痹乖,他抓賊呀!亞雷上下打量他。「是有這麼回事。」
「你們是什麼關系?」
「中國人都是這麼不禮貌呀!誰給你上門質問我的權力?」媽的,他火正大呢!
「這對我很重要。」霍玉薊稍微放軟口氣。
亞雷微眯著眼說道︰「她是我家的管家婆,我稱她為姐妹成了吧!」
「你們外形並不像一對姐弟。」霍玉薊先入為主的認定,其實全是臆測。
「一個像父親,一個像母親不行嗎?你管得也太廣泛了吧!」這男人有毛病。
其實他最討厭和卡芮拉稱弟道姐,她總是以大凌小地欺壓他。
他隨口一說澆熄了霍玉薊的希望,「對不起,是我失禮。」可是他仍有一絲疑問,此人外形十分合乎妹妹的形容。
「好啦!認錯人是常有的事,我得去逮住那個十惡不赦的大奸女,就這樣了。」亞雷揚起手,有些吊兒郎當地說拜拜。
雷玉薊猶豫了一下叫住他。「她是不是叫黎紫苑?」
「你真的很拼那!懊不會追丟了女人,急病亂投醫。」亞雷一副難兄難弟的模樣搭上他的肩。
「回答我的問題。」霍玉薊用森冷的目光瞥視肩上那只多余的手。
寒!這人和卡芮拉一樣冷血。「不是,她叫卡芮拉。」
「真的?」
「真的。」亞雷此時不得不承認,多疑是中國人的特色。
「沒有欺瞞?」他不願放棄一絲希冀。
亞雷火大的咆哮,「我干麼要騙你!你當我吃飽沒事做呀!我又不認識你。」莫名其妙。
「我姓霍,是霍氏企業的總經理,若是你有紫苑的下落,請打我的手機。」
哇!亂酷的。
亞雷低頭看看塞在他手中的名片,上面的中文字一大堆,可是沒一個字他認識。
在兩個像天使的小魔鬼「磨練」下,他說了一口流利的中文,听、講是不成問題,但是中國字太難學,到現在他仍停留在一、二、三、四……這幾個中國數字。
一部電梯載著霍玉薊剛下去,另一部電梯則剛到點。
「亞雷小弟,大白天作夢呀!」
「嚇!你從哪冒出來的,想嚇死人呀!」拍拍胸,亞雷哇哇地大叫。
「膽小表,你最近缺少母愛,快去找頭乳牛補充營養,記得戴套子,愛滋病是沒藥醫的死癥。」
「卡芮拉——你死到哪去了?」
黎紫苑優雅的掏掏耳朵。「小孩子別太悲觀,開口閉口都把死字掛在嘴上,不吉利。」
「我操……呃!我操勞一些無所謂,我是‘小弟’嘛!」真沒志氣,人家一個眼神他就氣短。
「乖,給你顆糖吃。」手一丟,黎紫苑當真扔出一顆黃色包裝的白月兌糖。
「你搶劫糖果店呀!」他將糖丟人口中,嗯!
滿入味的。
「不是。我在路上看見人家在‘辦桌’,順手從新娘子的托盤模三顆。」這是她小時候的零嘴,挺懷念的甜味。
「惡劣。」也不會多模幾顆。
「還好啦!有好事不會少你一份,誰教你是我小弟。」
一頭長發在身後輕揚,黎紫苑踩著輕悠的步伐,冷靈的雙眼透著薄笑,自信無比的走過秘書贊嘆的尊敬視線,進人私人辦公室。
她在公司員工目光中是美麗與知性兼備的神秘上司,除了秘書和經理以上的主管,沒人知曉她才是真正的掌事者,頭餃還是個人人爭破頭,而她極端不屑的總栽。
「會開完了吧!把結論報告一下,我等著看你的成績。」應該……有進步吧!
亞雷有些心虛的干笑。「你該去問我的秘書,我想她比我清楚。」
「亞雷,你混漂亮點成不成?別讓我難做人。」她從沒帶人帶得這麼辛苦過。
他不是沒有商業天分,而是心太野,老是定不下來,認為凡事有她擔著,用不著他來費心。
全是她寵壞他。
「我……盡量。」一听她柔音輕喚他的名字,亞雷就渾身不舒暢。「對了,卡芮拉,今天有個人來我們這找人耶!」
「叫姐姐,小表。」一點小事便嘰嘰喳喳,不好好教他怎麼成?
他喀皮笑臉一坐上桌。「咱們開家征信社吧!專招人家狗屁倒灶的臭疤。」
「不正經,坐好。」黎紫苑用檔案本拍了他一下以示警告。
「真好笑,他居然問我認不認識黎紫……苑?」他微頓三秒。
「這名字好熟哦!」
熟?她露出可怕的笑容,「不好意思惹你傷神了,你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需要再教育。
好……好可怕的眼神。
亞雷下意識的瑟縮粗頸,一陣冷意由腳底襲向心口,全身微微發顫。
人不可胡涂呀!他怎會忘了她的中文名字呢?
真是不應該。
一失言成千古罪人。亞雷終于學會寫這句變相的中國俗諺,在不得已的情況下。
他從沒想到女人翻臉比風還快,上一秒瞧她還巧笑甜語像個溫柔、可人的大姐姐,下一秒鐘便朝他丟十本白紙簿,勒令在一天內寫滿,而且是用一根軟趴趴的毛沾墨書寫,叫做毛筆。
結果弄得他一身黑,滿臉怪墨味,連指甲縫都染烏。
第四章
「卡芮拉,我們出席這場宴會是啥門路,各種膚色的人俱全。」亞雷四處打量著。天呀!還有人講南斯拉夫語。
他是喜歡熱鬧,追求速度感,但很可恥,除了中文和義大利語,他連英文都說得很蹩腳,只能普通應對會話而已。
不像他身邊的小敝物……大才女,德、法、英、日、義、西班牙語樣樣精通,連饒口少人學的俄語也難不倒她,簡直不是人。
呢!是非凡人也。
听說她還會五種愛爾蘭上語呢!
「這是在台商界聯誼會,所有非台外籍商人都會赴約,還有,不要一口黑話,這里是台灣不是西西里島,要讓自己能上得了台面。」
黎紫苑穿著一襲銀藍色低胸禮服,背面全果至臀溝,裙長及足踝滾銀線邊,烏黑亮麗、明可鑒人的長發披散在後,遮住一大片潔白肌膚。
她若隱若現的春光在黑瀑下更顯撩人,高貴氣質中帶著神秘的東方味,嫵媚嬌慵地散發魅人的風情。
幾乎她一出現,所有男人的目光便全集中在她身上,愛慕與驚艷表露無遺。
若非她身畔有俊帥的亞雷相護,只怕被其他男人流出的唾液淹沒。
「以前常听人說台灣很有錢,果真不錯。」瞧這排場被奢靡了,亞雷對此景嘖嘖稱奇。
「那叫富裕,不想挨揍就三思慎言,台灣商人財大氣粗,很虛榮的。」墮落,人人向錢看齊。台灣真的被金錢腐化了,該有的節操論斤論兩賣。黎紫苑只感到可悲。
「而且。」亞雷眼一冷,逼退一雙毛手。
「無國界之分,只要有男人存在的地方就有這兩個字。」她這不是指控,是事實。
「誰說的,你瞧瞧那些只披一塊布的狼女們,她們用眼神意婬我耶!」好恐怖喔!他一夜可能失身上百次。
而他們尚在大門口站著,還未正式進人會場呢!
說這是一場上流人士的宴會,不如說是一場耐久賽,看誰先忍不住露出獸性,就地相偕良伴在屋外的陰暗花園來個偷歡,這就是有錢人的性游戲,人性的劣根。
「好啦!別裝出一副處男樣,你以前最擅長讓女人哭,給我安分些。」
他露出無辜的神色。「冤枉,大姐,我的專長是賽車,女人是附件。」
「嗯!你說我是附件?」黎紫苑的笑意未達眼底。
「呃!失言,你知道我的中文一向不是很好,所以……哎,咱們該進去了。」
中國人真奇怪,為什麼會有秋後算帳這句話?
亞雷不得不佩服中國人的文學造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