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不行。」方怡如勸道。「去檢查一下,總要確定沒事了才能放心啊。」
「怡如,你幫我把簽約的時間改一改。我有熟識的醫生,我送她過去。」傅維恆交代。
薛穎的意見向來沒什麼作用,她還是被押到醫院。
看了醫生,確定沒事後,傅維恆送她回家。
「還疼不疼?」他問。
她搖搖頭。
「回去好好睡一覺。」他細細叮嚀。「醫生說了,叫你別到處走、要多休息,知道嗎?如果頭還是暈或是想吐,就趕快打電話給我或怡如,千萬別硬撐,腦袋可是不能開玩笑的,寧可小心點,嗯?」
薛穎點點頭。「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她低聲道。
「別說這些了。」他拍拍她的肩。「進去吧!」
第二天,薛穎故意在額前剪了一點劉海。
本來是希望能多少遮掩一下昨天的糗事,怎奈進了辦公室,才發現公司上下早已傳遍她慘烈的事跡。現在每個人遇到她,都會特別過來撥開她的劉海瞧瞧。
「哇!這麼慘啊!」眾人嘆服。
薛穎很後悔。「早知道就不用剪劉海了,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她想。
當薛穎這幾天正在為撞門之事「頭痛」不已之時,卻又來一件令她更「傷腦筋」的事。
她發現方怡如好像交了新男友。
「怎麼可能呢?到哪去找比傅董更好的人?」她納悶。
方怡如最近很少搭傅維恆的車回去,而且薛穎已經看見好幾回別人送她上下班。
她相信傅維恆也知道這樣的情況,但奇怪的是,他似乎一點也不以為意。
而且他們兩人之間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一切仍如往常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百思不解。
尤其這對她剛受過重創的腦袋來講,無疑是雪上加霜。她又不好過問,只得憋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倆日日演戲,故做無事狀。
「難得我今天中午沒有應酬,不如一塊兒去吃飯吧!」傅維恆提議。
三人才正要離開,結果方怡如在接了一通電話之後又說不去了。「你們自己去吃吧!我有事。」
薛穎好生失望。「一定又是那個人打來的。」她咕噥。
反而是傅維恆顯得一點也不在乎,還對方怡如笑道︰「盯得這麼緊啊!」
看來是真的了!薛穎覺得好遺憾。「那麼相稱的一對!真可惜……」她暗想。
「你怎麼了?」傅維恆很少見到她無精打采的。「是不是頭還疼?淤血退了嗎?」一面伸手撥開她的劉海探視O「嗯!好多了嘛!」
「我沒事的,只是……」她再也忍不住。「方姊是不是真的有了新的男朋友?」
「喔!你是指慶華嗎?是啊!他是我的同學呢!人很不錯的。」
「什麼?你們是同學?」她差點打翻杯子。
心中對傅維恆的同情再加一成。「好可憐,竟被好友出賣。」她想。
暗維恆不明白薛穎為何如此激動。「怎麼?你不喜歡他?」
「當然不喜歡。」奇怪傅維恆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傅董,你真的不生氣嗎?要換做是我,肯定會氣瘋掉的。」
「生氣?我生氣什麼?當初我介紹他們認識,就是希望他們——」話說到一半他就明白了。
笑看著薛穎,不住地搖頭。這麼傻?
「原來你以為我和怡如……」他笑。
「難道不是嗎?」她奇道。
「你看我現在像是失戀的樣子嗎?」
是不太像。又想,或許是故意裝出來的,也說不一定。
薛穎一臉狐疑茫然的樣子,引得傅維恆不禁笑了起來。「你說說看,我們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對嗎?」
「何止是像,簡直是天造地設,而且大家都是這麼說的,不信你去問別人。」她很認真。
暗維恆听了益發笑不可抑。「人家說*謠言止於智者*,看來你不太聰明喔!」
「真的不是嗎?」薛穎仍在懷疑。
「不是。」他肯定地說。「我們太熟了。嗯……就像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
其實博維恆可以不必向薛穎解釋那麼多的。但是見她為自己抱不平時,又覺得不該讓她白操這份心。
忽然有種怪怪的感覺。「原來她一直都是這樣看待我和怡如的關系。她那麼希望撮和我們倆嗎?」他想。
「薛穎最近到底在干麼?」方怡如問道。「一下班,馬上跑得不見人影,問她,又不肯說,神秘兮兮地,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下了班,人家愛干啥就干啥,我們管得著嗎?」傅維恆冷冷地說。
對於薛穎這樣的表現,方怡如只是感到好奇而已,然而傅維恆的反應卻強烈得多。雖然他嘴上不說,但心里卻很介意薛穎有事瞞著他,即使是私事。
顯然他並不如嘴巴上說的那樣大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方怡如偏偏又問︰「不知道是不是忙著交小男朋友去了?」她看著他。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暗維恆不語。半晌才說︰「還不是跟你學的,這叫有樣學樣!」很酸!
這樣疑疑猜猜過了一個多月,薛穎忽然說要請一天事假。問她什麼事,她支支吾吾地推說家里有事。
第二天進公司,只見她滿面春風,神采飛揚,一副快樂得不得了的樣子。
趁著她送公文進來時,傅維恆問她︰「這麼高興,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薛穎神秘地笑笑。「當然是天大的喜事。」說著從口袋里抓出一把包裝精致的糖放在傅維恆桌上。「請你吃。」滿臉的笑。
暗維恆當場愣住。「你……訂婚了?」他不可置信,那麼快?
就在他幾乎要听見自己心碎的聲音時,薛穎卻失笑道︰「什麼嘛!誰要訂婚!原來傅董還不知道啊?」說著又從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你看!」
「駕照?」他吃驚。「你會考上駕照?」
這比剛才以為她要訂婚,更難以令人置信。
「你找誰當槍手?」他忍不住問。
「怎麼那樣說嘛!」她抗議。「我就知道你們都把我看扁了,不過人家可是一次就考過的喲!很厲害吧!」她很是得意。
其實說起來薛穎自己也覺得太過僥幸,本來她根本就沒有把握。平時在教練場上頻頻出狀況不說,在考試當天她還差點跑錯了考場。
好不容易找到了考場,心想又要挨教練的罵,沒想到教練見她來了倒是意外。「我還以為你已經放棄,不打算來考了。」教練說。
她氣結,心想待會兒要趁他不注意時,去跟他的車子玩玩「刮刮樂」。
輪到薛穎路考時,同期的同學們已經考過的擺出一副隨時準備搖頭嘆息的表情。還沒考的,則全神貫注地盯著車子看。
他們很擔心那部被薛穎「玩過」的車,是否會變得比較「難控制」?那將會大大地影響到他們的「考運」。當眾人眼睜睜地看她一關關安然無恙,安安靜靜地開完全程時,有一半人的下巴掉了下來,另一半人則從此相信了「天公疼憨人」這句話。
回到公司,她大肆發糖慶祝,徹徹底底地洗刷掉上次撞門的恥辱。
「是啊!真厲害。不過……你不會真的想開車上路吧?」傅維恆試探地問,心頭惴惴。
「現在不會。」
他才松了一口氣,卻又听到她說︰「不過等方姊教我道路駕駛之後,我就想買部小車來玩玩。」她天真得很。
「玩玩?」他深吸一口氣。「你知道嗎?台北的交通就是因為有那麼多的人開車像在玩一樣,才會這麼亂。你可不可以行行好,別再湊熱鬧了?」
薛穎當場被潑了冷水,滿臉不高興,嘟著嘴出去。
餅了半天,方怡如進來。「傅董,你知不知道那個丫頭考上駕照?真是奇了,我還考了三次才過,沒想到她居然一次就OK,像她那個樣子,連逛個百貨公司都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怎麼能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