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寒怪異的舉動令眾人不解。迎月居是莊主的住所,雖說那人救了莊主一命,可是他的表現倒像是愛人受了傷一樣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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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貝妮才睜開如扇的眼楮。入目的是陽剛味十足的寢居,一看就是富裕人家的臥房,她試著坐起身子。「唉喲!好疼。」哪個蒙古大夫看的,真差勁。
「怎麼了?你受了傷別動,」冷天寒立刻到床前。
「你是誰?」貝妮看著包扎得還不錯的傷口問。
「冷天寒。」
「這里是什麼地方?」
「斜劍山莊。」
「為什麼我會在這里?」
「受傷。」
貝妮覺得自己話已經夠多了,遇到這個算盤珠子,撥一下才回一句的男人,她才體會到兩們姊姊的無奈,就好像對山谷喊話似的。
「莊主,小姐的藥熬好了。」丫星伴月手捧著一碗湯藥進來。
「別告訴我那是給我喝的。」貝妮一臉恐怖的看著那一碗黑抹抹的藥。
「多虧了鐘大夫的靈芝妙藥,小姐才好得這麼快。」伴月嘴快的回著。
「我昏迷多久了?」貝妮想大概有好一會兒了。
「兩天了,小姐。」
「什麼?兩天,你請的是哪個爛大夫?」貝妮急忙的想下床。
「住手。」冷天寒擋著她的身子阻止她。
「怎麼回事?病人醒了?」鐘神秀神情自若的走進來,背後跟著一群看熱鬧的人。
一看見鐘神秀,冷天寒自動的讓出一角讓他為貝妮診脈。
「我的傷是你醫治的?」貝妮的語氣讓人听不出一絲起伏,卻讓冷天寒的大腦響起一絲不安。
「是呀!看姑娘……」鐘神秀正等她道謝,誰知話還沒落下,一個大巴掌就賞了過來,力道之大讓他忘了是怎麼回事。
「庸醫,一個小小的劍傷居然讓我昏迷了兩天。」
貝妮不服氣的說著,若她不是因為「暈馬」而體力不支昏過去,現在傷口八成好了大半。
看到此等情景,有人掩嘴輕笑著,有人大方的笑出聲,有人則對她出手打傷人的舉動感到不解,然就是沒人敢責備她。
鐘神秀回神過來。「姑娘,小生好生為你醫治,何來庸醫兩字?」他的手模著紅腫的臉頰。
早知道這女人如此潑辣,他會避得遠遠的,絕不來救她。
「哼!」貝妮不理會的轉頭。
「小姐,藥快涼了。」伴月盡責的把藥端過來。
「別想把那碗墨水灌進我肚子。」貝妮嫌惡的皺眉。
鐘神秀報復的說︰「好歹你也喝了兩天。」
「昏迷不醒的人,怎麼可能喝那碗惡心的東西?」
見眾人面面相覷的表情,還有伴月面色潮紅的直盯著手中的藥汁,而那個自稱冷天寒的男人,眼中閃著光芒,莫非是……
「別告訴我是你親口喂我的?」貝妮抬頭對冷天寒問道。
「你昏迷了。」冷天寒有點難以啟齒的說。
眾人驚訝的看著眼前美若天仙的小泵娘竟聰明的猜到這一點,可是卻疑惑的她怎麼沒生氣的甩莊主一巴掌,只是「哦」了一聲,她這反應引起鐘神秀的不滿。
「不公平,為什麼我這個救你的人反挨一巴掌,他這個公然非禮你的人只是哦一聲。」
冷天寒瞪了鐘神秀一眼,心里著實也想听她的解釋。當他將她放在床上,一解開她的衣襟才發現她是女兒身,他被眼前的情一景嚇了一跳,一心中情愫暗生。
這兩天其實是可以用內力分開她的雙唇,將藥計強灌入口中,只是他難忍那份沖動,想嘗嘗她口中的蜜汁,但怕她一醒就再無機會了,于是趁著喂藥的藉口一親芳澤。
「庸醫就是庸醫,如果你的醫術好一點,就不用勞煩他親口喂藥了,所以都是你的錯。」
「哦!」大家有致一同的頭點。
「喂!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鐘神秀發出不鳴之聲。
「我高興。」貝妮第一次體會到耍賴的快感。
貝妮從小就和姊姊們一起長大,成長以後身旁跟著的是煙、霞、雲、霧四位保鏢,很少有機會跟其他男人接觸,所以無從體會這項樂趣。
「我會負責。」冷天寒突然冒出一句。
貝妮听了他的話有點迷糊,在場的人士則微笑以對。唐朝民風雖然開放,但一個男人不但看了女子的果身,還有親昵的肌膚之親,就必須負起責任。
「麻煩你說清楚一點。」
「娶你!」
「啊?」貝妮嘴巴張得大大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男人上輩子一定是三姑六婆轉世,今世才會如此寡言,這是報應。
「蚊子跑進去了。」鐘神秀好笑的提醒道。
冷天寒和貝妮同時賞他一個白眼。
「你一向都是這麼干脆嗎?每一個你踫過的女入都娶進門?」貝妮有點頭大。
「我尚未娶妻。」
「哇!你話可真少,一句話就擺平了我。」貝妮終于見到了敵手。
「姑娘。」冷天寒吊著一顆心等著她的回答。
「我叫龍貝妮,你們叫我貝兒好了,別姑娘、姑娘的叫,真是怪怪的。」
「貝兒小姐,我們莊主正等著你的回答。」圍觀中的一人提出話來。
「什麼回答?哦!你說結婚……,不,是成親那件事吧?不必了,何必為救人而賠上一生?」
貝妮的話令眾人喜悅的臉蒙上陰影,進而在心里責怪她不該如此傷害莊主的心。其實她真正的心意是何必為了救她一命,而把終身也賠給她,太不值得了。
「喂!冷天寒,你過來一下。」
貝妮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大方的將冷天寒拉到身旁坐下,一點也不避諱的就在他臉上模起來。
這時,圍觀的人都抽了一口氣,深怕任主發怒。
冷天寒听到她拒絕的話語,心如刀割一般。然見她招呼自己過去,他竟也無神的任她擺布,直到她高興的掀下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
「我就說嘛!這東西做得這麼爛,一看就知道是假的,虧你還敢戴。」
「喂!貝兒小姐,你太過分了。別老是找我麻煩,這面具做得多完美。」鐘神秀不服的自吹自擂。
「哦!是你做的呀!難怪技術那麼差,還真難為冷天寒冒這個險。」這句話引起哄堂大笑,但貝妮不管眾人的反應,她只注意到冷天寒一直側著身子不肯正面對她,于是好奇的問︰「你為什麼要戴人皮面具?」
「遮丑。」冷天寒壓抑著嗓音說著。
「誰說你丑?我替你接他一拳。」
「你。」冷天寒的話回了一點溫度。
「我?你開什麼玩笑,我一向發‘神愛世人’的宗旨做人,怎麼可能嘛!你誣陷我。」
「你昏迷前說的,我有听到。」風千屈作證的說。
是嗎?貝妮仔細回想昏迷前的一切,好像沒說過他丑這類的呀,哦!她想起來了,古人還真是難溝通。
「我說的那個丑是指你的身手丑啦!連被人下毒都不知道,好遜哦!」貝妮一時不察把現代用語搬出來。
「遜?!」
眾人一臉迷茫,貝妮也懶得解釋。
「不要因為別人的一句話而把自己弄得一團糟,你看看皮膚都出現紅疹,庸醫就是庸醫。」
冷天寒愈是不看她,她愈是要拉近來看個仔細,順便上下其手一番,不理會鐘神秀的抗議聲。
「你不怕?」冷天寒忍受著她要命的撫模。
「怕?龍家的字典里沒有這個字。」這是真的,只要看看她們三姊妹的所作所為就知道。
「它難看。」掀去面具的冷天寒微紅著臉。
「不會呀!很藝術。」貝妮真的是這樣認為。」
「你為什麼不肯嫁給我?」冷天寒鼓起勇氣問。
眾人凝神聚氣的等待,深怕她又說出傷莊主心的話,至于「藝術」是什麼玩意,可以容後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