,但是他們之中必須有人保持理智,畢竟掐死侍衛也無濟于事。
這場火來得突然,必須問個明白才能及時救人。
不過……希望很渺茫,火太大了!
「爺,你冷靜點,先搞清楚火由哪里開始燒。」
凌撥雲根本听不進任何人的話,此刻他的心頭也有一把火在燒,燒紅了他的眼和心,急切地想擺月兌束縛沖進火場救人。
生死一瞬間,他這才知道初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他不能失去她,即使犧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原來他是如此愛她,愛得不顧一切。
「放手,陰陽,我要去救初兒。」他的初兒在火中哭泣呀!
「爺,沖動成不了事,與其盲目地沖入火場救人,不如先訂好目標再說,不然會錯……」
一桶水往糾纏的兩人身上潑,淋醒了凌撥雲,也淋惱玉浮塵。
「玄漠,你在報仇!」需要冷靜的是爺不是他,他發誓玄漠一定是公報私仇。
玄漠回以「隨你怎麼想」的冷淡眼神。「爺,他是第一個發現浣花院起火的侍衛。」
服裝凌亂,發也半落,一身濕髒的侍衛立于眼前。
「爺,屬下失職了。」
凌撥雲手心緊握,忍著心悸問︰「說,火是怎麼燒起來的?」
「回稟侯爺,火是最先由侯爺房間起燒,然後由內悶燒向外,等屬下發現時,火已燒掉主梁了。」
「雲……雲姑娘呢?」他的聲音微顫。
「屬下沒听見呼救聲,雲姑娘可能……可能還在里面。」他不敢說「死」這個字。
「有沒有……派人進去搶救?」凌撥雲哽咽地望向分不清門或宙的火中物。
老天不會那麼殘忍,派了位出塵仙子來點化他懂愛後又收回去,他的初兒呀!
他要同天爭,和神鬼爭,定要搶回他的愛。
「路全被大火擋住,澆了水仍打不通一條生路,所以……」
「沒人進去救我的初兒?」凌撥雲的語氣冷如寒霜,叫人顫抖。
即使眼前一片炎火,他周遭的人亦感到寒冷。
「爺我們懷疑有……有人縱火。」侍衛冷得牙齒直打顫。
「初兒最好無事,否則……你們都得陪葬。」凌撥雲一咬牙要沖向火的中央。
所幸忠心的手下察覺他的異樣,奮不顧身地抱住他。
「別傻了!爺,你是救不了她的。」
凌撥雲悲痛萬千的眯著眼。「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就是大火也不能從我身邊搶走她。」
「爺,雲姑娘是好人,菩薩接她去享福了,你讓她走得安心點。」玉浮塵紅了眼眶。
從一開始不相信她是卦文中的女子而排斥,一直到她漸漸融化爺的心,將笑容帶進陰沉的威嚴侯爵府邸,才確信她不是平凡女子而已。
她璞玉的光華照亮所有人的心,他臣服了,接受她便是未來的女主子。
可是卦文不應有錯,她是福壽雙全的貴人,怎會折難于一場大火呢?
「菩薩是神,神應該有慈悲心,它不知道我愛初兒,而且不能失去她嗎?」凌撥雲悲切地朝天吶喊。
「爺,你……」玉浮塵想說些安慰話,卻梗在口中吐不出。
玄漠也紅了眼,看著火不斷吞噬浣化院的一梁一柱。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夜,竟是如此深沉。
提著水的人影來去穿梭,火光照著一個個忙碌的影子,昂然而立的凌撥雲雙眼卻空洞無神。
沒有人注意到兩道興沖沖的小身影握著螢火蟲,在看到大火時微微一楞。
「哇!好大的火哦!他們干麼在三更半夜放火燒房子,白天不是比較安全?」
「小姐,好傷是失火耶,你看他們都提著水桶救火。」
原來府里有這麼多人呀!少說也有上百個。
雲日初的玩興大起,「很好玩的樣子,我們也去幫忙。」
「不好啦!萬一被火燒掉頭發會很難看的。」夏兒阻止她。
這主僕一來一往有趣的對話,竟引來一群人的怒視,下一刻,雲日初被一巨大的人形緊緊包住,緊得她幾乎不能呼吸。
「太好了、太好了,你沒事……」真的是她,她沒事。
凌撥雲有失而復得的感動,手心的汗還是冷的,不斷喃喃自語她已平安的話語。
他被她嚇著了,再也不肯放開手,用堅決的手臂護衛她小小的身軀,撫慰自己已瀕臨失控的魂魄,再也不願經歷那駭人的生離死別。
「爺,你稍微松松手,不然雲姑娘沒事也會被抱成有事。」這下他可安心的消遺爺。
玉浮塵的笑謔讓凌撥雲回神地低頭俯視。「壞丫頭,你讓我擔心死了。」
「我才沒……」一滴淚落在她鼻尖,雲日初頭一望。「你……你哭了?」
「不,是玄漠潑我水。」他絕不會承認這件事,有損顏面。
她伸出舌頭沾沾由鼻尖流下的水漬,「明明是淚。」
松懈下來的心本來就比較脆弱,再加上他差點失去她,以致雲日初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讓凌撥雲急于擁有她的全部,不想再等待了。
自制力潰堤,受驚嚇的心需要醫治,他眼中燃燒的火焰和浣花院的大火一樣熾熱不熄。
凌撥雲打橫抱起他心愛的仙子,走向瓊花院。
「咦!爺要抱雲姑娘去哪里?」看大夫嗎?可她不像受了傷。
玄漠冷冷的丟下一句,「洞房。」
「嗄?!你說什麼?」是他听錯了吧!
玄漠不理玉浮塵的追問,接過水桶,加入救火的行列!
「喂!你要干麼?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要動手動腳的,小心我咬你哦!」
雲日初的裝腔作勢嚇不了正在寬衣解帶的凌撥雲,她兩手抓緊衣襟護住胸口,偏偏好奇心旺盛的她,吞噎著口水放肆的盯著他月兌衣。
「喜歡你所看到的嗎?這就是男人的身體。」他不害躁地炫耀身體。
凌拔雲光著膀子,月兌得只剩一件褻褲,他在許多女人面前赤身過,對于男女之事早已駕輕就熟,因此沒有半點羞愧之色。
向來床第之事,全是由侍妾們為他寬衣,他從不自己月兌掉一件衣物。
但是顧及她是沒有經驗的處子,不懂閨房之歡,所以他才自行解衣並保留最後一件衣物,以免一開始就嚇壞他調皮的小娘子。
「嘩!你的肌肉紋理好明顯,和我以前看過……
呃!我是說以前沒看過。」好凶的眼神。
「初兒,你看過男人的身體?」凌撥雲的語氣中飽含濃濃的酸味。
在他的瞪視下,雲日初吶吶地說︰「我只……看過胸部,其他沒……看見,真的。」
「你不乖哦!偷看男人的身體不是好姑娘的行為,你該罰。」他邪笑地抱著她上床。
「我才沒有偷看呢,而是光明正大的看,他們……
你不要瞪人嘛!我又沒有做壞事。」她是在救人。
「以後不許你再看男人的胸,要看只能看我一個人的。」還他們呢,原來她不只看過一個,他們全部該死。
凌撥雲頭一回月兌女人衣服,顯得笨手笨腳,結果一惱火,整個用力撕破。
以前的侍妾都很懂事,自動的月兌光衣服躺在床上半張著腿,他只要跨騎上去即可,根本不用費太多心思就可以得到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