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再說,我就殺了妳!」冉朱棣拔出手中的劍,威脅地指向她的胸膛。
「來啊!我不怕。」香若薰閉上眼,冷冷地回答。
他卻被她的強硬態度震懾住,久久無法動彈。
「既然你下不了手,就不要忘了你對我許下的諾言。」睜開眼,她仍然面無表情,彷佛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我不會讓一個殺人凶手做我的皇妃,妳不配!」他還劍入鞘道。
他是答應過若薰,如果助他奪得王位,他會讓她伴隨左右,和他一起享受這份榮耀,但是,他不能容忍一個曾經企圖傷害香雪歡的人……
他一直記得,當他在八歲那年,看到香雪歡揚著笑容,拿著一只草編的蚱蜢,以最童稚的甜軟嗓音對著他說︰「朱棣哥哥,牠可不可愛?送給你,我們一起玩吧!」
是的!他不願承認,當他看到她天使般的面容時,就已被她深深吸引且不可自拔……
他下意識地握緊佩在腰間的草扎動物。從香雪歡把它送給他的十多年來,它從未離開自己的身邊。
看到冉朱棣瞬間轉為溫柔的眼神,香若薰再也忍不住了。
「這不是主要原因吧!」她豁出去了,將心里所有的委屈及怨慰,一古腦地發泄出來,「因為你愛她,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她,而你想奪得王位,為自己的母親報仇,根本只是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因為你真心想要的,只是香雪歡!」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打得她跌坐在地。
她的情緒翻涌如潮,強烈的心痛撞擊得她幾乎無力招架。
他居然為了雪歡打她!香若薰一直命令自己不準掉下眼淚,但錐心的刺痛使得眼楮早已不听使喚,落下串串淚珠……
冉朱棣並未理會她決堤的淚水,怒氣沖天的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的居所。
第四章
冉青棠面如死灰地躺在臥榻上,香雪歡則是兩眼無神地呆望著他。
握著他冰涼的大掌,她感覺不到一丁點溫度,看著他一動也不動的俊逸面容,像極一尊雕像,一尊失去神采活力的雕像……
他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他是屬于陽光、屬于大地,有著飛揚神采的男子,是那個愛逗她、惹得她一會兒生氣、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哭泣的青棠啊!
這是場惡夢嗎?一定是!她用力捏著自己的手心,直到腫痛發紅。
「雪歡,妳已經一整天都沒闔眼了,換我來照顧棠兒,妳快去休息吧!」從門外走進房里的香乙人,輕拍她的肩背,柔聲地道。
「不!我不要,我要留在這里陪他……」香雪歡一手撫上他因發燒而紅透的臉頰,另一手更加緊握他的大掌,堅定無比地拒絕皇後的好意及關心。
「妳放心,棠兒沒事,聿好沒傷到要害,太醫已幫他解毒,明天他就會醒過來了。」看她隱不住焦急及傷心的眼神,香乙人將剛才太醫診斷的結果告知她。
「都是我害了他,如果他不是為了幫我擋箭,也不會……」香雪歡止不住隗疚及心痛的淚水,在冉青棠的身旁哭得哽咽難言。
而且她更想不通自己到底得罪了誰,對方居然下此毒手,想讓她一命嗚呼……
「雪歡,妳很關心、在意棠兒?」香乙人清澈儈銳利的眼神,仔細看著她淚濕的俏臉,似乎想從她潰堤的情緒中找出些什麼。
「我不知道……」她輕搖了搖頭,混亂的思緒找不到任何答案。
她只知道,當她看到青棠倒下的那一剎那,她有好一會無法呼吸,那種幾近窒息的感覺,令她畢生難忘。
她也發覺自己對他的在乎,已深刻到無法以言語描述的境地,而且這種感覺是如此熟悉,似乎已存在了好久好久……
「是嗎?」香乙人深思的眼神,好像欲穿透她的真實內心,而提出一個別有深意的奇怪問題。「如果能使他不再受到傷害,妳願不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香雪歡抬起眼,疑惑又驚喜地反問︰「什麼事?」
「我要妳先答應我,等棠兒傷好後,我會明白地告訴妳。」
「我答應。」她想也沒想便一口應允。只要他能永遠活在陽光下,她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香乙人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以憂傷而憐惜的眼神,看著面前飽受驚嚇及傷痛的香雪歡,兀自陷入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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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幽森寂靜的乍後。
香雪歡正跪坐在冉青棠的身旁,仔細而認真地為他削著水果,那份專注的動人神情,令他舍不得將自己的目光移開,只能以百看不厭的心情,去面對她的各種神態。
在他認識雪歡的十八年間,他從沒看過她有如此溫順且細心的時候,平時的她喜歡與他斗嘴、撒嬌,帶點可愛的驕蠻及任性,偶爾有些大而化之的粗魯舉動,卻是她完完全全的自我風格,不受他人左右。
如今難得她這麼溫柔體貼,他怎麼可以錯失這良機呢……
冉青棠的傷其實已好了大半,身體也幾近完全康復的階段,不過他仍欺騙香雪歡,只為了多享受一時片刻她稀有的溫柔及照顧。
「你干麼一直盯著我看,我臉上有髒東西嗎?」她不期然地抬起眼,正好對上他兩道炙熱的眸光。
「沒什麼,第一次吃妳親手削的水果,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他的嘴巴又忍不住開始使壞,氣得她圓睜著大眼,說不出話來。
什麼嘛!把她的好心好意說成這樣,她才不相信自己以前會像他先前所描述的那麼粗魯霸道。
「怎麼,被口水噎到了嗎?妳一直很伶牙俐齒的。」冉青棠有些失望,畢竟他有好久沒和她以這種特殊的方式「聊天」了。
「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講無聊話。」香雪歡反將他一軍,將削好的水果放在他的手上。
「我要妳喂我!」他的眼里閃著詭計般的光芒,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向她耍賴。
「你已經休養將近半個月了,怎麼傷還沒好嗎?要不要把太醫找來,好好地檢查一番?」她真的很擔心,萬一留下後遺癥,那可就不好啦!
「不用了……」把他找來不就穿幫了嗎?冉青棠趕緊搖搖頭,卻看見她有些狐疑的眼光。
「只是一舉手仍會痛,大概再過個幾天就會好了,毋需再把太醫請來……」他趕忙為自己做解釋,「快點,水果的香味快讓我流口水了啦!」
「好吧。」香雪歡認命地拿起一片水果,還未送進他的嘴里,就被他猛力帶入懷中,吻住她芳香甘美的唇瓣。
她只覺得腦袋轟地一聲,完全失去思考的作用,一雙手自然而然地環住他的頸項,用力收緊。
太懷念她的氣味及令人神魂顛倒的吻了,冉青棠兩手緊緊摟住她縴細不可盈握的蠻腰,輾轉吸吮她口里的蜜津,將自己所有的情感,完全投入原始而自然的唇舌交纏中。
餅了半晌,香雪歡氣喘吁吁地將螓首靠入他懷中,因激情而涌起的紅潮仍暈染在臉上,尚未退去。
靶謝上天,他還活著,否則她真不敢想象未來將如何一個人走下去……
突然問,她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你、你不是說你的傷口還沒好,手不能使力嗎?」她氣急敗壞地大聲問。
「對呀!不過比起剛剛那甜蜜的吻,這點傷算得了什麼?」冉青棠詭計得逞,笑嘻嘻地說道。
「你、你……太可惡了!」香雪歡氣得用力捶著他的胸膛,好不容易褪下的紅暈,又因為怒氣全回到雙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