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先送她回房。」
望著兩人深情相望的背影,紫琥珀流露出欣慰及寬心的淺笑,但是又生氣有人想企圖傷害一個無辜的柔弱女子,這一點,她絕不輕饒。
第七章
「什麼?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怎麼會?她一向與人無爭,會和誰結下這等深仇大恨?」一臉愕然驚訝的上官日飛瞠目而道。
「會不會她在日本無意中得罪人而不自知?如今人家追到台灣來泄恨。」關翊問,商場之爭,很難面面俱到。
「我不相信。琥珀,你認為呢?」紫琥珀的第六感一向準確,而且是少數他能倚賴的武術專家之一。
紫琥珀啜飲著薰衣草茶,慢慢的搖晃著彩繪蝶舞圖的磁杯,慢條斯理的抬起頭,淡淡的掃了兩張等待的臉。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所以她以薰衣草茶來安定心靈,藉以厘清一切雜亂思緒,沉澱浮華表面,以平常心審視這場無頭公案。
「大嫂,我們是急得跳腳,你是逍遙的飲茶,好歹開個口讓我們有個底。」關翊急道,都什麼時候她還能一身悠閑狀。
「稍安勿躁,別忘了你是卸了職的尋常百姓,不是國際刑警。」她這小泵老是不懂得收斂。
「可惜台灣槍支管制嚴格,若在美國我老早一人送他們一顆子彈,上黃泉路去賣咸鴨蛋。」關翊槍法是一等一的,有「東方神射」之美稱,至于拳腳方面則稍為遜色,畢竟人是無法完美無缺,總會有所遺憾。
「若是如此簡單,只怕捉不住幕後主使者,豈不是白費功夫,不知你以前在美國都學些什麼?釣蝦米嗎?」
冷靜,才能正確判斷不至于先慌了陣腳。戒急,沖動容易壞事,唯有思考才能克敵致勝,而關翊就是犯了這兩項錯誤。
「抱歉,大嫂,我太意氣用事了。」關翊羞愧道。虧自己還拿過幾面勛章,定力卻如此差勁。
「嘟嘟,你有沒有和人結過仇或有過口舌之爭?」紫琥珀決定先從他身上著手調查。
「我的職業你又不是不知道,雖說樹大招風,但我一向秉持著誠信待人,很少得罪過人。」
他今日能成為眾所矚目的天王巨星,憑藉著的是敬業、和群的態度,從不會以名氣欺壓小輩,也從不吝嗇提攜新人,在演藝圈算是最好相處的大牌。
紫琥珀頓了一下,玩弄手中的磁杯。「有幾個人知道你要退出演藝界的事?」
「你要退出演藝界?」關翊倒吸了一口氣,張口結舌的張大眼。雖然自己平日常戲稱他是不入流的戲子,沽名釣譽的二流騙錢高手,但心里著實為他低沉的嗓音所折服,私底下偷藏了他所有的唱片CD。
「不虧是‘紫色夢幻’,連這等小事你也有辦法挖掘,佩服,佩服!」他連最親近的青翡翠都瞄著,沒想到她更厲害。
「不要啦!你的歌唱事業正處于高峰期,停滯了多可惜,大不了我以後不叫你二流歌癌。」她話中的歌癌意指歌難听得讓人得癌癥。
「這些年的風光歲月已夠我日後回憶,趁現在急流勇退才能劃下完美句點。」上官日飛不以為意的笑笑。
「愛情傻子,你是為了翡翠姊姊是吧?她沒有辦法陪著你在華麗的舞台上生存。」紫琥珀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內心世界。
「太聰明的女人一向不討喜,我同情你老公。」上官日飛被當場揭穿心事,面子有些掛不住。
「謝謝,我接受你的同情。」身為她的丈夫的碓很辛苦,她是一個無法掌握行蹤的妻子。
「打擾一下,你們正在批評的對象,剛好是本人的親大哥。」關翊心想,可憐的大哥。
上官日飛不理會她的插言,回答紫琥珀先前的問話。「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知道我有這個打算。」
「你的經紀人呢?他沒有懷疑過嗎?」
「一開始和他合作時,我就事先聲明一年一約期,也就是說我和他今年的合約已到期,他以為我打算休息一陣子。」
一年訂一次經紀約,其中有三個月是屬于他個人的冬眠期,誰都不可以打擾,所以也不會欠下太多人情債和檔約,其他九個月則任由經紀人安排。等到蟄伏期滿出關,再和經紀人簽下來年的合約,這是彼此的默契。
「那只剩下一個可能性。」
「什麼可能性?」
「歌迷。」紫琥珀道。
「歌迷?!怎麼可能?」歌迷們雖然瘋狂迷戀他,但還沒凱到花錢買凶殺人。
必翊贊同的點頭。「在美國,我曾處理過瘋狂歌迷闖入偶像家中,槍殺偶像或偶像的情人。」
「不可能,台灣的歌迷熱情大方,不會做出如此凶殘之事。」他相信自己的歌迷。
「不一定是台灣,也許是東南亞一帶,或是……日本,你該知道日本女人外溫內毒,心機深沉難料。」
日本女人?這倒提醒了上官日飛,這陣子山岸恭子常藉機糾纏他,甚至還色誘經紀人,要從中得知他的住址,所幸經紀人也不知情,不然又是一場桃色風波。
「或許你可以查查山岸恭子這個女人,我總覺得她給人一種陰沉的壓力,你永遠讀不出她溫馴眼神下的真意。」山岸恭子外表柔美,但他可以從她的言行舉止看出此女絕不如外表一般溫順,否則她不會當眾邀請男人到她住所過夜。
「解決了一個,還有一個,別忘了有兩路人馬在追殺翡翠姊姊。」紫琥珀心想,同一個人絕不會派出兩個殺手。
「真麻煩,咱們人手夠嗎?真希望我的身份還是國際刑警,這樣就可以調動警方的力量。」關翊有些遺憾的說道。
警方?關翊隨口一說給了紫琥珀靈感。「嘟嘟,打個電話到刑二組給方拓,我們可以藉由他的力量找出幕後操縱者。」
「好,我立刻就打。」他早該想到方拓這個罪犯克星。
上官日飛找出方拓的名片,直接撥到方拓的辦公室,連續響了十數聲才傳來一聲熊吼。
「是那個不長眼的王八羔子,存心想累垮我是不是?」埋伏兩個多月的槍擊要犯被跑了,方拓正一肚子火等待發泄。
「上官日飛。」咦!這不是自打嘴巴,承認自己是王八?
「上官日飛是誰?哦!那個人妖啊!」方拓想起在某人的婚禮上打扮的比女人還妖嬌的那個人。
上官日飛告訴自己,不能生氣,原諒他的有口無心。「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一下。」
「沒空,你找別人。」方拓一口就回絕。
「別這樣,咱們可是好朋友。」上官日飛有事才攀親帶戚,平日是落井下石。
「咱們幾時成了好朋友,我怎麼不知道?」他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朋友。
「只是一點小事,相信用不了大警官幾分鐘。」上官日飛已經夠低聲下氣了。
「官大牌,我很忙,這種小事用不著我吧!」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案子就夠教他頭大了。
上官日飛費盡唇舌的說服他,但另一端的硬漢開口便是沒空,紫琥珀看不慣某人的無能,搶過話筒只是狠狠的撂下一句。
「方拓,立刻給我死過來,再?唆我炸了警察局。」
方拓愣了一下。「紫……紫色夢幻,是你嗎?你要離婚了嗎?我馬上幫你蓋章。」
這個人一出口就沒好話。「限你二十分鐘內報到,再見。」她很不齒的用力掛上電話。
「哇!好酷哦!」上官日飛欽佩的贊賞,還是她的魅力無窮。
「偶像呀!大嫂。」拜托人還這麼大牌,關翊第一次看到。
「人民公僕,既然是僕人,咱們做主人的就得有點威嚴,不然太浪費納稅人的權利。」她的意思是可以折磨「公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