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了解,是你霍伯母太心直口快,分不清是非。」妻子何時才會放下短視?他很清楚她的心地不壞,就是太看重門風。
「我是為兒子的將來設想。」霍夫人小聲抱怨。
黎紫苑刻意疏遠霍玉薊。「听說霍氏企業有意爭取曼維斯在台銷售RV車種的代理權。」
霍董事長看了兒子一眼。「是誰告訴你的?」
「不要懷疑有人泄密,我是今日才和玉薊踫面的。」一轉身,黎紫苑手勻著亞雷道︰「容我介紹,他是亞雷•卡登,曼維斯企業副總裁。」
設計我,你好樣的。亞雷不動聲色地微一欠身,「你好,我是亞雷•卡登。」
「原來你是卡登先生,久仰久仰。」霍董事長喜出望外的伸出手。
「哪里哪里。」太客套了吧!
「那這件合作案……」
喝!別找上我。亞雷禮貌地說︰「不急嘛!我還得和卡芮拉評枯評估才能下決定。」
「你就是卡芮拉。」霍玉薊看似無意地一揚手,撥開令他嫉妒的畫面介入中間。
避她有沒有丈夫,他不會再讓愛人溜走。
「我是亞雷……先生的執行特助,如果霍氏有意和敝公司合作,請盡早送上計劃書。」
「我的特別助……呃!你說了是。」亞雷吶吶的一縮,哪有特別助理瞪「上司」?
「直接和你對談?」霍玉薊問道。
黎紫苑眉心微微一經。「我只是個拿人薪水的小職員,一切以公司為重。」
好貴的小職員,年薪上億。亞雷很不是滋味的撇嘴。
「不要搪塞,請給我正確回答。」霍玉薊直截了當地說,發覺她似是而非的個性還是那麼刁鑽。
「我擁有參與合作事項的權力,關于結論必須集廣眾意見加以多方審核……」
「總歸一句話,你負責就是。」
黎紫苑眼一胰,沒好氣地回道︰「似乎是如此。」
很好。」霍玉薊由心發出笑意地拉起她的手臂。「卡登先生,你不介意我和你的特助先進行協商吧!」
盡避兩道電光快穿破他的腦袋,亞雷只遲疑了兩秒,笑嘻嘻的擺擺手。「無妨、無妨,你可以直接喚我亞雷。」
「亞雷•卡登——」黎紫苑警告的低喊。
兩個男人無視她的抗拒以眼神達成協議,男人護衛自己領土的主觀性極強,可以由一舉一動之間判定對方是否有敵意。
而兩個同樣出色的偉岸男子放下戒心,在無言的交流中釋出誠心。
「那麼容我失禮了。」
霍玉薊像掠奪的維京海盜一把扛起怒眼橫視的佳人往肩上拋,半果雪背當場春光斥現,他一惱地改扛為抱,將她緊緊里在懷中不容人一瞟。
「反了反了,這孩子是鬼迷了心竅不成。」霍夫人只能望著他走遠,無力攔阻。
亞雷倒是客氣地為霍董事長取來一杯酒。「咱們來談談車子吧!這款新車比舊款車提高了二十二匹馬力,七檔改為六檔位附OD檔按鍵……」
「嗯、嗯!我已經找好了廣告公司……」
這一老一少往另一方邊走邊聊,相談甚歡。
霍夫人猶自擔心兒子會做下錯事。而暗自心傷的杜曉媚獨自走開,在角落里飲淚療傷。
唯一冷眼旁觀不耍潑的閻玉梅眼神深沉,工于心計的她懂得適時裝啞,佯裝千金小姐的風度和器量。
曇花一現的唯美畫面瞬間調落,與會人士各自散開,一樣把酒言歡,好不暢意。
第五章
「霍玉薊,不要把我扯進你的鬧劇中。」她力持冷靜地怒斥。太過分了,簡直無法無天。
「安靜,女人,你欠我一次。」霍玉薊沒有放手的意思,擁抱著她的感覺恍若重生。
黎紫苑沒有掙扎,心內五味雜陳,難道她注定一次又一次情劫不斷?
她花了兩年時間做好心理調適,告訴自己別再受他情緒左右,有自信可以冷靜面對舊愛,不會患得患失得驚如白兔。
罷剛在宴會上她做到了,但是——
扁是短暫的肌膚相親,昔日相處的美好回憶便一一浮現,她可悲地發現自己對他仍然有情。
這是不幸吧!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的確欠他,所以有些妥協地問。
「回家。」
任由長發在微風的吹拂下拂過他的手臂,黎紫苑忽而玩笑道︰「你忘了內褲外穿,超人先生。」
不顧她的話,他依然深情的說︰「十年了,你以為我還放得開手嗎?」漫長的十年呵!他好怕懷中的佳人是幻影。
此時的沉默也是一種語言。
霍玉薊瘋了似的,棄四輪跑車不開,一路由重慶北路轉沿南京東路步行,繞過饒河街觀光夜市來到地位于南港水岸公園旁的私人宅邸。
走了將近兩、三個小時,最後他臉不紅氣不喘地以遙控方式開啟中控鎖,在警衛詫異的視線下進人私人居所。
客廳出乎意料的單調,一張深紫色的單人沙發,擺滿名酒的櫥櫃,一台三十四寸大的黑框電視機,旁邊有台及腰高的小冰箱。
空無一物的廚房冷冷清清,浴室緊鄰在側,牆上是一片灰白。
黎紫苑打量四周後道了句,「金屋用來藏嬌未免寒酸了點。」
霍玉薊踢掉皮鞋抱著她往單人的沙發倒下。
「這些年來,你是唯一進入的女主人。」
「別告訴我,你的風流韻事是點到為止,你喜歡隔空打炮。」她習慣被女人恨。
在加拿大求學時,美麗的東方女子是珍品,不管她是不是名花有主,依然吸引一群東方熱的洋派男孩苦苦追求,攻勢從未中斷。
後來遇上干爹,她學生服一月兌成為商界女強人,搶攻意大利市場,與熱情的義大利男人一較長短。
只要是美麗的女子,身邊總是不乏愛慕音,所以易遭人妒,對象當然是男人原來的女人。
「十年前我買下這幢房子是為了和妻子同住,你知道那個接下我求婚戒指的女孩哪去了嗎?幫我我回她。」
黎紫苑眼一熱,忍住悸動。「我把她搞丟了,再也找不回來。」
「為她點頭答應嫁給我那一到,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我告訴自己要讓她永遠快樂。」
「太幸福會遭天妒,樂極生悲比比皆是,用不著掛懷。」曾經,她是幸福的。
霍玉薊她的臉。「我花了兩個月去為她建立一個溫暖的窩,而她卻不辭而別,這是我的錯嗎?」
那年,她是大二學生,正準備升大三的暑假,兩人相愛地立下白首之約,準備等她一畢業就結婚。
可是——
就在他忙著找房子,以為她是回鄉下陪父母度暑假的空檔,她卻已整裝遠赴國外,連個口訊都沒留下,匆匆消失在他生命中。
若不是臨開學前,她的幾位姐妹遍地尋不著她來注冊找上他一問,他尚被蒙在鼓里。
「對不起,我不得不走,。我沒有辦法面對你。」她的淚往肚里吞。
「我那麼不值得你信任嗎?我愛你勝于自己,你怎麼走得開?」霍玉薊強忍悲痛地將臉貼在她額上。
對于他的深情控訴,黎紫苑的心為他擰緊。
「那時我很慌、很亂、很氣憤,無法反駁你母親對家父所說的種種,她以一位母親的心來愛你,我能怎麼做呢?除了心痛地逃避。」
「不,你太自私了,你只想保護自己、保護家人,全然不顧我的感受,我比你更痛苦。」
「對,我是自私,身為子女看著年底父親一臉愧疚地跪在我面前,哭訴他的無能讓女兒蒙上傷害,你可知我當時真的很後悔?我後悔認識香香,後悔愛上你,更甚之我不自量力地上起貴族女校,我好後悔、好後悔……」
黎紫苑激動得紅了鼻頭,當她興高采烈的接到父親電話時,正準備回南部過暑假,興奮的心情竟所不出父親語氣中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