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可真大方呀!鮑然利用我老公當人情。」一臉不齒地,左天藍瞧不起老爸的卑劣行為。
「哼!你瞧瞧人家的教養多好,你要是有她的一半,我半夜睡著都會笑醒。」人比人,氣死人,左自雲知道自己這麼想不對,但他就是忍不住。
她粗魯的哈哈大笑。「什麼竹子出什麼筍,老爸,你要想檢討自己,養不教父之過。」
「孽女。」他已經不指望女兒了。「女婿呀!你會‘順便’幫岳父大人我積積公德吧!」
「小婿不會辱沒爸的意思。」
風似默無可奈何地扛下一件身外事,他沒有大姨子的精明,狡詐比不上從商的連襟,老婆有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只好啞巴吃黃連,獨自承受。
「嗯!女婿貼心。」
左自雲得意洋洋地小咧了嘴,女兒、女婿、兒子是不以為然,覺得他的笑聲太魔鬼。
不過他們對左天綠在采訪中失蹤一事頗感興趣,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線在牽動,把相關的人全扯在一塊,想分都難。
眼波交流,他們一致決定要找出老三的下落。
不是為了手足情深,純粹是……好玩。
***
「綠兒,你怎麼了?」
正在生火的沈烈陽見佳人猛扯著耳朵,不免好奇一問,整個耳肉都拉紅了。
「耳朵癢。」
「耳朵癢?」應該用抓的吧!「要不要抹點綠油精?」
她拉彈了兩下笑著拒絕。「大概是我家的姐姐在想我。」咒罵的可能性更高。
「你……你不打個電話回家報平安?」一想起她有可能離去,他的心就變得沉重。
他已經陷得太深,無法放開她的手,明知自己的缺陷配不上美麗的她,仍然義無反顧的愛上她。
沈烈陽不敢問她的心意,怕自己承擔不了結果,每次都是她主動抱他、親他,賴在他懷里撒嬌,似有若無地情愫叫他無所適從。
兩人獨處時有過幾次熱吻,好幾次他差點抑制不住想佔有她的童貞,但一想起衣服下交結凸纏的疤痕,他不願意讓她被這樣的身軀玷污。
他知道她不在意,甚至用行動表示,三番兩次將手伸進他的衣服內,撫模……正確說法是捏扭他的變形肌肉,然後笑呵呵地說是發霉的小饅頭。
她一整天都帶著笑,他從沒看過她憂愁的一面,好像天生就是要將歡笑送給周身的人。
「烈陽,你趕我?」她故作泫淚欲滴的可憐表情。
明知她在作戲,沈烈陽還是難受地拍拍她的肩。「沒有的事,我巴不得你住一輩子。」
「一輩子?你說的喔!不許反悔。」她伸出小指和他打勾勾兼蓋章,順便踮起腳尖吻了他一下。
他撫著唇,眼神溫柔似水,和他丑陋的外表完全不符,他輕輕地摟她入懷。
「對你,我從不反悔。」他親親她的發。「你會永遠留在這里嗎?」他真正想說的是留在他身邊。
「不會。」
不……不會。此話如雷般震撼,他松開了手,兩眼失去了光彩蒙上了死寂,空洞得仿佛離了魂的空殼。
「我當然不會一直待在這里,你忘了我的工作是記者,不賺錢會餓死耶!除非你養我。」
他松手,不代表她不肯同意呀!左天綠在他退開後撲上他,兩手掛在他的頸項東磨西磨,不安份地咬他下巴微皺的皮肉。
疼,沈烈陽回過神,听到她美妙的解釋,心一飛揚,不假思索地許下承諾。
「我養你一輩子,你不要工作了。」
「真的嗎?我很會花錢又吃得多,你要好好考慮清楚,賺錢不容易呵!」她像拿著惡魔契約的魔女,引誘凡人簽下賣魂契。
「不用考慮了,我會拼命賺錢讓你花。」一個不察,他把自己賣了。
左天綠眼角有一絲邪氣。「嘿嘿!既然如此,來個吻立誓吧!」
「嗄?!」他有一種即將被吃定的錯覺。
不過對于她的要求是樂于從命,他俯勾住她的腰,結結實實一記纏綿的法式熱吻,若不是有只小手在扯他的褲管,恐怕要當場出了糗。
「綠綠,烤肉。」
落落大方的左天綠沒有半分羞赧,她淘氣地朝對她行注目禮的眾人揮揮手,一手牽著沈盈盈,一手挽著沈烈陽。
這場烤肉大會是她臨時動議,慶祝她大傷初愈,與會的一群人都是沈家的佣人和王醫師,地點就在屋後的空地上。
她的用意是要沈烈陽走出陰霾,主動親近下人,讓大家不再害怕他的殘臉和陰沉的脾氣,給他信心勇于面對外面異樣的眼光,活出自己。
「各位,吃慢點,可別連我們的份也吞了,否則我會哭給你們看。」她故意扁扁臉,引來一陣哄笑。
相處一段時日,沈家上下可疼她得緊,因為她對人總是笑眯眯的,嘴巴甜得箱抹了蜜,沒有大小姐的架子,還會主動關心旁人的健康,分享他們難以啟齒的心事。
最重要,他們都看出主人喜歡她,有她在的地方就又歡笑,主人也不再死氣沉沉地冷著一張臉,變得和善。
原本令人畏懼的臉大概沾多了她的口水,似乎沒那麼嚇人,反而有一點……可愛。
「綠兒,傷剛好,走慢些。」婆婆媽媽的沈烈陽直叮囑,邁開步伐配合她。
「是,媽——」
「你哦!拿你沒轍。」他總是貪看她多變的容顏,無可抑制地寵愛。
兩個大人和個小孩走近火堆,旁邊有人把插好的肉串、培根、香腸遞給他們烤。
沒多久香味四溢,讓人口水直淌。
「喔!燙——」
貪嘴的左天綠不待肉涼,貪心地咬了一口燙了香舌,不斷地伸出舌頭呼氣。
沈烈陽見狀,及時倒了一杯冰鎮梅子汁給她。
「小心點喝,怎麼老是毛毛躁躁,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他是心急,擔憂她傷著了。
「呼!呼!你有戀童癖。」她不認輸地揚起下巴,猛搧舌頭。
「我有戀童癖?!」他怎麼不知道自己有此嗜好?他用疑惑的目光尋找答案。
她指著自己的鼻尖。「你喜歡吻我。」
「嗯!」然後呢?
他等著解答,吹涼手中的肉片。
「你喜歡吻我這個孩子,不是戀童癖是什麼?」她可驕傲得很。
「你是女人身體小孩心性,老是耍著我玩。」他親密地捏捏她翹挺的鼻頭。
她頭一甩,唱反調順風飛揚。「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福氣,只有你才有的專利。」
紅紅火光照射下,她的臉頰泛著緋色,煞是迷人,烏黑的細發在風中飄蕩,美如出塵的仙子般艷麗,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沈烈陽。
一剎那的沖動叫他忘了所有,輕輕覆在她香甜可口的唇,舌尖探入那濃蜜般醇美的口,吮卷她桃蕊似的粉紫小舌。
時間慢慢流逝,眾人屏住呼吸不敢驚擾,那一瞬間他們心里有了感動,有些善感的人甚至紅了眼眶。
他們想起一則童話——美女與野獸。
野獸雖丑卻痴情,寧可犧牲生命成全愛人的孝心,一心只為美女而枉顧自身,那份痴才是人間最美的情。
***
「很久以前有個白雪公主,她有了個很壞心的巫婆後母,白雪公主為了個她斗法,所以跑到龍虎山學茅山大法,拜張大仙為師……」
顛倒是非的另類童話從左天綠口中吐出,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好像她說的才是正版,坊間的故事書全部都是錯誤。
小小的游戲間趴著兩個大小女孩,著迷的沈盈盈仰著小臉蛋,聚精會神地听著新白雪公主和七只蟑螂的故事。
「王子不小心中了巫婆皇後的妖術,公主和七只可愛的蟑螂武士殺上華山偷九轉金丹,白鶴仙子有感她的痴心,所以載著他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