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形容,龍霧好笑地拍拍她的肩膀。「忍耐吧,他們玩不久的。」
「哼!都怪你和霞、雲,挑在同年把自己‘出廠’,害他們把我當成‘剩女’。」也就是四冰美人的存貨。龍煙嘀咕著。
最最可惡的是四冰美人原本以冰霜為容的保護層,全因她們三人的「倒戈」而破裂,現在莊內每個自認瀟灑風流的男子,都視她這斜劍山莊最後的冰美人為挑戰,看誰能一窺冰心。
以往她只消冷眼一瞪,他們就會自動噤言不敢有非分之想。到了今日相同情形他們只是略微一栗後,又展開更猛烈的攻勢,逼得她不得不找塊寧靜的地方,好讓耳根免受口水淹沒。
所以追根究底都該算在霧她們頭上,全是她們壞了四冰美人的「冰譽」,男人才會當自己是火石,企圖溶化她那顆冰心。
「哎喲!你倒有自知之明嘛,知道自己是剩下的女人。喂!餅去一點,別靠我娘子太近。」
龍霧前腳才到,黏人精冷玉邪立即也來報到,恰巧听到某名「怨女」的嘟嚷聲,馬上出言相諷,順便把娘子大人摟進懷里。
被他這麼無禮的一推,龍煙是新仇加上舊恨地反踹他一腳。「你怎麼還沒掛,我正打算替你娘子招親呢!」反正她想莊里現成的人選不少。
「呸呸呸!少詛咒我,動不動就踹人是一種要不得的行為,我氣量宏偉,原諒你的小腸小肚。」這女人出腳又快又狠,他大腿八成淤青一片了,待會兒要霧兒娘子「好好」地揉一揉。冷玉邪假裝無礙地把老婆抱坐在大腿上,實際是保命符,有娘子在他懷中,料她也不至于出手傷及姊妹。
小腸小肚?!他在說自己嗎?「奇怪,霧,我怎麼听見烏鴉開口說人話,會不會是耳朵出了問題?」龍煙掏掏耳朵嘴角勾著冷笑。
「你說誰是烏鴉,我可是江湖上人人聞名喪膽的邪劍郎君,人人敬重的大英雄……」他哪里像烏鴉。冷玉邪不服氣極了。
「哦,黏人精,本姑娘現在的心情十分惡劣,你不要讓我有借口撕了你那張鳥嘴。」她撇撇嘴。英雄事跡是掛在崇拜者口中,不是厚臉皮自吹自擂一番,他和向景天同類,全是一群不要臉的自大狂。
話被打了岔有些不悅,但是一想到她被追到無處躲藏的窘況,冷玉邪的怨氣稍微散了些,用著促狹的口氣嘲弄道︰「想必各家公子的熱情已溶解你的冰心,讓你苦惱得不知該挑杜家大少呢?還是王家公子?」
「你……」龍煙不怒反帶著一絲笑意,卻令人寒到骨子里。「讓他們留下來當候補也好,等我送你下地府時,可以安慰你可憐的未亡人。」
壞心的女人。當下他更緊摟嬌妻。「論實力,我們半斤八兩,想要我死可沒那麼容易。」
「是嗎?如果多加了一味小點心呢?」龍煙從懷中取出一只紫瓶在他面前晃一下。
好眼熟,這不是……「人家說最毒婦人心,你竟連龍雲提煉的奪魂散也拿出來威脅人,太卑鄙了。」冷玉邪驚喊一聲。
龍雲就愛玩些小毒逗弄人,奪魂散正巧是她新合成的藥劑,最近剛由龍霧研制出解藥,而龍煙一時好奇要了一瓶,當作收集品,因為藥瓶的瓶身十分紫艷美麗。
「霧!你親親相公罵你耶!快帶回去再教育一番。」收回紫瓶,龍煙戲謔地進行分化。
冷玉邪連忙搖頭向龍霧指責龍煙的挑撥。「霧兒娘子是天下第一善人,不要听信小人言,她嫉妒我們恩愛。」
「嫉妒!」龍煙眼一瞠,以同情的目光看著龍霧。「水蛭非常惡心,體虱更令人厭惡,但是他們都比不上你家的黏人精。」
笑話,她會嫉妒一只無骨蟲,每天黏在女人身後,口中淨吐出令人生寒的肉麻話?除非她有被虐待狂。
「我同意。」眼底藏著笑意,龍霧附和地點著頭。「不過沒辦法,我盲目。」
「霧兒娘子……」冷玉邪不滿地發出抗議聲。
龍零點點丈夫的額頭。「我不能因為你是我的丈夫而說謊,何況這是眾所皆知的事實。」
「你傷害我的心。」冷玉邪佯裝痛苦的捧著心。
「你的心是琉璃做的不成,這樣就受傷了?看來我是挑錯丈夫了。」龍霧一臉惋惜的嘆了口氣。
唉!人家娶妻是夫妻同心,他家的娘子卻是和「外人」一徑地「戲弄」他。「娘子所言甚差,誰教我太愛你了,因此心變得脆弱,你得補償我。」冷玉邪眼中散發一絲小算計。
補償?又想偷嘗唇香了。龍霧嘆著氣說︰「好吧!我補償你,誰教我不幸被你愛上。」
「干麼說得這麼哀怨,不了解的人還以為我是個失職的相公冷落你。」他每晚可是盡心地讓她「幸福」。
龍霧無奈地說︰「我寧可你少放點心思在我身上。」兩情若是長久,朝朝暮暮反遭人取笑。
莊里莊外的人都快忘記他的名字,人人在他眼前客氣喚聲冷二少,背地里就冠上「黏人精」三個字,听得她差點被同化,以為自己的丈夫姓黏名人精呢!
冷玉邪撒嬌輕吻妻子的耳垂。「不成啦,誰教我的心魂全被你給勾了,我愛你,霧兒娘子。」
「我也愛你,夫君。」
惡!龍煙快看不下去了,霧就是吃太多黏人精的口水,所以老是把情呀愛的放在嘴上,動不動就互咬唇片,譬如現在,又要上演世紀大長吻的現場播映。
身為有義氣的好姊妹,理所當然要維護一下她的好名聲,免得她被當成傷風敗俗的蕩婦。
眼下一尖,瞧見草叢邊的長條爬行物。嗯!抱歉,借用一體。龍煙心中道了一聲歉,伸手將那爬行物抓了起來。
「唉——你……你太……太沒有禮義廉恥,居然……真缺德。」怒目橫瞠,冷玉邪不太高興地看向手握蛇首的龍煙。
「這關禮義廉恥什麼事,要不是怕長針眼,就算你們想以地為床行周公之禮也成。」龍煙譏諷他。想養眾神佛之眼嗎?人家還怕壞了修為。
龍霧輕笑撢撢衣服的草屑站起身,心忖自己的丈夫似乎很不得人緣,老是得罪她的姊妹們。不過她知道這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是彼此關心的表現,傷不了感情,而且還能刺激腦力。
龍霧好笑地問︰「兩位今日斷女乃了沒,淨做些小孩子的事。」
龍煙詭譎地朝她一瞥。「我不嗜女乃,但你家的相公一定沒斷女乃。」
「誰說我沒斷……」冷玉邪瞧見她眼中的興味及目光所在,立刻明了她話中之意。「你這個女人太邪惡,滿腦子充斥不正經思想。」說著,他兩頰隨即飛紅。
「有嗎?這種事很正常,難不成你只做重點功夫。」龍煙曖昧地將視線移到他下半身,強調他的「獸行」。
懷疑他的床第技巧?不過,干她何事,他霧兒娘子可滿意得很。冷玉邪不理會地說︰「你那張嘴可與毒雲媲美,一樣毒死人不償命。」
「謝謝,我會當它是贊美詞。」
兩個大小孩。龍霧笑著搖搖頭說︰「好了,少斗嘴。玉邪,你應該有事吧?」
罷才他們一群人正在挽花閣說閑話,打算研擬一套計劃把煙「推銷」出去,所以她才離開他的視線。因此若無重要的事,他應該還在挽花閣里當陰謀家——俗稱小人。
「差點忘了。」他收斂起玩世不恭的態度。「寧南王府的世子有事相求。」
「什麼事?」龍煙挑挑眉,不會來找麻煩吧!上次她受霞所托送他回王府,這次又有什麼狗屁倒灶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