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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情隱狼 第12頁

作者︰寄秋

台灣人還真奇怪,他打電話訂購生鮮食品,送貨員一看到千瘡百孔的室內情景,立劾搖頭兼嘆氣的拍拍他的肩膀。

原本以為送貨的中年男人是同情屋內遭小偷,所以才一直搖頭抱怨台灣的治安太壞。

誰知算賬付錢時,送貨先生大方的打八折並「非常」扼腕的說了句,床頭打床尾和,夫妻是一輩子的緣分。

媽的,有夫妻吵架吵到拆房子嗎?盡避他一再解釋是歹徒闖空門,可這位送貨員仍堅持己見,直到他無奈地點頭才得到「了解」的一句,家丑不可外場。

家丑?!

有錢!石孟舲馬上收起垂涎的目光。「菜色看起來很完美,你碓定沒下毒?」

「想吃就動手,不要等人喂食。」下毒?他有必要使用卑劣手段嗎?笨女人。

「多少?」她得先弄清楚價碼,以免傾家蕩產。

多少?她又在打啞謎了。「什麼多少?」

「這餐飯呀!以你一貫斂財方式,我想不破產都難。」還瞪她,她又沒說錯。

不可愛,大大的不可愛。經過今早的肌膚相親,雖然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但兩人的關系已不同以往,她居然當他是小里小器的男人。

女人全是矛盾的復合體,不可愛到極點,教他愛不下去。

愛?!他一驚有這麼嚴重嗎?嗯!要再想想。

「吃。少廢話,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開價。」

「可是……」真的可以動手嗎?石孟舲還是心存懷疑。

「不吃餓死算了,我可不會求你吃。」不知感恩的笨女人。

他本以為她變聰明,結果證明她還是笨蛋一個。

「你干麼凶我?」他還吼那麼大聲。

凶?!隱狼腳一勾一走,將半倒缺腳的椅子挑起坐下,眼露凶光的瞪視她。

這種無言的控訴令石孟舲心虛的避開不敢直視他。

「吃——」

冷冷的一個字讓她腳底直發毛像被催了眠,手不由自主地端起白飯夾菜,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眼中有著幾許懼意。

惡人怕人凶嘛!

嗯!口感不錯,沒想到這個「外國人」會煮中國菜。

石孟舲口中嚼著食物,仍細心地發現一件教她感動不已的事,原來他是為她才做了幾道中式菜肴,而自己吃的是七分熟的牛排。

靶動歸感動,絕不能心動,否則她的心會萬劫不復。

「看什麼看,你吃你的飯,休想分享我的牛排。」隱狼一雙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靶動破碎。「誰稀罕吃半生不熟的牛排,說不定里面有大腸桿菌和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細菌。」

他立即回道︰「嘴巴最毒,你不是「吃」得很愉快。」他語帶挑逗的盯著她的紅唇。

「你……」一陣紅飛上了她的臉。「紳士不會一直提醒他人一時的錯誤。」

「甜美的錯誤。」叉入一口牛肉,他接著語帶雙關地說︰「我喜歡這個錯誤,而且本人是野獸不是紳士。」

從來沒有在口舌上敗過的石孟舲,確定她遇見此生最難纏的克星。

「我……我不喜歡。」她有些難為情的說出違心之論。

「不喜歡?」隱狼邪笑地眼角一挑。「原來你的不喜歡是一再弓起身子要求我愛你,現在我了解了!」

討厭女人是一回事,但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尤其是她高潮時的泣喊聲,是他听過最美妙的天籟之音,連帶著他也陷入中。

這是好現象。

「我才沒有……要你愛……愛我。」這句話她說得羞赧又苦澀,他不是她所能夠擁有的男人。

隱狼的身分特殊,只適合在遼闊的草原奔跑。

愛,听起來很悅耳。「對。你只是不斷說︰我要、我要……。」听得他麻酥酥的失了常性。

「住口,是人之劣根性,你不用拿它來嘲笑我。」她覺得心受傷了。

她在哭嗎?可是眼中無淚,莫非耳中傳來是她的心?隱狼胸口一陣不解的刺痛感涌起。

「我不善于解釋,對于今早之事,它對我而言不是一夜露水之情,我不是個濫情濫性的男人。你為一切突發的情緒感到彷徨害怕,相對地,我也無法理解自己莫名的舉動,但有一件事我必須坦白,你是我第一個不想關燈的女人。」

第一個?!石孟舲腑內五味雜陳,分不清是酸是甜還是苦,「我……我不懂。」

十六歲以前,她是天真無憂的小女孩。十六歲以後,小女孩不見了,變成處處戒慎的大男孩,從無機會去選修「愛情」這門科系。

所以她真的不懂。

「無所謂,我也不懂。」

他跟她一樣,也是愛情白痴。

第五章

反常,真的很反常。

一向以賺錢為目的的木氏兄弟居然在店門口,高高地掛上四個大字——本日公休。

鮑休?!騙鬼不喝水。

從兩年多前掛起「銀色撒旦」四個招牌字開始,從沒見過準八點不開張的大日子,全年無休的賣命工作,比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商家更會賺錢。

中秋?年節?國慶?還是有人死掉?呸呸呸!最後一句省掉,不吉利。

「木易楊,你家有人過世嗎?干麼不做生意?」白妮小心翼翼地問道。

瞧他們兄弟一臉凝重的表情,害她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踩到地雷區炸個粉身碎骨。

「你家才死人呢!老子不爽不賺錢犯法呀!」木易臭著一張大便臉,無力地拄著下巴。

喝!真沖。「我們都是錢一族,關心一下嘛。」她難得低聲下氣地和他說話。

A字輩家族總得發揮少得用網子裝的同情心,不然人家會誤會她沒有道義此可非彼哦!

「雞婆。」他懶得理她。

「你……哼!我去問木休哥。」好心被雷劈,善心果真散不得。

矛頭一轉,白妮笑嘻嘻地走向快把酒杯擦破的木休。

「今天不做生意呵!你認為杯壁會因摩擦而變薄嗎?」可憐的高腳杯。

咦!她還有同情心?幸好對物不對人。

木休略微掀掀眼皮代表打招呼。「本日公休的牌子沒掛好嗎?」

此刻他心中垂著千斤炭,黑得沒心情和客人哈拉,即使是這個吃白食的A女。

「有呀!我就是看著了覺得很奇怪才來「探望」。」當然這不是她主要目的。

白妮是個愛玩沒心機的女孩,听不出他有意趕人的言外之意。

「今日不營業,本店不招呼客人。」頭未抬,木休一味地低頭抹杯口。

她知道今天不做生意呀!不是掛上公休的牌子?「木休哥,店里沒客人,不用招呼了。」

她左顧右盼的愚蠢行為,惹惱了才剛下定決心不和她交談的木易破了戒,惡聲惡氣地朝她耳邊大吼。

「你是鬼女呀!听不懂人話是不是?」蠢到無藥可救的女人。

「喂!木頭楊,你當我是聾子。」捂著耳朵,她的氣被挑起來,改叫他木頭楊。

木易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搖擺。「錯,我當你是外星人。」才不了解地球話。

大哥已經降低自己的程度,陪她說智商六十的白話,而這個沒的女人還傻呼呼的當自己是「老板」。

「你欺負我,我哪里像外星人?」外星人頭大狹細眼,沒身材沒頭發的,教她怎麼見人嘛。

「對,你不像外星人,外星人若笨成你這樣,他們寧可在大氣層中自體焚燒,而不願丟臉丟到地球來。」

白妮氣鼓鼓的像充氣的河豚。「阿烈不在你就會欺凌我。」

一提起阿烈,木休和木易臉色一黯。粗線條的白妮似乎瞧出一絲不對勁的壓低音量。

「怎麼了,阿烈在哪里?」

木易生氣地瞪了她一眼,接著賭氣地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她陡然拔高分貝量。「表哥是當假的呀!你們的手足之情到哪去了?被老鼠啃光了吧!阿烈的拳頭雖然硬,但終究是個體形健美的女孩而已,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你們怎麼有臉當人家的表哥,簡直愧對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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