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四人就跟隨三小姐,在這個時空落地生根,我的兩位姊妹也分別嫁給斜劍山莊的二少爺冷玉邪,以及鎮國將軍雷非烈。」一想起土匪頭子搖身一變,成為高不可攀的鎮國將軍,她自然地莞爾一笑。
「你就是傳聞中冷若冰霜的四冰美人之一?」薩非鷹恍然大悟地問,太令人震驚了,他雖身在北方,但不時听聞江湖之事,尤其是斜劍山莊的四位美人更是一絕,不僅容貌出眾,經商手腕更是一流,已然是斜劍山莊的柱梁。
「冷若冰霜是事實,但不要在我頭頂上冠上‘四冰美人’一詞,怪難堪的。」她揮手道,她只不過寡言不愛笑而已,卻莫名被冠個惹人煩的名諱。
「你會……回去嗎?」這才是薩非鷹憂慮的心結。
她淺笑地投入他的懷抱,「我不是答應你要陪著你,而我是個守信承諾的人。」
「霞仙,我的霞仙……」
他們兩朵盛開的唇花,再一次合成一朵「愛情」花。
☆☆☆
秋風颯颯,萬沙蕭瑟,南雁正成群向著故鄉歸去,缺少綠意的光禿絕壁有著淡淡的滄桑,傲立迎接狂風的洗禮。
是深秋了,稀微枯黃的野草,在石縫中苟延殘喘,等候明年早春的青綠,再一次擁有璀燦的生命。
「你走慢點好嗎?我可不會輕功。」累死了,什麼鬼地方嘛!寸草不生,龍霞埋怨地偷捶大腿。
空手道三段、跆拳道五段、合氣道三段,劍道四段,再加上她近三年來習得一身好劍術,唯一獨缺輕功,因為一個好理由——沒時間。
其實她真正拿手的是槍法,只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槍枝不能「偷渡」,以免亂了時空。
「是誰說‘運動’有益健康,堅持不要我用輕功送你一程的?」薩非鷹挑高眉問,他已經夠放慢步伐了,誰教她腿短,一炷香的行程,被她拗成兩個時辰,這個過錯要教誰來背,總不會是腿長的人吧!
「我後悔了行不行。」她耍賴地道,什麼很近,咻一下就到了。「你距離上的誤差,讓我作了不正確的判斷。」
「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在指責我?我說的一會兒工夫指的是足下輕功,是你說腳生來就是要走路的。」
扇著風,她找個陰涼處休憩,「你是地頭蛇,應該糾正我這個外來客才對。」
經緯的計算她在行,若要執行有技術上的困難,只能說認知有偏失,不是她故意找碴,何況北方不是她的地盤,一時不察全是「領航員」的錯,難怪赤鷹堡沒有燈塔,總而言之一句話——他、無、能。
「你還真是死不認錯,這脾氣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環境造就的?」薩非鷹把她的話反擲回去。
龍霞眼一瞪,不高興地抬起身側的小石子丟向他,「少裝幽默,到底還有多遠?」
「快到了。」他答道,真的快到了,繞過山後就是了。
「請問你的快到了還要走幾個時辰,要是不合我意,你的皮就給我繃緊點。」
他不在意地笑笑,「奇怪了,你一天到晚威脅人,怎麼我一點傷也沒有。」這句類似的話,霞仙也曾說過,他借來變通用一用,倒也不失是一項樂趣。
「沒創意,只會偷學人家的,小人鷹。」早知道就把說過的話先申請專利,不過有點遺憾的是,這個年代沒有專利局,龍霞心想。
「腳很酸吧!伸過來一點,我幫你揉揉。」他走近作勢要按摩她的大腿。
龍霞玉手連忙阻擋,「少來,你心里打的是什麼主意,我可是一清二楚。」
「你很邪惡,盡想些齷齪事,我是正人君子。」他眼楮很無辜地眨呀眨。
「你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賣墨的絕不敢說他的墨白,你過來背我。」她決定不虐待自己的玉足。
「是,我的霞仙。」薩非鷹無奈又帶著溺愛的縱容一笑,他這堂堂堡主何時做起腳夫來著?
當隆隆飛濺的水聲傳來,龍霞眼露喜色,這種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烏龜不上的爛地方,居然有瀑布。
一道銀色輕瀉的長帛映入眼底,那份雀躍之心快跳出她的胸口,恨不得縱身入池潭一游,化身水中錦鯉。
「快放我下來,是瀑布耶!造物主真會開玩笑,把這麼美的飛瀑擺在荒山枯崖中。」龍霞興奮地喊著。
有些不舍地放手,她的柔軟處不斷地磨蹭他,讓薩非鷹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他樂于一路背著她行萬里路。
「玩玩水可以,但不準你下去游泳。」他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
「我識水性,所以我要去游。」她來到此還不沾濕,豈不是白來一遭?
碧執的龍霞月兌了鞋,正準備下水,身後一只巨掌及時攬住了她的腰,並且在她耳畔輕聲低語。
「你忘了我是男人嗎?」
「這和性別有何關系?我可是穿著衣服下水的。」她知道這樣是有些笨重,但不會影響行動。
「衣服一浸水會緊貼著身體,如果你有意要挑逗我盡避下水,我不會拒絕在這里要了你的。」
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他尊重她,絕不會強行佔有她的身子,即使那強烈的快要把他給逼瘋了。
他要給她最美好的一切,讓她擁有最完美而難忘的第一次,而不是在野地荀合了事,這是他對自己的承諾。
「臭老鷹,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個性很討人厭?」如同在驢子面前吊著紅蘿卜一樣可惡,龍霞不悅地想。
「有,你,現在。」而他完全沒有忌諱的月兌光上身,直接躍入一片清涼。
「該死的家伙,不準我挑逗你,自己卻在人家面前現寶。」他的身材還真好,陽剛的身軀,結實的手臂,力與美結合成令人血脈僨張的線條,水滑過他矯健的雙臂,一路往下……龍霞看得著迷了,眼楮都忘了眨。
突然水濺到她臉上,使她驀然回了神,「你干什麼潑我水,萬一我衣服濕了怎麼辦?」沒良心,他一個玩得痛快,卻把她丟在一旁。
「你瞧瞧,這是什麼?」他驕傲地拎著一條手臂長的大魚。
不會吧!這個小水池養得出這麼大的魚?龍霞不信地問︰「你確定魚是在池潭中捕捉的,不是你事先預藏的?」
「別小看我,這個潭底有條地下水路,通往五里外的湖泊,所以不時會有大魚出沒。」他輕輕一躍,跳上地面。
「反正我們現在也很無聊,不如你去撿木柴,我來清魚月復,就當是童子軍露營好了。」
「童子軍?露鷹?」他迷惑地垂首一問。
接過他手中的大魚,龍霞推他去撿柴火,沒有回答他的問話,逕自找塊鋒利的尖石刮開魚月復,就近以瀑布之水流洗魚的內腋鱗片。
等一切就序後,只見一堆枯木堆在地。
「你怎麼不點火?」
他很干脆地聳聳肩,「我沒有打火石。」
忍著氣,她把干淨的大魚放在他的雙臂上,然後挑撿幾根干燥的粗木頭,直接往他頭上一放,「點火。」
嗄?她……「你這樣也成呀!」他只好苦笑地釋放力量,把自己當火把。
「你看,這不是有火了。」她拿著著火的木頭故意在他面前炫耀,表示也可以這樣點燃。
還能怎麼說,薩非鷹除了苦笑之外還是苦笑,第一次有人用他特異的力量生火烤魚,這是榮幸還是消遣?不過也只有她會想到用這一招點火,教人感嘆之際又不由得佩服。
龍霞睨了他一眼道︰「你不要站在那里呆得像蠢瓜,翻魚的工作由你接手。」因為十之八九她會把魚烤焦,所以她才不做「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