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我就要你冷靜一下了嘛!不然喝杯茶消消氣,我們再談好嗎?」他按下通話鍵,「陳秘書,麻煩你泡一杯茶和一杯咖啡進來。」
「是的。」
「老爸,你坐嘛!」
「你那是什麼態度,我都快要被你給氣炸了!」穆忠吼道。
「唉……」穆修長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站起身,走到父親身旁,將他帶到一旁的沙發椅上坐下。
「你說,為什麼要公開展示那華?你爺爺曾經交代過,那華是不能讓外人看見的,是穆家的最高機密,如今你枉顧你爺爺的意思,就這樣在百貨公司里公開展示,你要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爺爺?要是那華出了什麼問題的話怎麼辦?」
「小聲點、小聲點,老爸,我有在听你說話,所以請你小聲一點。」穆修掏了掏耳朵,俊美的臉上是悠閑的神情,絲毫沒有半點緊張。
「我都已經被你氣成這樣了,你還要我怎麼冷靜?」養子不肖也不過如此而已啊!
「老爸,現在經濟不景氣,大家的荷包變瘦了,而我們的百貨公司要開幕,當然得制造一點噱頭,不是嗎?」
「拿那華去制造噱頭?!出了問題的話,我要怎麼向穆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放心……老爸,你的身體勇健得很,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不用急著去向我那些曾字輩的祖父母交代。」他笑嘻嘻的說道。
「你……你……」
「老爸,冷靜一點!」穆修想了一下,才緩緩的說道︰「經濟不景氣,據我所知,有一家百貨公司可能會面臨倒閉的危機。我們在當前的情勢下開幕,自然不討喜,而各大百貨公司又紛紛以打折或是換季拍賣來促銷,我們就算是折扣再打下去,可能也無法吸引人潮。」
穆修從沙發上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遞給穆忠。
「據我所知,這家倒閉的百貨公司光是租金不談,每個月的虧損就達到兩千萬,而開業兩年就虧損了四億八千萬。
「主要的原因是它的位置太偏僻了,而且又沒有比較特別的噱頭,所以不會吸引顧客上門。其實,要成立一家百貨公司,市調是非常重要的。」
「那關那華什麼事?有必要將那華公開展示嗎?」穆忠還是很生氣。
「當然有!」穆修點頭,嘴角仍是勾著笑意,「媒體最好奇的就是我們穆氏的那華了,相信有許多人也同樣對那華感興趣。我相信那華一定可以吸引人潮,而一般的顧客不可能只是去看一眼那華便離開,一定會順便逛逛我們的穆新,所以,自然可以為穆新帶來不少買氣……」說到這里,穆修的眼眸眯了起來,「老爸,難道你希望穆新每月虧損兩千萬,然後倒閉?」
「你說這是什麼渾話?開百貨公司就是要賺錢……」
「這就對了嘛!所以,我才會將那華拿出來展示。」
「但是,要是那華出事怎麼辦?」穆忠擔心的問。
「老爸,你也太不相信我的能力了吧?我怎麼可能會讓那華出事?」就是因為太有把握了,所以他才會讓那華公開展示。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呵呵……我已經跟三家保險公司投保了將近六千萬的失竊險,如果那華真的被盜,我們也沒有虧損,更何況我也請了保全,會嚴加看管那華的。」
「什麼叫沒虧損?!」穆忠激動的說道︰「那華的價值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放心,這點我當然知道!我想,那華在黑市中可能也沒辦法月兌手,再加上警方的追查,相信一定可以找回的。」
「真的嗎?」
「老爸,你放心吧!」穆修拍了拍穆忠的肩,「我辦事你放心。」
「最好是這樣,否則我真的對不起我們穆家的列祖列宗了。」他說道。
「我了解。」
「穆新百貨公司」開幕第六天——「好多人喔!怎麼會這麼多人啊……」
拷,從出生到現在,她第一次見到進百貨公司要排隊的耶!而且還分成兩隊,要參觀那華的排右邊,要逛百貨公司的排左邊。
碑子琪現在就是排在右邊。
前兩天,她就與季蓉媛來觀察過情形了,也見識到那華的美麗及耀眼。
看到它的第一眼,兩人的心神都被那顆紅寶石給吸引了,根本移不開目光,難怪穆修會將它拿出來展示,藉以刺激買氣了。
再五位就輪到她了。
由于那華十分珍貴,穆氏共請了五名保全人員嚴加看管那華,而放置那華的玻璃櫃里還裝置了針孔攝影機,將每個來參觀的人全都錄下來,讓覬覦那華的人無所遁形。
但是,這個可難不倒她!
她是神偷,又不像一般蹩腳的小偷一樣沒用。
她緩緩的往前走,在靠近玻璃櫃時,從長袖袖口滑出一塊小小的反光片,以及一支極為精密的切割玻璃的刀子。
就在她要動手時,百貨公司內部起了一陣騷動。
百貨公司的警報器響了,似乎是火災,所有人全一窩蜂要沖出百貨公司,整個百貨公司亂成一團。
為了今日,鞏子琪已經將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設想了一遍,她趁著混亂之際,俐落的劃開玻璃,拿到那華,再放入一顆紅色玻璃珠,並趁亂逃逸。
「只是一個小男孩誤觸火警警鈴而已,請各位顧客放心。」廣播傳來這幾句話。
就在鞏子琪跨出百貨公司的門口時,警鈴聲停止了,騷動終于平息。
碑子琪則是撥了撥頭發,嘴角勾起笑容,坐上了計程車。
「怎麼樣了?到手了嗎?」季蓉媛打開門,看見站在門口的是鞏子琪,連忙問道。
「穆新百貨公司」發生騷動,剛才的電視新聞已經報導了,而季蓉媛也猜到鞏子琪應該是得手了。
「當然了!」鞏子琪走入屋內。季蓉媛很少回家,自己在外頭租賃房子,理所當然的,這里就變成了她們的據點。
碑子琪坐在椅子上,從袖口里倒出一顆光燦的紅寶石。
「這就是那華!」季蓉媛的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當紅寶石在燈光的照耀下射出十幾、二十道,甚至百道光芒時,她就深信鞏子琪拿到的就是那華了。
「是咩……」鞏子琪得意的說道︰「還不倒杯水給我壓壓驚?」
「好、好……」季蓉媛連忙幫鞏子琪倒了杯水,遞給她。
「謝了。」鞏子琪將那華拿在手中把玩,「真難想像它有這麼個價值。」
「你可別弄壞了它啊!」季蓉媛嚷道,從房間里拿出一個紙盒和一張牛皮紙,將那華用化妝棉輕輕的擦拭過後,小心的放入鋪有紅色絨布的紙盒中。
「這麼小心做什麼?」鞏子琪不解的問。
「免得留下指紋呀!」
「也對啦!」鞏子琪點了點頭,看著季蓉媛用牛皮紙包裝紙盒,而牛皮紙上還用電腦印出孤兒院的住址,寄件人的那一方則寫著穆修的辦公室住址,以及穆修的名字。
「用快捷送過去。」季蓉媛說。
「沒問題,下午就可以送到。」鞏子琪拍了拍手,笑道︰「好熱,我都說不要戴這種束西了。」
她將假發摘下來。干嘛還要她戴這個啊?熱斃了!
「不小心一點可是會被人發現的。」
「什麼?那華失竊——」穆修的臉色灰敗,他瞪著百貨公司的樓層主管,再看看負責這次珠寶展的企劃主任以及保全人員,「那我請你們來做什麼的?快將針孔攝影機的錄影帶調出來!」
「總裁,我們看過了,那華被竊的那一段時間,針孔攝影機全都是空白的。」
穆修握緊拳頭,無法接受自己竟然犯了這麼大的錯誤,他請的這些人全都缺乏危機處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