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嚴旭把白伊瑾帶到他家,笑得像剛吞了金絲雀的貓,一臉賊兮兮。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你不是跟女乃女乃和媽媽說,要帶我去看電影嗎?」白伊瑾瞪著他,恍然大悟,「你說謊對不對?不理你了,我要走了,要是被女乃女乃跟媽媽發現,你到時候又有苦頭吃。」
嚴旭拉住往門外走的白伊瑾,哄她道︰「是看電影啊,我什麼都不做,好不好?」
白伊瑾抿唇,瞪了他一眼,「好吧,可是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啦,我會覺得很對不起女乃女乃跟媽媽。」
以後?到時候說不定變成伊瑾想獨處哩!嚴旭偷笑,把白伊瑾帶到沙發上坐好,還幫她買了瓶飲料,端放在沙發前的桌上。
「要看什麼?」白伊瑾好奇的問。
「看成人電影。」嚴旭大剌剌的說,將光盤放入影碟機,快轉數分鐘跳過廣告,然後停下,開始進入主要情節。
「成人電影?」白伊瑾很感興趣,盯著屏幕瞧。
屏幕上,一男一女正在講話,然後男人突然模上女人的胸,女人開始嬌喘。
「明明在講工作的事,他為什麼要突然模她胸部?」白伊瑾問。
「妳看下去就知道了。」嚴旭說,仔細觀察白伊瑾的動情反應。
屏幕上,男人開始月兌女人衣服,白伊瑾紅了臉,將頭偏過去,嚷道︰「嚴旭,你為什麼帶我來看這種東西?我不想看了。」
嚴旭將畫面停格,哄著白伊瑾,把她拉過來坐好,正經的說︰「妳從來沒看過這類型的片子,對不對?」
「嗯,我為什麼要看這種東西?好曬心。」白伊瑾一臉委屈。
「這是男女之間最親密的行為,妳什麼都不懂,到時候會嚇著、會慌亂,現在先看看,有個心理準備,不是很好嗎?」嚴旭努力把自己的行為合理化。
「女乃女乃說,我六年後才能結婚,現在不需要看啊,而且,你交過那麼多女朋友,應該什麼都懂,我不想看這種東西,好尷尬。」
「那妳試試看,如果真的不行的話,跟我說,我們就不要看了,好不好?」嚴旭誘哄道。
「嗯。」白伊瑾不情願的坐回沙發,雙手支著小臉,再次瞪向屏幕。
屏幕中,男人開始女人身體,噯昧的申吟充斥室內。
覺得很噁心的白伊瑾,開始感到好奇,提出一連串問題。
「他為什麼要吃她胸部?又不是小女圭女圭。」白伊瑾問。
「這樣他們兩個都會很快樂。」嚴旭說,笑得很噯昧。
「他為什麼要模她下面?不會臭嗎?」白伊瑾顯然沒有感受到那種曖昧,又問。
「……」嚴旭說不出話來,尷尬的笑笑。
「哦,他居然親她那里耶!你想他是不是腦筋有問題?」
「……」嚴旭笑不出來了,他轉向白伊瑾,見到她小臉專注,但是完全沒有一絲慌張、羞怯的表情,顯然的,她並沒有動情,至少沒有意識到,她正跟他獨處在一起。
「為什麼他們嘴巴要一直叫一直叫的?好象很累,很累的話為什麼不停下來呢?啊∼∼我懂了,這是他們的工作,真可憐。」白伊瑾說,皺起秀眉,同情的望著屏幕里的男女主角。
這不是他要的反應。嚴旭很想嘆氣,開始覺得自己打錯了如意算盤。
「啊∼∼那是什麼東西?好奇怪,這就是男人跟女人不同的地方嗎?好可憐,身上有那種東西,一定很辛苦。」白伊瑾遮著眼楮,好奇的從縫隙中盯著屏幕瞧。
「……」嚴旭哭笑不得,性致沒了大半。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搖來搖去,還尖叫?好奇怪,不怕床壞掉嗎?」
「……」他帶她來看影片,不是要研究床會不會壞掉呀!嚴旭嘆氣,覺得渾身無力,已經完全沒有想做那回事的。
片子結束,白伊瑾點點頭,睜著大眼楮,轉頭看嚴旭。「這種事就是女乃女乃說的噁心事嗎?以後我們如果結婚,不要做可不可以?」
什麼?!那怎麼行!嚴旭大吃一驚,「不行!」嚴旭斷然拒絕,維護自己將來的串福。
「為什麼呢?」
看著白伊瑾下解的表情,嚴旭一拍額頭,嘆了口長氣。他想得太美好,沒想到伊瑾根本不配合。
看來,要等那天到來,還有好長、好長的一段時間……
第十章
星期天的早晨,向來寧靜的白家亂烘烘的,其中最大聲的,當然還是白玉鳳的聲音。
「你是耳聾嗎?我說不要就是不要!」白玉鳳吼,在場所有人忍不住痛苦的捂起耳朵,只有張朝龍不受影響。
他紅著一張老臉,鼓起勇氣繼續說道︰「白小姐,我知道一間開在基隆的蛋糕店,很好吃,雜志還做過專訪,想要約妳一起去,順便開車逛逛,妳說好不好?」
「不好不好!」白玉鳳對著張朝龍的耳朵吼,這回他終于微微皺起眉頭。「還有,不要再叫我『白小姐』了!」
張朝龍搖搖頭,穿著正式的他,表情相當認真,盡避一張老臉紅通通,專注的眼神卻依然盯得白玉鳳很不自在。「在我心里妳就是白小姐。一起去好不好?我是很認真要跟妳交往,很認真想要跟妳在一起的。」
「呸呸呸!」向來強勢霸道的白玉鳳,听到這話,心猛一跳,平靜五十年的心湖,霎時被打亂了。「誰管你認不認真?你給我出去,走走走!」說完,她大力一推,想把張朝龍給推出門外。
「白小姐,我是說真的,我已經入墳墓一半了,沒有時間再去拐彎抹角,我喜歡妳,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白玉鳳使盡吃女乃力氣,原以為高瘦的張朝龍很快會被她踢出門去,沒想到他竟然不動如山,只是用那雙認真的眼楮看著她。
「厚∼∼你怎麼听不懂人話啦!」白玉鳳埋怨,不再試圖推他,她的腦海中一直回響著他剛剛說的話。是啊,他們都已經七十好幾了,誰還有那個時間心力去玩愛情游戲呢?
只是愛情……白玉鳳嘆氣,她不想接觸,一點兒都不想。
「我當然听得懂。」張朝龍很認真,「我只是很想跟妳在一起,讓我照顧妳好不好?」
白玉鳳哼了一聲,想起五十多年前,也有個男人對她這樣說過,結果卻騙了她。「我不相信任何男人說的話。」她都這樣說了,他總該打退堂鼓了吧?白玉鳳眼里看著他,心里想道。
「不把我當男人也可以啦,我不是騙妳的,真的不是。」張朝龍皺紋滿布的老臉上,除了害羞的紅暈,還有屬于男人的堅定與執著。
這下白玉鳳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她又哼了一聲,轉過頭去,拿喬地說︰「我跟你出去一次,不代表什麼,你懂吧?」
「是是是,妳說什麼都好,妳去加件外套,我怕妳著涼。」張朝龍喜上眉悄,看得白玉鳳想氣也氣不起來。
「哼!」丟下一個單音節,白玉鳳叉著腰,扭著長年吃蛋糕吃出的肥臀,回去房間換衣服。
這一頭,方草根正對白如花結結巴巴地說︰「白小姐,送妳一束玫、玫瑰花,代表我、我對妳的心、心意。」
白如花雙手抱胸,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我不喜歡花。」她看著電視上的棒球轉播,還故意把音量轉得更大聲。
方草根愣了一下,戰戰兢兢的把花又遞到她面前,「不、不喜歡啊?那、那妳可以把它拿去、拿去送別人,沒關系。」
白如花听得火大,轉過頭來瞪了他一眼。「你不會自己拿去送別人?」哼,反正男人都是一個樣,永遠不缺備胎。
方草根卻搖了搖頭,「我只想送、送妳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