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二姐在的話,這寫男人根本不夠看,她用牙簽戳戳牙縫還嫌太空呢!
「臭娘們,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不要以為叫大哥我就會饒了你。」為首之人啐了口口水。
十幾個男子因他的話發出奸佞的笑聲。
「大哥,你們一定找錯人了,小妹秉性善良,豈敢得罪人各位英挺高大的帥哥們。」
她說得面不紅耳不赤,一副非常誠懇的表情,惹得帶頭的幾位沉著臉,風雨欲來地繃緊五官,因為他們認為這是嘲笑。
自個的長相豈有不知之理,其中有幾位身高恰在五尺高一點,大概一百六十幾公分而已,這不是諷刺是什麼?
「左天綠,你不要多費口舌,瞧你有幾份姿色,不如陪老子玩玩。」
一臉漣色的男子一說完,其他人亦露出色心,奸笑地朝她靠近,圍成個半圈。
唉!天煞星罩日。「這樣吧!大哥,你們一個一個來,小妹奉陪。」
听他一言,所有人急色色地扯上衣、月兌褲子,準備玩玩眼前這個細皮女敕肉的小美人。
帶頭的兩人欲先玩三人行,才一靠近想扯她的衣服,一記過肩摔加側腿一踢,兩個人當場趴成狗吃屎,左天綠趁眾人失神之際,拔腿網樹林密叢里躲。
「該死的女人,你們快給我追。」
一聲令下,這票目瞪口呆的男人才一震,尾隨著她飛快的倩影進入樹林。
一行人在陡簸的林中追逐,她是很機伶地利用地勢攻擊身後的男人,但是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一場雷陣魚,她的腳步頓時難以在泥濘中邁開。
憑著靈活小巧的身形尚能應付,一遇到滑不溜丟的草泥地,左天綠是叫苦連天,大嘆老天不公為害「忠良」。
「爛婊子,看你往哪兒跑。」
前有惡狼擋路,後有十分陡峭的山坡斜地,她是進也難退也難,在這種荒山野嶺用不找大聲呼救,雨聲夾雜著隆隆雷聲,鬼才听得到聲音。
天要滅我也,是不是該來個死前大清算呢?她想想還真不值。
「哎!我認了,誰叫我是紅顏。」自古紅顏多薄命。
「我們不會要你命,只是教你學點規矩,不要在報上亂寫一通。」口里這麼說,心里想的卻是女記者的滋味一定不賴。
「好吧!算我不懂事。」她仔細地計算有幾成勝算。「我想知道得罪人了誰,以後才不會有下筆。」
「陳議員。」
一位小弟不小心地說出,被大哥狠瞪了一眼。
「喔!是陳啟東議員呀!」好大的狗膽,居然踩到左家人的頭上。
又貪財,她不過小小地影射一下又沒提名點姓,狐狸尾巴自然露了出來。
「不是陳啟東議員啦!你還是乖乖地讓老子騎。」
急于撇清!在大雨的橫行下,她的衣服濕貼在凹凸有致的曲線上,冰冷的雨水滅不了野狼的欲火,一個個朝獵物張開森寒的白牙。
左天綠只注意著他們,未曾留心腳下的土地,一個不留神踩了個空,硬生生地由斜坡上滾落,尖刺的碎石頭和參差不齊的利石穿透她的薄衫,磨出一道道血痕。
賓著滾著,頭撞到大樹才停止,她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忍著痛,躍入一條急湍的小溪流,隨波逐流,甩掉窮追不舍的家伙,整個人陷入昏迷中。
此時——
在南部的左天虹不小心打破一只水晶杯,心口有些悶悶地拾著碎片。
左天藍正打著靶,神射手的她居然心口一緊射偏了,差點一槍了結她新婚夫婿的命。
而正在台上走秀的左天青拐了一下腿,不太了解為何有心痛的感覺。
身處三個不同地方的人,心里頭卻有一個共同的念頭——
是誰在搗蛋?
第二章
午後的一場雷雨來得快去得急,不到半小時就是一片晴空無雲,暖洋洋的太陽烘干地面的水氣,才一會兒工夫就恢復原有的平靜。
在林子里出現一條可供汽車通行的柏油路,路的盡頭是一幢很冷寂的大宅,周圍十公里內見不到一戶鄰居,孤單單地立與寒風中。
門倏地打開,狼一般大小體積的動物靜靜地走出,隨後是一雙男人的大腳。
一人一犬默默無語,依著往常的習慣到溪邊散步,趕走黑暗的魔鬼。
順著碎石路,沈烈陽的心如同一灘死水,再美的風景也難以引起他的駐足,所有的美麗早隨七年前那場大火一並燒光了。
只留下滿目狼籍和他一身的傷疤。
抹不去的記憶像冷血的蛇般纏繞著他,黑夜的魔魅不時鞭打著他的靈魂,他變得冷酷無情,不願和人來往,生存在自己的世界了。
他恨蒼天的無情,自卑臉上的殘缺,他沒有勇氣用那張丑陋的臉見人。
是的,火災毀掉了他半張臉,扭曲凸結的肉瘤用再多的雷射手術亦撫平不了痕跡,昔日的俊挺男子已亡,換來一生的惡夢。
腳下的狗兒發出低吼聲,繼而不馴地往前奔走,他雖不解它突兀的舉止,但修長的腳卻隨之前往。
他撥開茂密的草叢,入目的是個趴在石上的女人身影,微弱的胸部起伏表示她還沒斷氣。
「走,不管她。」
沈烈陽沒有心,更怕旁人瞧見他見不得光的丑陋臉龐,一見有生人出沒,第一個念頭就是保護自己不受傷害,急忙離開。
狽兒嗚咽地在女子身邊打轉,用鼻子嗅了幾下,似乎和主人一樣,打斷無情地棄之不顧。
左天綠申吟地情形過來,努力尋找焦距,在視線不清的朦朧中,她瞧見一道高大的陰影正準備離去。
「嗨!帥哥,我沒那麼可怕吧!」
他一僵,不敢回頭地停下腳步,為她口中的帥哥一詞自卑地陰沉著臉,心情十分低落。
「雖然我不是國色……天香的大美女,好……好歹五官端莊……」她喘著氣,勉強撐起身子。
溪流急湍,冥冥中有股力量將她送上溪邊大石,原本昏迷的神智在听見粗嗄的人聲而恢復少許氣力。
背著光的男人依舊不開口,失血使她相當虛弱,苦笑著自己的人緣在一夕間變差。
「相……相逢就是……一種緣,我……我不求你救……救我,我的名字叫……左……天綠,等……等我死了請叫……叫我家人來……來收尸。」
砰!腿一軟,她整個人躺下枯葉上。
不敢回頭的沈烈陽听到重物落第聲,本能地轉過身,不知道為了什麼,他的心竟被她自嘲式輕柔的嗓音牽動,忍不住挪了挪腳步向她靠近。
他以為她已經昏過去,所以不自覺扶起她柔若無骨的身軀,在他沒有意會到的情況下,輕手撥開她覆臉的亂發一瞧。
那一瞬間,他為入目的嬌顏心一動,閃電般的情愫劈中了他。
他竟失神地用滿布皺褶的粗手輕撫她細致的肌膚,流連地來回觸模,直到他看見那雙圓睜的美眸而自慚形穢丟下她退了一步偏首。
「我的皮膚……很好模是吧!」喘著氣,她還是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我……無意冒犯。」他羞愧得像十七歲初嘗的少年,耳根全紅了。
她用力地聚合視線,瞧見他紅如楓葉的耳朵。「我從沒見過會臉紅的……帥哥。」
「我不是帥哥。」他心痛的低吼。
一想起兩人的差異,沈烈陽竟有一絲不甘心,對老天惡意的玩笑不服。
「不……不用自……自謙,你是……帥哥。」人無美丑之分,只有善與惡。
即使一身是傷,頭上凝結的傷口又冒出新血,固執的左天綠仍虛弱地抓住他的腳,慢慢地借助他僵硬的高大身軀站了起來。
「你傷得很重?」一靠口,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