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在草坪上做這些事。」
「這主意不錯,可是庭院的大樹雜亂不堪,又沒人幫我修剪,看起來好不協調哦!」
「打電話叫園藝師傅來修剪,順便將草皮修整齊一點。」上官日飛非常得意地說著。
紫琥珀唇角一勾,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說︰「第一,我這里沒電話;第二,你認為鎮上有人敢替鬼屋修剪樹木嗎?」
他真是愚蠢的單細胞生物,她想。
上官日飛愣了一下,當初為了保持這幢老房子的安寧,所以沒有裝設電話,現在倒成了一項缺失,而且從超市那些人的眼光得知,敢來鬼屋工作的意願是零。
「這……可是……嗯!我有通告要趕。」這是好借口,他相當滿意自己的反應。
紫琥珀可不想放過他這個免費佣工。「無所謂,白天歸我,晚上你自行安排。」
她的意思是你晚上怕鬼,那就白天來幫忙,至于唱片宣傳的廣告就到晚上,看她為他設想得多周到。
「哇!你比土匪還惡質。」她真存心拖垮他。
「還在努力當中。」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
「真服了你。」遇上這女人,除了豎起白旗投降他想不出什麼法子。
「開始工作嘍!」紫琥珀神采奕奕地喊著。
上官日飛就這樣提著干淨的水,肩扛著一枝掃把胸前掛著清潔劑頭上綁著可笑的頭巾,開始他清潔工的第一天。
一名身著深寶藍色勁裝的女子,一頭淺棕色的短發俐落地披放。大刺剌地直走到櫃台前,帥氣地把墨鏡往上一推,露出一張五官突出的臉,一看就知道她是混血兒。
「關頎在幾樓?」她冷漠地問。
癟台服務員打量她一會兒,見她一副惟我獨尊的囂張模樣,不太愛搭理,用著敷衍的態度說︰「請問找總裁有什麼事?」
「沒事不能夠找他嗎?」她冷漠中透著不耐煩。
服務員皮笑肉不笑地客氣地說︰「總裁很忙,如果你沒事先預約,請下次再來。」
真大牌!連我都敢阻隔,看我怎麼整你。她由胸前口袋掏出一本證件。
「國際刑警,有案件希望他協助調查。」
服務員一見到警徽,立刻撥電話通知總裁的秘書,並請她上去總裁辦公室。
總裁秘書趕緊向關頎報告服務台的通知,這時門被用力推開,關頎一見到來人就示意秘書出去,秘書狐疑地看看她,滿月復不解地走出去。
「怎麼有空到台灣,美國的罪犯全捉光了?」
「身為國際刑警的一分子,當然有事才來。」關翊把手擱在老哥肩上。
必頎把她的手撥掉,他還是無法接受女性的踫觸,即使是長得像男孩子的親妹妹。
「老哥,你的毛病愈來愈嚴重了。」身為他的妹妹,她豈會不知道他的怪癥。
「你不會是想來聊聊我的毛病吧?」關頎已習慣和女人保持距離。
「你有沒有想過看心理醫生?這樣下去怎麼得了?」他可是他們關家推一的男了。
必頎露出為難的表情,「看過,但醫生也找不出方法治療。」
「怎麼你會有女性過敏癥呢?真叫人想不透,」關翊心想,他們關家沒人有這毛病啊。
「我比你更難接受。」
從小必頎對女孩子就沒什麼好感,老師特別安排他和女孩子坐在一起,可是對方都被他惡劣的態度嚇哭,他卻不以為意。
上了中學之後,他俊美的外表,蔚藍的深眸,每每吸引無數美麗的「花蝴蝶」前來擷蜜,他也只是厭煩地一轉頭,將她們拋諸腦後。
大學的時候,他對一位學姊深具好感,而對方也樂于和他交往,在純純的交往之後,難免會有進一步的身體接觸。接吻時還好,可是一踫觸到她高聳的雙峰,他全身竟泛出紅疹,奇癢無比。
本以為是吃錯了食物而過敏,又試了幾次後,兩人的感情就因此告終。關頎試著和其他女孩發生關系,結果都是一樣的狀況。
畢業後進人父親的電腦公司上班,接觸到形形色色美麗的女子,他卻只能遠遠欣賞而不能有所行動,久而久之就被冠上「神秘黑豹」的封號。
案母為了他這個怪癥,不惜在他的酒里下藥,把他和一位高級妓女鎖在房間里,當時雖然心里渴望著解月兌,可是一踫到女性肌膚,身體不由自主地反抗,厭惡,最後他在浴室里沖了一夜的冷水澡,直到藥性退去。
最近這幾年他一聞女性的香水味就不由得反胃,甚至連不經意地踫觸他都無法忍受。外傳「神秘黑豹」不屑參與各項宴會,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他受不了宴會中那些穿金戴銀,香味刺鼻的女人。
「唉!媽一直渴望看你娶妻生子,不知道這願望何時能實現。」
「我看不如指望你還比較快。」所以關頎一向不贊成他這惟一的妹妹從事危險的警務工作。
「那可有得等嘍!倒是你,來台灣一年了,有沒有什麼艷遇?」
必頎斜睨著她,「你想有這個可能嗎?」
「哥,給你一個警告,老爸老媽有意回台灣定居,順便把你的未婚妻妮亞娜帶回國來。」
必頎開始頭疼了,當初他堅持回台灣開設分公司,就是想逃避這一椿擾人的婚事。原本以為過了一年之後他們會淡忘這件事,沒想到他們沒忘記,還直接追回台灣。
「爸媽也真是的,明知我不能給她幸福的婚姻生活,何苦要為難我。」
「妮亞娜她太愛你了,不在乎這一點缺陷。她同意和你維持無性婚姻,甚至願意接受人工受孕的方法,來為關家傳承香火。」
「胡鬧,婚姻又不是兒戲。」爸媽也真是的,想孫子想瘋了,他蹙眉想。
「話不能這麼說,至少妮亞娜是真心的,看在她一片痴心的份上,你不能考慮一下嗎?」
「我不想誤了她一生。」
「我想你應該有其他的理由吧!」關翊細心地看出他的不願意,背後似乎另有文章。
必頎心想自個妹子,也用不著瞞她。「我對妮亞娜根本沒感覺,叫我如何面對她過一生。」
「不會吧?妮亞娜長得那麼漂亮。」妮亞娜完全是大家閨秀的氣質,優雅溫柔,一位楚楚動人的金發美嬌娘。
「問題不在她的外貌,而是我不愛她。若勉強將我們倆湊在一起,對彼此都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必翊也明白大哥的難處。「那你怎麼辦?趕緊找個人來冒充你女朋友吧。」
「我現在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只要一踫女人就全身長紅疹。
她異想天開地建議,「去找個容貌娟秀的男人扮女人,先唬唬老爸老媽。」
「你當老哥是個同性戀呀!老媽那麼精明,一眼就會被她看穿,到時候我就得多背一個同性戀的罪名。」
「這也對。」有個太精明的老媽還真辛苦,她努努嘴地想。
「說說你和保羅的進展如何!」
必翊用看到怪物般驚訝的眼光看他,「拜托,老哥。我幾時和保羅交往過?」
「保羅的人品不錯,對你又一往情深,世上這種痴心的男人不多哦。」言下之意是要她懂得珍惜。
「我也知道他不錯,可是我對他就是起不了一絲感覺。借一句你的話,我不愛他,勉強在一起是種痛苦的折磨。」
「你哦!真不懂得把握。」關頎失望地搖搖頭。
「彼此彼此,咱們是半斤八兩。」
「我是踫不得女人,你的情況和我不同。」
「若不是生命中的摯愛,我寧可慢慢等待。」關翊可是個浪漫主義者。
「看不出來你還滿執著的。」他取笑著妹妹。
執著是她生命中重要的動力來源,當初她瞞著家人參加國際刑警的訓練,一直到成為正式干員才向家人宣布。當時她母親又哭又鬧地逼她退出,父親更揚言要和她斷絕父女關系,可是她絲毫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