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來,莽夫。」吉蓮奮力地掙扎。
祈上寒拍拍她的臀部大笑。「乖一點,小紅發。」
「老大好粗魯哦!真像莽夫。」文易虔頗為同情吉蓮。
「同感。」其他兩位兄弟各搭著他的肩說道。
「盟主會很辛苦。」江心秋覺得祈上寒更可憐。
而一路叫囂的吉蓮下定決心,明天她一定要去找那個痴情女子「聊一聊」,把燙手山芋扔掉,免得自已被莽夫給生吞入月復。
明天,她一定要他好看,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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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解花勝人,人會去花近;寄語落花風,莫吹花落盡。欲作勝花妝,從郎索紅粉;郎有惜花心,勿負花枝女敕。」站在文蘭面前的天若雪,落落寡歡的吟著丁十六娘的詩句,她與花齊媚,勝花七分容。
愁上眉心鎖輕顰,她縴指無心的撕扯一瓣瓣蘭花雪瓣,滿地碎落的花瓣雨,只剩下一枝枝梗枝零落的凋存著,在哀悼自己的早殘。
「嘖嘖嘖!可惜了這些高貴清雅的蘭花。」這幾株稀有的名貴蘭種,價值可不菲。吉蓮為這些名蘭惋惜。
遽然被瞧見窘狀,天若雪有些手足無措地怔在原處,手中還拿著摧花證據,笨拙得往身後藏。
「你怎麼……來了,你的腳不要緊吧?」她覺得吉蓮好勇敢,一只腳還能跛著走。
「一點小問題,礙不了事。」吉蓮大方地拍拍左腳,表示沒什麼。
「你來賞蘭嗎?這里每一株南花都是我親自培養栽育的。」惟有提到這一點,天若雪的臉上才散發少許自信的光彩。
「株株柔媚動人,幽雅清芳,如同它的主人。」
「你太客氣了。」天若雪害羞地笑笑。「祈大哥沒陪你過來?」她的眼中有著期待。
「我已經成年了,不需要保姆看管。」吉蓮瀟灑地揚揚腦後的辮子。
她回想昨夜用了膳,連澡都沒洗就被扔上床,祈上寒還怕她趁夜偷溜,一整晚強橫的用手臂箍緊她,半刻都不曾放松,害她想翻個身都不行。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他的警戒心降到最低,她才發揮平日敏銳的訓練成果,悄悄擺月兌他的桎梏溜下床,實行計劃中的行動。
她知道天若雪的作息習慣,清晨一定早起至勝雪園的玻璃花房,修剪及整理花卉,所以她一下樓就直往勝雪園「蕩」。
說蕩一點也不為過,她像兔子一樣單腳跳,跳累了用雙手撐著牆壁和欄桿,一路蕩呀晃著,可真是艱苦。
「可是祈大哥不是不準你離開他的視線?」天若雪想起祈上寒說的理由是就近看管,但是她看得出事有蹊蹺。祈天盟內人手濟濟,隨便找幾個大男人就足以監控吉蓮,用不著他親自出馬,何況他們兩人還同處一室,教她怎能不憂心。
「不準?!誰甩他,莽夫一個。」吉蓮覺得祈上寒的個性就像她的紅發,沒得改了。
「你為什麼要叫祈大哥莽夫?他只是個性冷峻了點。」天若雪認為他是一盟之主,作風強硬是應該的。
「你的說法真含蓄,原諒我不能附和你的想法,在我的心目中,他是十足純金的莽夫。」吉蓮堅持自己的看法。
「你不喜歡祈大哥?」這是天若雪私心的期望。她知道祈大哥為人是暴躁易怒點,但做人不失公平正直,他狂傲不羈的豪情氣魄,以及精瘦高挺的出色外貌,總是贏得不少女性的注目,進而迷戀。
「你是擔心我會拐了你的祈大哥不成?」吉蓮有些心虛地覺得逗弄單純的女孩,實在有失厚道。
「你說得哪話,祈大哥……又不是我的。」天若雪心慌地捏碎藏在手心的花瓣兒。
「不會嗎?你知道我昨天睡在他的懷里,他的懷抱好溫暖、好窩心哦!那強而有力的手臂緊緊摟著我……」吉蓮感到算計人的感覺太美妙了,難怪狐狸老大樂此不疲。「喘息的呼吸聲和猛烈的心跳聲撞擊著我,讓我無法掙月兌而宣告投降。」她繼續說道,心想夠曖昧了吧!
她回想昨夜的情形的確有喘息的呼吸聲和猛烈的心跳聲,只是過程火爆,是標準的馴悍記,最後她在頑強的肉搏戰下屈于落敗地位,只有任人宰割。
「你……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一幕男歡女愛的激情戲,在天若雪眼前浮現。
吉蓮看她眼眶紅了,暗道有進展,繼續努力。「我是想你若不喜歡他,我就替你接管他,反正我目前缺個暖被的男人。」她說得很愜意,好像祈上寒是湊數的。
天若雪忍著不落淚。「你……愛……愛他嗎?」她感到心好痛,痛到無法承受。
「什麼愛不愛,我們西方女子又不是你們東方女子,把貞節看成生命,性對我們而言是生活調劑品。」吉蓮是談過幾次戀愛,可是都無疾而終,畢竟有哪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三天兩頭找不著人,所以……好聚好散是她對愛情的看法。
「生活調劑品?你把祈大哥當成生活調劑品?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對待他」太過分了!一激動,天若雪都忘了要哭泣,雙手握成拳頭。
「及時行樂有何不對,他未娶我未嫁,誰管得著。」吉蓮無所謂地聳聳肩頭。
「你這種態度會傷到祈大哥的。」天若雪看得出祈上寒對待她的方式有私人情悖滲入。
吉蓮不在意地嗤鼻奸笑。「可笑,他那麼大的個子,誰奈得了他,又不是自找死路。」她在想不知他和隱狼誰的力量強?
「我不許你傷害祈大哥。」天若雪嘴唇微嘟,手臂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很好,有進步,就是這樣把潛能發揮出來。吉蓮在心里為她打氣。「你用什麼方法不許?而且,你好像也沒有這個資格哦!」吉蓮覺得有點小性子的女人最可愛。
「我……我算是他的……他的妹妹。」她多想說是情人或是妻子。
吉蓮不客氣地放聲嘲笑她。「算是?就算你是他的親妹妹也無權管他玩女人,何況你只是寄人籬下的小甭女。」吉蓮看過她的資料,上面可寫得一清二楚。
天若雪聞言,臉色立刻刷白。
躲在花柱後聆听她們談話的江心秋,氣憤得想沖出來替她教訓吉蓮,但被隨後而至的高賦拉住。
「听听她最終的目的為何?不要輕舉妄動。」吉蓮的話讓他听得也很不舒服。
「她說得太毒了。」江心秋心想,溫室的白蘭哪斗得過野地薔薇。
「我知道,我們靜觀其變。」高賦的手從背後繞到她胸下環著,眼楮注視著兩女之爭。
吉蓮知道攻擊是最佳的戰斗方式。「瞧你長得還不錯,可惜動不動就生病暈倒的,男人最不屑照顧這種女人。」
「我的……體質本……本來……就……」眼淚已止不住流瀉,天若雪難過的捂著臉,跌坐在花床上。
「不要說這種好笑的故事來蒙人,我們老大常說一句話,我能我一定能。先天體質不好,可以靠後天運動養好。」吉蓮的語氣緩了下來。
「運動?!」天若雪有些訝異,她從沒听過這種說詞。
「以前我父親因工作關系,必須到各地旅行,所以我常藉著身體不適來留住他,後來反而拖垮了原本健康的身子,更留不住案親的腳步。在偶然的機遇下,我遇到了一位充滿自信、好勝的女孩,于是原本孱弱得令人不敢踫觸的我,就變成現在的我。」吉蓮感慨地想,不然她一輩子得活在象牙塔里,就像天若雪現在的境遇。
「真的?我也可以變得和你一樣健康。」天若雪一直以為自己的一生,都得在藥罐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