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珺,你在嗎?」徐文蘭又趁著空堂來找城珺。
「等一下!」她連忙擦掉再度泛濫成災的淚水,假裝若無其事地開了門。
「你在做什麼呀?這麼久才開門?」徐文蘭走進城珺的小套房里。
「沒什麼。在畫圖。」
「畫圖?」徐文蘭的眉揚了趄來。
「你何時變得這麼有藝術細胞啊!我怎麼都不知道呢?是在畫‘蠟筆小新嗎?’」她取笑地問道。
「才沒有!我又不像你!」城珺開心起來,文蘭分散了她的傷心。
「開玩笑,你當然不可能是我,我這麼妖嬌、美麗、有氣質,呵呵呵……」說完徐文蘭還不忘發出「黑鳥麗子」的笑聲。
「惡!」
「怎麼,害喜呀!有沒有多吃酸梅呀?」徐文蘭走到小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畫本瞧著。「乖乖!這個帥哥是誰呀?美呆了!」
「美呆了?」城珺的眉頭皺了下,她才離開幾個月而已,怎麼會生出這麼奇怪的形容詞。
「就是美麗到人看了會痴呆嘛!你最近都在畫他嗎?」真是個大帥哥。
「你這句形容詞很奇怪,而且又超沒有氣質的。」她搖了搖頭。
「沒氣質?不曾呀!敝好的,而且很特別耶……」徐文蘭覺得城珺被古人同化了。「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這位帥哥是誰?」她對素描本里的男主角有興趣極了,由城珺眷戀的神情看來,八成是她心中的白馬王子。
「我肚子里孩子的父親。」城珺看著畫像幽幽地說。
「哇!就給我猜對了……嘖嘖……沒想到你未來兒子的老爸這麼帥……真是羨慕……」她搖著頭。「嗯!不錯,品種優良,若結合你們兩人的優點,生男孩一定是個小帥哥,生女孩一定是個小美人。」
「品種優良?」城珺給了徐文蘭一記衛生眼。「你當是在賣稻米還是在賣豬肉呀!」她不悅地說道。
「城姑娘,胎教、胎教!呵……瞧我帶了什麼來了?」徐文蘭拿了一盒東西放在小桌上。
「無聲麻將?」城珺的眉頭揚了起來。
「對呀!怕你無聊嘛,特地帶來和你玩幾圈。」她將麻將倒出來,笑咪咪地看著城珺。
「是你自己想玩吧?」城珺的眉皺了起來。
「咦?被你發現了呀!其實也沒關系啦,我們知道就好了,不要說出來,說出來就沒有美感了。」文蘭還是一副樂天的德行。
「如果我沈迷于麻將,你猜我的孩子出生後會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她幫忙排著麻將。
「當然叫媽呀!」他又暫時見不到爸,當然先叫媽。
「錯!是自模!」城珺終于有了開玩笑的心情。
「嘿……那也好呀,當個職業賭徒,最好能像周潤發所主演的‘賭神’一樣。」她高興地說道。
城珺感覺文蘭說這句話時雙眼閃閃發亮。「我看你是電視、電影看大多了。」
「我怎麼不覺得?」
「一個沒唅知覺的人,又怎麼會有感覺?」
「你笑我?」
「豈敢!」城珺看見徐文蘭的袋子里還有幾本書。
「你那是什麼書?」城珺好奇地問道。
徐文蘭搔搔頭。「你不說我還忘了昵!」她將袋子遞給城珺。
「這是‘女性懷孕須知’,我特別去買的,感動吧?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很感動的,將所有的感動說出來吧……」她得意地說道。
「女性懷孕須知?」城珺拿出其中一本,隨意翻了下。「別告訴我這叫‘女性懷孕須知’……」她翻開其中一頁,攤在徐文蘭的面前。那一頁正是一個男子的全果照片。
徐文蘭的臉色由得意忘形,變為尷尬極了。
「我要看的。」
「看圖片要錢,早就叫你看你男朋友的了,經濟又省錢!」
「哼!我才不曾那麼做昵!那多沒有氣質呀。」
「是,你最有氣質了,可不可以?有氣質到看這種東西、租一大堆……」城珺搖著頭。
「去去……還給我,這叫做練習呀,如果真的發生的話,才會臨危不亂,你是懂不懂啊?」徐文蘭將寫真集拿了回來。
「對了,你上次帶的那三本寫真集結果如何?」
「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那四個字?」
「大發利巿。齊堡的弟兄們大伙兒搶著要看,看一次我收一兩銀子。」她啜了口茶。
「哇拷!那不是賺翻了?」徐文蘭手中握著牌,眼中閃著「錢」光。
「是有點啦……不過卻被齊焱給燒了……」想起那次牢獄之災,唉!真冤枉。
「什麼?憢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原本我還想用那三本寫真集好好賺一筆,以後要當創業基金的。」
「創業基金?」徐文蘭揮揮手。「別開玩笑了,在那里可以創什麼業?你要在那里賣豬肉還是開‘辣妺紅茶店’?」她嘲笑著。
「我是要開妓院。」她緩緩說道。
「好哇!這個主意很好,我贊成!那你到底開成功了沒?」她好奇地問。
「沒有!」
「什麼?這麼可惜,有機會可以當老鴇耶……在我們這里可是會被捉的。」徐文蘭搖頭大嘆可惜。
「我也是那麼覺得呀,如果能開成,我一用‘企業化’的經營方式,也許我還可以名留青史耶……」城珺搖頭嘆氣,嗯……手上的牌還不錯,听牌了。
「名留青史?」徐文蘭的臉頰抽動了幾下,忍不住爆笑出聲。「拜托!開妓院還可以名留青史?你也太誣蔑那本‘青史’了吧!」
「哇!自模!」城珺高興地攤了牌。「青一色、四暗刻……」她得意地看著徐文蘭。
「什麼?」徐文蘭不可思議地看著城珺的牌。「拜托,你要我的命吶……青一色還四暗刻?難不成孕婦的賭運比較好?」
「別這麼不甘願,想知道孕婦的賭運是不是比較好,你身體力行看看不就知道了?」
「去!」
第九章
齊堡
「已經三十天了,少堡主還是關在逸軒里嗎?」齊母擔憂地問著阿牛。
「回夫人的話,少堡主這一個月來都關在逸軒里,看著少堡主夫人所留下來的腰煉。」
「這可怎麼辦才好呢?再這樣下去,珺兒還沒有回來,焱兒就一定會先病倒的。」
「心病還需心藥醫呀!」齊父嘆了口氣,這一個月來齊焱的消瘦他也看在眼里,為人父母又怎麼會不心疼呢?
「不曉得那名大師說的是不是真的?再十九天珺兒就會回來。」齊母拿著手中擦拭滑落的淚水。
「出家人不打誑言的,我們要相信那位大師的話才是。」
「若珺兒無法回來……」
「不曾的!」齊父拍拍齊母的手。「我們現在也只能相信大師的話了。」
「是呀……」她哽咽地說。「我想去逸軒看看焱兒。」
「好吧!」齊父點點頭。
齊母推開門,走入內室就看到齊焱坐在床鋪上,手拿著一條純金的腰煉,雙眼望著遠方,身形十分的枯槁,已不復往日的俊朗及意氣風發。
「焱兒……」齊母心疼地走到齊焱的身旁。
齊焱稍稍回過神來。「娘!」
「焱兒,別這樣!珺兒再不久就會回來了,珺兒若是看到你如此消沈,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我知道,但是我克制不住自己對珺兒的思念。」齊焱緩緩地說道,原本清明的眸子有些凹陷、黑白分明的眼珠有些灰暗,看得出來經過長久的折磨。
「我每夜都無法入睡,腦子里全是珺兒嬌柔的身影,她為何還不回來呢?為什麼老天要如此殘酷?在她好不容易接受我之時,在我以為可以永遠守住她之時,卻狼心的帶走她……」他雙手握拳,用力地搥打梁柱。