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段風的新秘書?」楊文菁嫌惡地看著正在吃冰淇淋的余綰,有哪個秘書像她一樣這麼納涼的?
段風一向以嚴苛出名,他怎會容許自己的秘書暗地里模魚,甚至還住到他家里來了?!楊文菁在心里想道。
「是啊!」余綰點點頭。在確定自己不認識她,也沒有招惹過她之後,她低下頭繼續吃著自己的冰淇淋。
「你在這里吃冰淇淋。」
「你自己不會看嗎?」余綰反問道。「我住在這里,為什麼不能在這里吃冰淇淋?」她笑道。
楊文菁氣死了,好歹她也在演藝圈混了幾年,還沒人這麼不把她放在眼里的?
包何況她不過是個小小的秘書,而自己可是段風的枕邊人呢!這黃毛丫頭也太不知分寸了。
「知不知道我是誰?」楊文菁氣吼著。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余綰覺得楊文菁問得太自大了,她才管不著對面的女人是誰?!反正與自己無關!
她只要知道段風就行了,因為他是她老板,而她是他的小秘書嘛!
「你以為段風欽點你當他的秘書,你就如此的囂張、目中無人是嗎?」楊文菁忿怒地說道。
「我哪有?」余綰無辜至極的說道,她哪里囂張了?她只是坐在這里吃冰淇淋也犯到她大小姐了嗎?
怎麼?現在的人怎麼越來越奇怪了?連吃個冰淇淋也不行!
「還說沒有,你那是什麼態度?」
「小姐,我沒有!我又不認識你……」
「不認識我?」楊文菁提高了聲音。「你這是諷刺我沒有名嗎?」她自動地曲解了余綰的意思。
「我本來就不認識你……」余綰嘟著嘴說道。「至于你有沒有名,我一點也不在乎!」她嘟囔的說道。
「你還說?」
「小姐,你實在……」天吶!她到了「番邦」,遇到了「番婆子」了是嗎?不然眼前這位十分美艷的小姐,讓她怎麼看都覺得她姓番!
「你——」楊文菁氣憤的拿起桌上裝有冰淇淋的紙杯。
「小姐,那是我用錢買的,要買給段風吃的,你千萬不要砸哦……」余綰連忙說道。
「我偏要砸!」楊文菁的手拿著紙杯,一個沒注意,溶化的冰淇淋由杯沿緩緩地流出,滴在她那身價值不菲的黑色絨毛衣物上。
「呀!」楊文菁慘叫了一聲。
「這里怎麼回事?」從浴室走出來的段風身著一套簡單的休閑服走到客廳,看到楊文菁在場,他的臉色沉下來。
余綰放下了紙杯,下意識地拉著段風的手臂,不停的格格笑著。「我告訴你哦……這個女人好好笑哦……莫名其妙的跑到我面前……問我認不認識她……我只說了不認識而已,她就氣成這樣……」瞧瞧眼前女人氣惱的樣子,她就忍不住地耍笑歪了。
段風沒有拉開余綰的手,任憑她拉著自己的手。「楊文菁,你怎麼會出現在這?」他沉聲說道。
「我只是听說你找了個秘書,來看看而已……」楊文菁咬著下唇說道。「而且我今天出外景的地方就在這附近,才順道來看看,你也很久沒來找我了……」
「才怪!」余綰做了個大大的鬼臉。「她還把我要買給你吃的冰淇淋弄成這樣!人家特地買給你的,不過看來你也無福消受了。」
「你說夠了沒?」楊文菁怒火賁張地對余綰咆哮。
「還沒咧……」
段風冶眼看著楊文菁。「你不覺得你該放下紙杯,端正一下自己的儀容?」
「呃……」楊文菁這才察覺手中還拿著紙杯,她將紙杯放在桌上。「段風,那你何時……」這句話才說到一半,她便注意到余綰扯住段風的手。「縮回你的手!」她眼紅地命令道。
和段風在一起時,她可不敢有如此的舉動,而現在他竟然縱容這個小秘書的所作所為。
「我的手?」余綰看了一下,嗄!什麼時候自己的手牽了他的手?「嘿嘿……」她訕笑了幾聲,緩緩地栘開了自己的「祿山之爪」。
突然地,電鈴聲又響了起來,余綰連忙去開了門。
「文菁!」楊文菁的宣傳匆匆忙忙地走入段風的家里,催促道。「文菁,要輪到你了……」
「我們何時要到餐廳?」余綰抬起小臉,笑眯眯的對著段風說道。「我肚子有點餓了。」她逕自說道,而坐在一旁的楊文菁臉部扭曲,她忿怒的看著眼前那個可惡的小秘書竟然敢對段風媚笑。
「文菁……」
「拍什麼戲呀!」楊文菁氣吼著。「我的衣服都變成這樣了,還登什麼台?要丟人現眼是不是呀!」她拿宣傳出氣。
「但是你這麼一走的話,會得罪導演的。」
楊文菁看了眼段風,然後恨恨地瞪著余綰後,拉了宣傳旋風般地走出段風的公寓。
「可以走了。」在看到楊文菁與她的宣傳走出了他家,段風才拿起放在桌上的車鑰匙,而余綰則是拎著小皮包走在段風的身旁,兩人一同離開。
第六章
「那個女人是誰呀?」坐在駕駛座旁的位置,余綰忍不住的詢問正在開車的段風。
「楊文菁。」為討耳根子清淨,段風很干脆的回答道。
「沒听過。我對她沒什麼印象。」余綰低頭說道。
「是嗎?」
「是呀!」余綰點點頭。「不過很可惜,那個老伯賣的冰淇淋很好吃耶,就這麼幫她洗了衣服,真是浪費。」
「她洗衣費更貴。」
「這倒也是,不過那是我要買給你吃的耶……你會不會很傷心?」
對甜食不甚喜愛的段風緩緩地說道︰「不會!」
「不會?」余綰瞪大了雙眼。「那是我冒著『寒冬』到樓下去買的耶,你多少要感動一下吧?!」
「哦?是嗎?」
「當然是呀!還不感謝我?」
「謝謝。」段風略帶敷衍的說道。
討到了段風的謝,余綰滿意地點點頭。
「對了,剛才忘了問你,那女人和你什麼關系,怎麼一看到我,她就一副翻倒醋桶的樣子?」
「伴。」段風答得簡單。
「伴?」余綰不可思議地重復了段風的回答,他剛才說的真的是「伴」兩個字?她真的沒听錯?
「沒錯。」
「你不喜歡她嗎?」
段風沒有回答余綰。
「你不喜歡她還和她上床,你不覺得惡心嗎?」畬綰質問段風,一臉不苟同。
「你還是個孩子。」段風淡淡的說道。
孩子?她已經二十幾歲了,竟然還說她是個孩子?太過分了!
「我哪一點像個孩子?」余綰氣鼓了一張臉。
「心智。」段風俐落的將車子轉了個彎。
「我才沒有。」余綰反駁著。
「成人的世界,不一定要有愛才會有性。」段風不曉得自己為何對這個乳臭未干的丫頭講這麼多,他將這些歸咎于——他若不回答她的話,她又會開始在他耳畔「碎碎念」。
「那不就很惡心嗎?我真的無法想象我在一個不愛我的男人面前月兌衣服,那是件很神聖的事,你知道嗎?有了愛才去做這些事,這樣才會有被珍視、被疼愛的感覺,你知道嗎?」余綰企圖軟化眼前這個被她認定「思想不純潔」的男人。
「情和欲是可以分開的,所以說你是個孩子。」
「我才不是孩子。」
「你是!」段風冶聲的說道。「成人的世界里,『性』可以有很多的目的,不一定是為了愛。很多女人為名為利甘願的付出自己,這叫各取所需。」
「這……」
見余綰無話可說,段風也沒再和她多說什麼,直到車子在一家高級餐廳前停妥。余綰一看知道可以吃頓好的,心情立刻大好,拉著段風飛也似的奔進餐廳,準備大快朵頤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