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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美人 第16頁

作者︰寄秋

說完啪、啪、啪、啪的四聲,婦人因太過生氣而忘了自己習武之人的手勁有多大,連著四巴掌打得艾克斯母女倆口吐鮮血、眼冒金星地倒在地上,抱在一起,待正想再好好地教訓教訓她們時,凱琪痛苦的申吟聲吸引了她回頭。

「龍姨,我肚子好痛,救我!」龍姨是青妮的母親,也是凱琪的二嬸,只是大家都習慣稱呼她龍姨。

凱琪皺著眉抱著肚子,睡衣的下擺微染著血,龍姨立刻要將她送到醫院。

「你們最好祈禱蘭兒沒事,要不然我要你們全家陪葬。」

在經過醫生的急救後,保住了胎兒的一條命,龍姨堅持凱琪要在醫院里休養安胎。

餅了幾天,龍姨臨時接到一通重要的電話,暫時離開了日夜照護的凱琪,她前腳一走,凱琪立刻起身著衣,避開兩個特別護士來到艾克斯家的大門外。

只見庭院停滿了各式各樣豪華的高級轎車,屋內則悠揚地舉行熱鬧的宴會,賓客雲集,凱琪站在大廳人口的階梯上,不相信地看著杰克將一枚耀眼的鑽戒套人一個美如洋女圭女圭的金發女孩手上,那背叛的感覺支使她往前邁進。

每走一步,腳下仿佛有千斤般地沉重,眼中燃燒的是憤恨的火焰,臉上即堅強地裝出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天使笑容,而大廳的賓客都感覺到她身上所散發出的灼人的火焰,自動向兩旁散開。

杰克不耐地將戒指套入瑪格麗特的指中,心里卻惦記著多日不見的凱琪,底下竊竊私語的聲浪傳進杰克的耳中,不期然地抬頭一望,心中頓時一痛。

凱琪就像個復仇女神般地迎面走來,她眼中怨恨的火焰讓他開不了口為自己辯解。

走向杰克的凱琪則不停地對自己說絕不能哭,絕不能讓這個無情的男人擊倒,忍!一定要忍!輸也要輸得有尊嚴,不能讓眾人恥笑。

她微笑地對著杰克的未婚妻說了聲恭喜,然後用冰冷的眼神怒瞪杰克,所有的怒氣和怨恨都集中在右手。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杰克的嘴角流出一道血跡,在全場愕然不知所惜的情況下,凱琪毅然地走出艾克斯家大門,高貴的像個女王般……

眼中的淚不自覺地滑落,車在身旁呼嘯而過,她像失了魂的幽靈在街上游蕩,也不知走了多久才回到小鮑寓,看到坐在沙發中的龍姨,悲從中來地想奔進她的懷抱尋求一絲安慰。

龍姨反而推開了她,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去!去浴室的鏡子看看,這是一張充滿自信驕傲的藍家臉孔嗎?仔細給我看清楚再出來,否則你一輩子就帶著那張哭的臉待在里面,別出來丟人!」說著就將凱琪推人浴室。

凱琪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憔悴蒼白,眼珠布滿了紅絲,兩眼紅腫無神而消極,像極了被人扔到街角的棄婦。

一條無主的野狗。

大啊!這是她嗎?只為了一個負心的男人,不,不值得,何必折磨自己?也許他正和那美麗的未婚妻背著她嘲笑這顆無知單飩的心。

傻!真是傻,怎會傻到去愛上這種男人。眼淚,哼!從今以後自己要堅強,不再信任愛情,只為自己活,不再任他人來主宰我的心。

就這樣,凱琪洗淨臉上的淚痕後走出浴室。

「回台灣吧!讓龍姨來照顧你,沒人敢再傷害你。」龍姨站在已收拾好的行李箱旁,看著下定決心的凱琪。

很快地兩人回到了台灣,龍姨對外宣布凱琪懷了文彥的兒子。文彥是龍姨的義子之一,這次在醫院接到的電話,就是通知她文彥去世的消息,所以才會匆匆地趕去料理後事,又讓凱琪溜出去受到傷害……

※※※

凱琪說到這里,無所謂地嘆了口氣。青妮這才清楚到這場無緣的愛情,讓她受到多少傷害,早知道下午在杰斯的辦公室就該好好地教訓海娜一下,不該太善良。

「龍姨怕孩子出生之後身份會被拆穿,所以就送我到你外公、外婆在山上的武館,對外宣稱我因文彥的死悲傷過度,身子太虛弱,不宜讓太多人打擾清靜的休養。」

青妮想家里頭的那些人,個個精明敏銳,難道看不出德安的外國血統。「孩子生出來以後,堂哥們和叔叔嬸嬸都不去探視嗎?」

「凱文是有點懷疑,但你知道龍姨的口才和能力,三兩下就把他唬得愣愣的,至于母親一向沒主見,而父親又十分信任龍姨的能力,所以就放心地讓我待在你外公那休養身子。」

「可是那不是長久之計。」青妮有所疑問地說。

「你跟龍姨的思路一樣,這點她早就為我打點好了,六個月後,她送我回到原來的地方,把未念完的書念完,拿到我該拿的文憑,畢業後就走律師這條路。

「龍姨說在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你也看到這幢仿故居的玫瑰別苑是她幫我買的,替我到學校注冊……門房老李、園丁博士順哥、廚師大嘴,到德安上學前的保姆都是她從台灣帶來的,這一路上如果沒有龍姨,我一定會跌得很慘。」

青妮為母親替凱琪所做的事感動得落淚,只可惜好人總是不長命。

「這件事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希望家里頭的人不會知曉,否則以他們那種有仇必報的心,只怕……」

「我發誓!」青妮舉起右手發誓,心里想著是她發誓一定說。

「當、當、當!」這時壁鐘鐘擺敲了三下,樓上有輕微下樓的腳步聲。

「媽!我口好渴哦!」說著德安就將電燈打開。

青妮急忙舉手擋住突然亮起的刺眼光線,德安則驚慌失措地跑過來大喊,「媽!你怎麼受傷了?」

蘭兒左手纏著繃帶,額頭綁著滲血的絲中,臉上有多處青腫淤血,整個人狼狽不堪,看得青妮心疼不已。

「也沒什麼!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受了點小傷。」

「小傷?這叫小傷!那什麼叫大傷?!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嗎?上次你來機場接我時,撞上了杰斯的車子,那時我就有點疑心了,現在你又弄成這樣,最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青妮生氣地說。

凱琪很懊惱地將掉在地上的檔案、文件檢起來,然後打發德安喝完水後上樓睡覺。

「不想告訴你是因為這是我經手的一個案子,不過現在看情形不告訴你是不行的。我的當事人陳風被無辜陷害于一起謀殺及販毒的罪名當中,可是能證明他清白的文件被人拿走了,所以我就去唐人街找那個知道文件被誰拿走的人,而拿走文件的人不喜歡我的當事人被釋放。上次那件事是警告,而這一次是威脅。」

「可惡,那個陳風不是王少玲的手下嗎?王少玲是干什麼吃的?手下出了事,她居然不聞不問,更何況唐人街是在龍門的勢力範圍內,還讓我的堂姊在她的轄區里受了傷,看來她這個分堂主是不想干了。」青妮忿忿地說。

「青兒!別激動,不是少珍不管,而是她已經沒法子管了,她就是那個被謀殺棄尸的人。當時陳風的妹妹陳雨潔哭著來找我幫忙,說少玲發現有人在唐人街賣白粉,就找了陳風一起去調查,結果陳風循線到了七號碼頭,看到的卻是奄奄一息的少玲,且身上還傷痕累累、鮮血直流,只剩下一口氣。」

「少玲叫陳風快走,去找一個叫七指先生的人要一份文件,結果就在家中被逮捕,並且搜出一大包白粉,再加上身上有少玲的血跡,所以這是很明顯地栽贓。龍家是不容許任何人在唐人街販毒,我查了很久才知道七指先生在唐人街一帶藏匿,可是卻始終也找不到誰的手指是七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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