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小女孩,拉扯別人的衣袖不是大人該有的舉動。」他似乎有些醉意。
「我沒有。」她負氣的松開手,將手反置在身後。
「你回房去,我想一個靜靜。」北莫殘拎起酒壺,大口的往月復內灌。
南月兒想阻止的抬起手。「不要喝那麼多,小心傷身體。」他這樣,看得她好心疼。
「喝酒傷身,不喝酒傷心,你說傷身好還是傷心好。」再一飲,他眼前似乎出現疊影。
她突然抱著他的腰。「我不要你傷身,更不要你傷心,我要你快樂。」
「快樂?!好遙遠的夢,我想這輩子,快樂已離我遠去。」他從來就不知道「快樂」的滋味。
「不會的,不會的,我會讓你快樂的。」她小腦袋在他背後猛搖。
「你知道什麼叫快樂嗎?那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才能擁有的。」而他的心上人正在別人懷中。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愛你。」南月兒酡紅的臉頰,布滿了細碎的眼淚。
北莫殘轉過身,將她推至一臂之遙。「你還小,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不,我懂。我知道我沒有雲姊姊漂亮,也沒有她的聰明冷靜,可是我是真的愛你。」她是哭喊著愛他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你是你,雲姑娘是雲姑娘。」他心想,以後得改口喚嫂子了,剛剛老大才宣布的訊息。
「對,因為我不是雲姊姊,所以你才不愛我。」南月兒心好痛,痛得快出血。
「和她有什麼關系?你不要再胡鬧了。」他眼前浮現一張璨笑如花的容顏。
「什麼關系?因為你……愛她。」說出這個事實,她比誰都難受。
被說中心事,北莫殘僵臉冷言,「愛她又怎麼樣,她已是老大未過門的妻子。」
「雲姊姊愛的是雷大哥,所以讓我來愛你好嗎?我一定會好好的愛你,只愛你一人。」
「不要再說了。」傷口被撕開,他怒氣沖向眼前的人兒。「你以為愛能代替嗎?尤其你只是個小女孩。」
「我不是……小女孩。」
「你是。」
「我不是。」
「你能證明你不是小女孩嗎?」
「我……」淚眼婆娑,南月兒不假思索的貼上他的唇。
突然被柔軟的櫻唇吻住,他的第一念頭是怔住,繼而想推開,可是她手箍得緊緊的不肯放松。
也許是醉意,北莫殘竟有些喜歡她羞怯生澀的吻。一股淡淡的幽香沁入他的鼻內,刺激生理感官的復蘇,反而將她吻得更深。成熟標致的玲瓏身段,不停的引誘他的,長期未得宣泄的火焰,陣陣涌了上來。
「你想證明自己是女人嗎?」他的雙眸因而深沉。
南月兒有些害怕的點點頭。「嗯!」
「好,今晚,你會成為女人。」
北莫殘帶著濃濃酒意抱她,走向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沒有溫柔的情話就把她壓在床上,雙手忙碌的撕扯她的衣物。
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他用力的挺進引起她痛苦的慘叫聲,絲毫沒感受到愉悅。
酒意害人,北莫殘不知身下的女子是受他寵愛的月兒妹子,只是一味的在她身上發泄失意的痛楚。在最終的沖刺中,他竟高喊出龍雲的昵稱,然後癱醉在南月兒身上,不省人事。
低泣聲從她用手掩住的小口逸出,在確定他已熟睡後,南月兒輕輕推開他壓在身上的重量,蹣跚的走下床。
「我不怪你,因為我愛你。」她注視著床上那個她所深愛的男人,再拉拉自己幾不蔽體的殘破衣物。
她深情的看了他一眼睡臉,在天快亮時,她才滿懷悵然的離開他的房間,因為她不想看到他後悔慚愧的臉。
第八章
去或不去?一個猶豫不決的曼妙身影遲疑著,在舉步維艱中掙扎,最後終于鼓起勇氣,踏出桎梏的心靈。
一大清早,南月兒帶著浮腫的核桃眼,來到寒月居。
一夜未眠,睜眼終宵,任由淚水不斷流泄,眼泡黑腫失去昔日光彩憔翠出現在這位只有十六歲的少女……不,應該說是少婦臉上,因為她不再是天真無邪的少女。
對于昨夜發生的事,她一點也不後悔,因為這是她選擇愛他的方式即使結局是心碎,她也無怨無悔,甘心為所愛之人付出。
情愛像一張無形的巨網,深深的網住她的身心,無法擺月兌的糾纏著,那麼清晰又遙遠。是苦澀,是甜蜜,也是無情,卻又那麼樣難以忘懷。
罷梳洗後,一身清爽的龍雲,透過半開的窗戶,看到獨自站在柏木下的清麗人兒,有些不解的開口喚她。
「月兒,來到寒月居怎麼不進來坐坐,還在那兒發什麼愣。」小女孩的心思總是難猜。
南月兒一回身,嚇得龍雲眉頭一顰,快步的走到中庭,關心的扶著她的肩膀,生怕一個風吹草搖的,會將她單簿小巧的身子吹散。
「怎麼加咸,是誰欺負你?看你眼楮紅得像白兔似的,快進來,我幫你敷敷眼消消腫。」龍雲覺得小丫頭似乎……長大了些。
她取來毛巾,在流入房內竹盆的泉水中浸濕,稍微擰吧了些多余水分,敷敷南月兒腫青的雙眼。順便再將她提煉有益美顏的凝膏,輕輕的揉抹在南月兒眼眶的四周,可以去除眼袋的浮腫感。
「說吧!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龍雲見她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倒換了個人。
「雲姊姊,我……」南月兒未語淚先滴,肩頭不住的抖動,惹人心酸。
「不許哭,好好把話說清楚,說完再哭。」不是她沒有同情心,但她覺得遇著事就哭是弱者行為。
南月兒于是抽噎著止住哭聲。「愛……愛一個人,是不……是不是很……很愚蠢?」
她很干脆的回答,「是愚蠢。」愛自己已經夠辛苦了,還要分心去愛別人,的確很愚蠢。
「愛上……上一個不愛自己,心里另……另有愛的人,是不是很……很笨?」南月兒眼神哀怨的盯著腳尖。
「很笨。」龍雲心里已有了譜。
「如果是雲姊姊,你會怎麼做?」希翼之光從她充血的瞳中迸出。
「放棄。」
希望之光頓失,南月兒落寞的頭一垂。「我不想放棄,我好愛他。」
「不想放棄?!那就一棒敲醒他,死纏活賴的黏住他。」龍雲心想,就像黏人精冷玉邪。
「黏?!可是他又不愛我,這樣會不會惹人嫌惡?」她不知怎樣才算黏。
「烈女怕纏郎,曠男怕痴女。只要你臉皮夠厚不怕被拒絕,他遲早會被你感動,除非他無心。」
「他是無心呀!」南月兒小聲的嘟嚷,因為他的心早就遺失在眼前的雲姊姊身上。
雖然她的聲音細小,幾不听聞,但是耳力甚靈的龍雲卻听得明明白白。這種故事腳本很熟悉,前些日子才有人開悟,尋到命定中的真愛。
「愛情本來就不用太多心,你有一顆心,可與無心之人共享之。」龍雲覺得這才叫同心。
「可是……」南月兒還是有點擔心,即使她已是北莫殘的人。
「想听故事嗎?」
南月兒沒精打采的回道。「什麼故事?」現在的她哪有心思听什麼故事?
「三年多前,有個男人愛上他的嫂子,最後落得心碎而逃,無心的自我放逐江湖三年,不曾回到失落地。三年後他解開心結回到了家,驀然發現真愛原來就在眼前,于是他厚著臉皮直黏人,終于抱得美人歸。」龍雲說的那個人就是邪劍郎君冷玉邪。為了追求一見鐘情的龍霧,冷玉邪從斜劍山莊一路追到至陽山莊,其中經過不少波折才得以結合。
南月兒不解的。「那和我有什麼關系?」雖然她的遭遇和當前的故事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