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到自己了吧!四德兄。」方天愛年紀比他小,偏偏方天愛妹子卻嫁給他表哥為妻,論輩分風翔著實矮了一截。
「看到你能清醒並覓得良緣,我才有這個臉來見你。」辛凱生為他三姐的罪行愧見朋友。
「良緣?!我是鳥園,被關在籠子里。」現在的她,被保護得密不透風,陽明山別墅換成干坪大的林園住家,二十四小時有保全人員分三班制在屋里、屋外巡邏。園丁、司機、廚師,甚至五、六個佣人,都把她看得死死的,好像她連摘片葉子都會手骨折似的。
「你的個性還是沒變。」辛凱生露出好久未見的笑容。
「子彈打中的是我肩膀不是腦子,想要我這個天才變白痴,不、可、能。」
「希望你能原諒我姐的惡行,她已經接受法律的制裁了。」他十分痛心的說著。
辛玫瑰因綁架、妨礙自由、傷害及殺人未遂四罪被提起公訴,辛家無人出面為她聘請律師,因此被判入獄二十年。
王諒迅因自首再加上救人一事,雷向揚及方家念在他有悔改向善之心,請了律師幫他,只判了兩年緩刑。
衣希堇雖未被供出來,可是眾人在反覆思索罪行時,心中都有了譜,對她自然冷言以對,最後她以在職進修為由,自我放逐到泰緬地區,幫助貧苦孩子以贖罪。
方天平淡淡的笑著,「過去的事就算了,你看我不是像只浴火的鳳凰,再次浴火重生。」
「一次就夠嚇破大家的膽了。」方天愛心有余悸的說著。
「喂!我不是叫你進來催催平兒,怎麼你們盡站著聊天。」雷向揚身著一身白色英挺的西裝,他這新郎官可是十分火大。
「嘿嘿!表哥,我正要提呢!」風翔一臉無辜的堆滿笑,好像被人打斷話題的模樣。
「人家不想這麼早嫁。」她高中都還沒畢業呢!
雷向揚輕摟著她。「你不是答應了要嫁給我?早嫁、晚嫁還不是都得嫁。」他可是怕得很,怕有條件比他好的年輕男子出現,搶走了他的小娘子。為了讓自己安心,還是早早把她娶進門供著,以免夜長夢多。
「可是也不能這麼快,人家昨天才出院,今天就當新娘子。」她覺得坐火箭也沒那麼快,從醫院直接移監到夫家,一點也不浪費時間。
「好了,別生氣了,岳父大人正在外面等著牽女兒的手進禮堂。」雷向揚知道這招一定有效。
「奸商,大奸商,我真是年幼無知,才會被你給騙了。」方天平自個把面紗放下。
「騙得好,我這妹子以後多偏勞了。」方天愛自覺嫁妹子多少有些感傷,他們已經不能像以前一樣常斗嘴了。
雷向揚著重的點著頭。
☆☆☆
音樂響起……
方井生挽著女兒的手,慢慢的步向禮堂的那一端,當他把女兒的手交給雷向揚的大掌時,一陣身為父親的驕傲和失落感同時涌上心頭,他對雷向揚說︰「我這個女兒任性驕縱、脾氣火爆,但是她心存善良,有時會正義感泛濫,希望你能多包容她。」
「爸,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平兒,不會再讓她受一絲傷害。」
「丫頭,當了人家的妻子要學著長大,不要再讓人擔心了。」方井生有些不舍的紅了眼眶。
方天平意會到將月兌離父兄的保護圈,再也忍不住的淚水直淌。
在眾人及神的見證下,雷向揚和方天平正式成為夫妻。
「我終于等到你了,小娘子。」在儀式終了親吻新娘子前,雷向揚說了這句話。
尾聲
一年後某高中禮堂
「快點,學姐同學,要照相了。」
「知道了。」方天平大月復便便的撐著身子,蹣跚的走向一群向她揮手的學妹兼同學。
「拜托,小姐,你是孕婦耶!不能走慢點嗎?」辛凱生奉命前來看好她。
「少嗦,你自己懷孕看看。」真是的,好不容易擺月兌那一家子的糾纏,現在卻又跑出這一號黏人精。
「我是男人耶!」他在心中奇怪著,那群男人怎麼還不到。
方天平沒好氣的斜睨他。「先生,你活在恐龍年代嗎?你沒看過阿諾史瓦辛格的魔鬼二世!他還不是照常生Baby。」
「吶!那是電影情節,真實世界是不可能發生的。」他堂堂一個大男人頂著肚子能看嗎?人家不當他早年發福才怪。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怎麼知道它不可能存在真實世界里?咦!那里發生了什麼事?」她好不容易走到團體拍照的定點,這些可愛又可惡的學妹兼同學們都不見了,連帶著校長、老師、攝影師全消失,一古腦兒的全在一堆看熱鬧。
「八成是你家那隊騎士軍團,前來恭迎公主‘學成歸國’。」他已經看到熒幕上的那張大俊臉。
「他們?!誰告訴他們我今天畢業?」她記得自己把日期謊報在兩日後,她好多得兩日喘息日期,怎麼他們……
「呢!這個嘛……都得歸功于你偉大英明的‘孝妻’老公,非常有‘八德’精神的樂捐興建圖書館的錢,所以校長特地邀他當榮譽校友。」辛凱生好笑的斜睨被人海包圍的眾人。
什麼跟什麼,還以為他當真放牛吃草,原來竟在背地里賄賂校長,怪她三不五時獲到校長夫人慈愛的關心。
「老婆,寶寶今天乖不乖呀?有沒有踢你?」雷向揚沖破人網,非常努力的沖到老婆身邊。
「奸商,你又晃點我。」方天平不服氣的嘟著嘴。
雷向揚在她嘟起的唇瓣偷個香。「是誰晃點誰呀?商人妻。」他好笑的摟著她,模模她圓凸凸的小骯……大月復。
「八德,你很不夠意思哦!怕我搶了你的光彩是不是?」方天愛很瀟灑的撩撩頭發,引起一陣尖叫聲。
「人妖,你風頭夠‘賤’了,不需要再如此搔首弄姿、賣弄色相。」方天平真是覺得惡心,她四哥竟欺騙學妹兼同學們的感情……
「老爸,看看你生的好女兒,一點都不懂得尊敬兄長。」方天愛問方井生提出抗議。
方井生不客氣的拍開他,現在是自己的女兒和外孫最重要。「還不是你們這群不肖的兒子教的,她是有樣學樣。」
他敢情是指他們不敬老尊賢?方井生的話引起了七道申訴聲。
雷向揚但笑不語的看著他們一家笑鬧著,突然他覺得好像少了點火藥味,低頭一看,驚呼,「平兒,你怎麼了?」
方天平咬著下唇,額頭冒著冷汗,五官全皺成一團。「我……我好像……要生了。
這一說,忙亂了十個氣定神用的大男人,紛紛像剛下鍋的活蝦子一樣到處蹦跳,一伙八七腳八手的把她送上車,還差點把準爸爸給遺忘了。
終于在七個小時的陣痛下,方天平生下一個小小火藥庫,然小Baby卻脾氣壞得可以媲美她的母親,在護土哄騙無效之下,抱來交由母親撫慰。說也奇怪,小小的身軀一踫到母親,似乎找到避風港,頓時安靜了下來。
雷向揚在妻子的手心印一個深吻,感動的說︰「平兒,謝謝你給了我一個有愛的家,我愛你。」
「我也愛你,不過孩子的名字由我取。」
「好呀!你打算為她取蚌什麼名?」孩子是她辛苦十月懷胎所生,當然她的功勞最大。
「雷少煌。」
「啊!」他聞言怔忡了一下,心想,這這這……如果是男孩倒是挺適用,可……
不止是他,所有在病房外「看戲」的父老兄弟都傻了眼,半晌擠不出一個字。
「為……為什麼要叫……少煌?你不覺太男性化了?」在眾人鼓勵的眼神下,雷向揚艱澀的擠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