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堅決的道︰「不一樣。我就算窮死、餓死也不賣兒子。」
黎紫苑輕笑地撫撫身後霍玉薊的臉龐。「好巧哦!我爸爸十年前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她的笑令人渾身發冷,室內一片靜默。
突然,不屬于內弛外張的爽朗笑聲打破寒意,亞雷興高采烈地拿了封信進來「卡芮拉,有人寄勒索信來,你的小孩又被綁架了。」可憐的綁匪。
「又來了。」黎紫苑不耐煩地皺皺眉。
希望這次他們可以少惹一些禍。
第十章
通常一般富裕人家的孩子破綁架,母親會呼天搶地慌成一團,眼淚鼻涕直淌的求神求人幫忙,哭得非常沒有尊嚴且難看。
而此刻慌得在客廳走來走去,鞋跟快磨被的是霍玉薊,他六神無主,著急得不知該從哪個方向著手,救回自己剛認識的兒女。
「你別緊張得像游魂好不好?踱來踱去教人眼花。」黎紫苑拿著挫刀修指甲,斜躺在沙發上,這等悠閑教人氣惱。
「苑兒,你一點都不緊張嗎?那是我們的孩子。」他忍不住咆哮。
他不怕霍家兩老听見,因為黎紫苑以家中有事為由送走了他們,並囑咐管家多找幾個保全人員,只要霍夫人一出現在她的土地上,一律不用客氣地趕霍夫人離開。若是堅持不走就報警處理,以擅闖民宅定論,並召來大批記者讓霍夫人丟臉,永絕後患。
「對自己的孩子要有信心,平均每年他們會義務性的被綁架一、兩回,不足為奇。」要是平靜無波,她才會覺得奇怪。
「什麼叫義務性的披綁架一、兩回,你當這是游戲嗎?」霍玉薊不可置信地想,一不小心會送命的。
「我沒那閑工夫玩,是你寶貝得要命,兩個小表只差沒塑金粉,他們的自我防身訓練是非常要不得的。」
霍玉薊自認為跟不上她的怪邏輯。「你說清楚點,不要故弄玄虛。」
「懶得理你。」黎紫花心想,他真是瞎操心。
見他快抓狂,亞雷才好心地解釋,拿著信封當扇子扇他的腳底板。
「霍大少你稍安勿躁,他們是出了名的破壞大王,倒媚的絕對是綁匪,擔心是多余的。」
「可是他們只是孩子。」
亞雷瞟瞟一臉安詳的黎紫苑。「一個人的智慧不能以外觀來評斷,他們第一次被綁架在幾歲……」
「三歲。」黎紫苑平靜地說出。
「什麼?!才三歲就……’霍玉薊難過得說不出話。
「大驚小敝,當時我們也像你一樣急得報警,結果不到兩天,綁匪一身狼狽地主動投案,而他們像沒事人似地吃著冰淇淋甜筒。」
「亞雷,你該跟他聊聊孩子們五歲那年,被恐怖分子架到沙漠七天那件鮮事。」那是她惡夢的開端。
「還有恐怖分子?!」霍王薊被嚇得心髒衰弱,不得不找張椅子坐下。
亞雷好笑地望著他。「那是他們第五次被綁架,結果恐怖分子專機送他們回國,並求我們看好他們,不要放出來害人。」
想想真是驚險萬分,一般人到了沙漠必是施展不開應有的能力,而他們竟如魚得水似地在沙漠中玩蠍子、摘毒花,搞得沙漠中人心惶惶。
听說恐怖分子的彈藥庫無故起火爆炸,喝的駱駝女乃里面有鹽沙,牲畜莫名其妙的一夜暴斃數百頭,而綠洲唯一的水潭竟泛成血紅色,沒人敢飲用。
諸如此類的風聲不斷傳來,他們好奇地問問兩個孩子怎麼辦到的。
雙胞胎的回答可絕了。
實驗太陽光透過三稜鏡是否會使木頭冒出黑煙,忘了計算時間就去看駱駝吐口水,所以彈藥庫會爆炸是意外。
然後駱駝女乃太腥不好喝,加點鹽巴應該不錯,誰知沙漠里的鹽像石頭一塊塊,只好用沙子磨細,因此鹽和沙混在一起變成鹽沙。
至于動物集體自殺就和他們無關,因為是恐怖分子把他們手中含有劇毒的沙漠玫瑰往草堆扔,汁液順流而下使干草全染上了毒。
一到傍晚牧人拿草喂食牲畜,才會有此悲劇。
最後是水潭變紅就更加不足為奇,他們不過想試試紅色染料擴散的範圍有多廣罷了,是沙漠游民沒見過世面,誤以為那是阿拉發怒的跡象。
回來之後,兩個孩子還嘟囔著人家不夠熱情,都不肯陪他們玩。
拜托,人家都快被兩個瘟神嚇到沒命了,只得趕快送他們離開沙漠,誰有心情陪他們瞎起哄,毀掉賴以生存的土地。
「天才是恐怖的,你別被他們天真無邪的外表騙了,他們是撒旦的兒女。」曾被波及過的亞雷心有余悸。
黎紫苑吹吹指甲上的指屑。「原來我是撒旦呀!亞雷小弟。」
「你能否認嗎。撒旦大人,至少你絕不是慈善家。」亞雷不怕死地坦承。搞不好撒旦都沒她邪惡。
「謬贊了,我受之有愧。」
「別謙虛了,我看沒人比你更適合這稱呼。」
兩人裝腔作勢一來一往的對話惹毛霍玉薊,他抬起亞雷的身子往後拋,再奪走黎紫苑手中的挫刀折彎。
"你們夠了吧,不要把孩子的生死當笑話看待。」就算再聰明,他們也只是個孩子而已。
「哇,你好暴力,我哪敢笑話小惡魔。」亞雷諷刺地哇哇叫。人命關天,他不玩自己的命。
黎紫苑則瞪了霍玉薊一眼。「你要還我一把新挫刀。」
「挫刀?!」
渾身無力的霍玉薊難以置信,都到了這個關頭,她掛念的竟是一把百來塊的挫刀?
什麼樣的母親教育出什麼樣的孩子,他是該對孩子們把持著信心,可是父親的天性總是無法壓抑,學不會以平常心態看待。
眼前的兩人習慣了這種突發狀況,所以可以處之泰然地談笑風生。
「你們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他們的安危?」
黎紫苑試著把挫刀彎直。「如果我說他們身邊隨時有影子保鏢護著,你說我該安心了吧卜’
她沒想像中狠心,若真有事不會坐視不理,孩子是她的命。
「你在收到威脅信兩個小時後才告訴我!」
雙目微膛,盛怒的霍玉薊握緊拳頭放在兩惻,生怕一個克制不住火氣,會把他最探愛的女子掐死。
「做人何必太勤勞,你沒問,我干麼多事。」
她還有三根指甲沒挫平呢!
「我沒問!」霍玉薊從牙縫進出話,忍忍,則和自己的女人動手。「親愛的亞雷小弟,我給你一個機會申冤。」揍他就絕對不會心疼。
訕笑不已的亞雷直後退。「你知道人的記憶體有限,漏掉一、兩件是常有之事。」
「噢!年紀輕輕就不堪腦力過度,我幫你整修整修。」
霍玉薊手臂一出,亞雷的一聲「不」隨之拉長了音,龐大的身軀像拋物線一樣落在門邊,兩雙小鞋則映人他混飩不明的視線中。
「亞雷舅舅,你在練習飛行嗎?」
孩子平安歸來,最高興的莫過于欣喜若狂的霍玉薊,他激動地抱緊兩個孩子,哽咽的細問他們有無受到傷害,讓雙胞胎有片刻的錯愕。
他們不過出去玩了一趟,有必要這麼感動嗎?
「呃!他們沒事,但是你再不松手,孩子們會窒息而亡。"有些怯意的女音如此說道。
霍玉薊松松手,注意到孩子們身後立了個女人,是他以前的性玩具杜曉媚。
「是你綁架了他們?」
「不是我,我沒有綁架他們。」她不拿小孩子當報復對象。
「那是誰有膽敢綁架我的小孩?」
霍玉薊不經意的話讓社曉媚微震了一下,而雙胞胎倒是不在意,有太多人搶著當他們的新爹地。
「你的小孩?」
他不耐煩地冷眼著她。「說,誰是幕後主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