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話中之意,也知兩人是基于好奇及關心的理由而來,但是當務之急,應先把這個大毒集結搞定才是,于是青妮接過青龍呈上的資料,大約地看了一下。
「堂姊,杰斯暫時交給你保管一下嘍!青龍、白虎,跟我送來。」說完,她在杰斯的唇上啄了幾下。
青龍和白虎隨傳在後,看起來其像電影里的黑社會老大和保鏢,只是這個老大是女人,而且夾在兩個大男人中間更覺嬌小,但是氣勢絕不輸給一個彪形大漢。
德安抱著虎克船長到游戲屋玩耍去了,凱琪優雅地泡著茶,閉上眼楮聞著淡淡的茶香,狀似優閑地自得其樂,其實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听德安說你準備向青兒求婚?」
凱琪眼楮並未張開地突然冒出一句話,使他嚇一跳,若不是已熟悉他們奇怪的舉動,還真會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不是準備求婚,而是已經求婚了,而且青兒也答應了。」杰斯的心漲滿對青妮的愛,眼光閃耀著幸福的火花。
「真好,又有好戲可看了,婚禮定在何時?」凱琪依然靜靜地閉著眼楮,只有唇角微微上揚。
「這……呃……我們還未商量,大概會在美國舉行婚禮吧!你剛說有什麼好戲可看?」
這時凱琪突地笑出聲,「你的大概將會變成不可能,根據我們家族的規矩,嫁娶必須在中國人的土地上,你大概沒注意到吧,我問的是日期而不是地點?因為除了台灣,不可能有第二種選擇,至于好戲嘛!你有沒有听到青兒提起她的‘寶貝妹妹’?」寶貝姊姊這四個字,她還加重語氣。
「青兒曾說過她有兩個姊姊,倒沒听到她說過什麼寶貝姊姊的。」和他們家的人講話要小心翼翼,據實以報才不會被耍得慘兮兮。
凱琪緩緩地掀開眼睫,露出一絲興趣,又是一只小白兔落入龍家女人的手里了,「我二堂妹叫寶妮,三堂妹叫貝妮,以中國字的解釋來說,就是寶貝女孩,我們這些堂表兄姊總是喜歡昵稱她們為寶貝妹妹。」
杰斯有點不解地問︰「這個婚禮她們不贊同嗎?」
「贊同,她們絕對會舉雙手雙腿贊同。」凱琪大笑,兩年前寶妮結婚的景象,像放映機一樣快速地在腦中播映,其是可憐的新郎新娘,願主賜福哦!
「既然她們不反對,那還有什麼問題?」他更加不解了。
凱琪搖搖頭,一臉準備著笑話的表情,「我並沒有說有問題呀!只是說有好戲看而已。」
杰斯眉頭深鎖,這家人的大腦構造必定與常人不同。
凱琪看他靜默不說話就繼續說︰「我想青兒一定沒告訴你,她二妹寶兒的婚禮吧?別太驚訝,當時這個婚禮在台灣可是相當轟動的,再加上男方的身分很奇特,不過這不是主要的因素,而是他們從相識到相戀的過程十分傳奇,讓大家又嫉又妒,不免興起一些整人怪招,誰教他們太‘美滿’了。」
「那一次的婚禮真是鬧翻天了,一點也不像婚禮,倒像是整人比賽大會,被整的當然是以那一對新人,從迎娶、宴客、新婚之夜到度完蜜月為止,寶兒度完蜜月之後回來發誓,將來家族有人結婚,她也會如法炮制加倍奉還,你想她會放棄這一次整人計畫嗎?」
「照青兒的個性,即使是自己的親姊姊也照玩不誤,而且還玩得比別人凶、比別人狠,完全是讓人捉不到把柄的超高級玩法,至于她玩了什麼把戲,說真的外人一概無從得知,只有那對新人才知道,听說把她妹妹氣得不得不寫個服字。」
「生氣還能服氣,這可真怪異。」這一家子的人,真的很奇怪。
「不,不是這個意思,如果你真正認識這三個妹妹,你會發現一件事,她們外表看起來就像天使一樣可愛,讓人疼入心坎里,但是內在非常聰明,智商相當高,處事明快公正絕不拖泥帶水。」
「她們感情非常融洽,平常三姊妹各分東西,一年見不見幾次面,當寶兒宣布要結婚的時候,大家都很驚訝,雖然寶兒長得很漂亮,但追她的人下場都很慘,就是因為寶兒的智商高、脾氣火爆,所以娶她的人一定也要非常聰明且有耐性才行,才不會被她耍得團團轉。
「所以聰明的丈夫再加上自認比狐狸還狡猾的妻子,更讓人興起捉弄的壞心眼,大家一起飆整人術,寶兒被整得很慘、哭笑不得,而青兒的整人術更高級,讓人捉不到把柄就莫名其妙地被整了,所以寶兒是又生氣又佩服她大姊的聰明機智。」
杰斯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你的意思是寶兒會趁這次婚禮來報復青兒的捉弄,這就是你所說的好戲?」
「不只是寶兒去捉弄你們,恐怕到時候所有的賓客也一起瘋,畢竟上次的婚禮大家玩得很痛快,這次當然不能免俗,再加上個愛煽風點火的貝兒,慘狀是可以預料的,你和青兒是在劫難逃了。」凱琪很淡然地描述。
「你說得倒很輕松,不知道哪天輪到你,是否可像現在一樣談笑風生。」杰斯不以為然地說著。
凱琪露出一絲線笑,「這種事不可能落在我身上,畢竟我早就過了做夢的年紀,對這些情情愛愛早已免疫了,婚姻只適用于有心之人,無心之人已無關風月了。」
「人若無心又豈能存活在這有情世界?」
「嘖、嘖、嘖!難怪人家說戀愛的狗會作詩,冷凍庫也會被愛情的火融化,明天該不會去大馬路上宣教吧?」
杰斯被凱琪調侃,好一陣子說不出反駁的話語,久久才道︰「天下事難料,你還愛著杰克嗎?」
只有一句話,凱琪的笑容僵住了,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深切入骨的哀痛,但立刻又回復原狀,就像沒被剛才的話去中,「青丫頭告訴你的?」
杰斯直盯著她看,企圖從她的神情話語探知一二,「德安和杰克長得太像了,這是不爭的事實,不用他人明講也看得出來。」
「青兒知道你打算在我的傷口上灑鹽嗎?」凱琪的語氣平淡,但隱含一絲威脅。
「不準,她會殺了我的,青兒可是個十成十的小暴力家呢!」杰斯語含寵溺的口吻說著。
「不準?那你還開口?」勇氣十足,凱琪想。
「青兒愛你想保護你不受傷的心,正如我愛杰克想幫助他受創的心復原一樣,所以我懇求你不要將今天我們之間的對話告訴她,我真的很愛她。」杰斯很誠懇地訴說。
「你真的很大膽,難怪事業做得那麼大,連青兒都不敢在我面前提起這話題。」
「青兒不敢提是怕造成你心口的二次傷害,但若不提,傷口還是會在那里,永遠不會痊愈。」
凱琪微顫的手放下茶杯,走到酒櫃里倒了一杯不加冰塊的威士忌,淺酌了一下以緩和情緒,「杰斯•歐布雷先生,你不覺得有點逾矩了嗎,不知道親情和愛情的天平,青兒會選哪一邊?」這是明顯的威脅了。
杰斯知道依青妮的個性,絕對會忍痛舍棄愛情而就親情,因為她說過家人對她比什麼都重要,「你很卑鄙,用青兒來威脅我。」
「你忘了我是個律師,切入要點是我的專長,而你的惟一弱點是青兒。」
「不要只顧著害怕在這場愛情追逐戰中受傷,你不是唯一的受害者。」杰斯努力將一些理智灌入凱琪的腦里,希望能為杰克多爭取一分希望。
「或許如你所說的,我並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但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人,沒人願意當棋盤上任人擺弄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